一个褡裢在肩的牵马人

文 | 程文胜

遇见一个背手牵马的人

褡裢在肩，马蹄悠闲

寂寞空气忽然有了风声——

如今谁还会带着褡裢出门

谁还能骑着马儿远行？

牵马人惊奇我的惊奇

恍惚的眼神

山雀一样掠过我的头顶

天空霞光万道

宛如故乡油菜花遍野盛开的情景

在这城市，我有多久没见过马

没有见过水牛，甚至没有见过

溪里追逐的白鹅，塘面欢唱的群鸭

此刻，真想跨上马背

背上褡裢，装上干馍、咸菜和酒

让马打着响鼻一溜小跑起来

就像儿时骑着一支竹棍

把一个个鞭花甩得噼啪作响

城市生活的日日夜夜

我总会为细微的事物感动

比如牵马人的眼神、马项上的铃铛

但我不会为这匹马落泪

我要让有品质的泪珠回流心底

去涵养属于自己的一片心境

那里雨水丰沛，草木青翠

我的余生自由自在

也许劈柴喂马

也许浪迹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