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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富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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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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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驿站李山

人的一生就像航海,神不知鬼不觉就到了下一个港湾,停泊一阵后,也不知什么时候又将继续远航。在忙忙碌碌的今天,大部分人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我在李山这块净土还能从容不迫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我庆幸上天的安排,这就是我的宿命。

我常常想,人生苦短,一晃而过,人一生能够使自己的工作和爱好完美结合起来,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庆幸的事。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能够静心做事的人已经少之甚少了。人一生只要能干成一件事就很了不起了,不需要这山望着那山高,也不需要拔高自己贬低他人,人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都是地球上的生灵,各过各的生活,各走各的人生,只要自我感觉坦然就好,开心就好,何必攀比。

在平平淡淡的日子里,能够找到了自己的归属最好。我在李山呆久了,有许多人已经把我当成了李山人,开口闭口都是你们李山怎么怎么样,感到高我一等,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是不屑一顾。我从未否认,也不想解释。他们的想法我知道,我的想法他们是不知道的。我在李山天天有事做,天天有事干,大山没有蒙蔽我的眼睛,也禁锢不了我的思想,我在李山少了许多杂事的纷纷扰扰,一直都有时间在清清静静地独立思考着我所关注的问题,他们是体会不到我在李山的快乐。

我想在李山一直呆到退休,事与愿违,在第十个年头,由于移民搬迁,学校最后十四位学生随父母去了安置点,结束了我的李山生活。十年如一日,弹指一挥间,没有李山十年,就没有现在的我。李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是成就我的福地,在新的港湾,我常常梦回李山,李山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是那样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2010年7月,李山遭遇了一场罕见的洪水,公路被冲毁了,电杆被冲倒了,李山回到了无电时代。9月,我骑着摩托车过了312国道资峪岭隧道,朝前走了四十多米,来到一个路口朝右一拐,沿着水毁土路,继续向南,看着三四丈深的河谷,小心翼翼地走在土石路上,绕了七个大湾,用了将近两个小时,走了十五里路,来到一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庄路口,顺着路口下了河,河水清清,静静流淌,鱼儿游来游去,我在河道里正不知朝哪里走,朝左一转,看见了迎风飘扬的国旗,马上向左一拐,看见操场上拥着一群报名的学生和家长,就到了目的地。李山小学坐北向南,果然不出我料。

上了操场,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狗朝我使劲儿的咬着。我停好摩托车,进了铁红色的大门,小狗尾随着我,咬得更加起劲儿。我毫不在意,继续朝学校里走,对着学校大门的是三台八角形的国旗台,钢管做的旗杆有八九米高,五星红旗正在迎风飘扬。校园里有三排房,院子最北面是六间一砖到顶的瓦房,两间隔成一个教室。瓦房的东面与平房相接处是教师灶房,瓦房西头是男女生厕所,男厕所前面有棵柏树,厕所中间是大粪池,隔墙一米五的上方留着花墙透气。南边除了大门过道,七间房也是坐南朝北,房子最左边是一间简易的学生灶房,灶房右边也是教室,过道右边是库房、男生宿舍、校长室,校长室的屋檐下,挂着一个手打铃。院子东面是坐东朝西的五间一层平房,最北边是女生宿舍,挨着就是四间老师住房,平房前面是小舞台,两边都有台阶。舞台前面也有棵柏树。整个院子宽大约五米、长大约十五米。

小狗一直跟着我,十分管事地咬着我,我跺跺脚喊,滚!滚!小狗咬得更凶。代校长听见狗叫,从房子里出来,连忙喊,贝贝!小狗不叫了。我和代校长在暑期会上见过面,学校里的基本情况我有所耳闻。我跟着代校长进了房子,小狗跟着我到了房子,代校长给我倒水,小狗看看我,在里面转了一圈,就出去了。

新来的王老师进了代校长室,跟我寒暄着说他昨天晚上到的校,从桃坪调来的。正在负责报名的赵老师、韩老师、陈老师微笑着跟我打招呼,我看着着他们笑,他们四个老汉都是低个子,年龄不相上下,跟我见过的同龄人相比,他们要显得十分年轻。

代校长给我解释说,学校现在一共六个老师,住房严重不足,我住在学校对面,房子放着电脑,王老师懂电脑,我把房子让王老师住。代校长说,这里条件艰苦,没有人愿意来。我说,条件艰苦有艰苦的好处,少了许多应酬和检查,刚好能安心做事。代校长说,你是有备而来。我笑着说,走到哪里都是工作,为了工作看人脸色,不值顾。一眨眼,几十年就没了。我环视了一下校长办公室,简陋的办公桌上有一部无线电话,墙的前面贴着学校简介,学校创建于1945年春天,历任教师中,有一个进了地区教研室,一个当过县教育局副局长,从李山走出去的大学生中,有一个在某著名科研单位工作,更让我钦佩的是后面墙上挂满了从1999年到现在县上的质量奖牌。我由衷地说,代校长,你们了不起。代校长谦虚地笑了笑说,没啥值得骄傲的?不论走到哪里只要踏踏实实的工作,都能干出成绩。

代校长把我带到外面,我望着四周的高山问,山上住人吗?校长说,过去人们为了躲土匪,大部分人都住在山上。我说,住在山上吃啥喝啥?校长说,山上土地平整,面积大,有时间带你到山上看看。校长指着操场左面说,那三间土房是民居,土房前面是一层三间砖混平房,开的是代销店。代校长指着操场右面说,这三间入深很浅的土房,以前开的是药铺,学校后来买回来用作男生宿舍,为了安全起见,男生宿舍就搬回了院子,现在改做老师住房。房子简陋,还没有来得及修,先将就住几天。代校长跟我进了房子说,赵老师住在左边,白老师刚调走,你就住在白老师原来住的房子。这些旧家具我已经通知让人搬走,准备把顶棚上的彩条布更换成石膏板,窗纱也准备更换。校长看着房子里摆的是学生淘汰下来的单人钢管架子床说,如果想加宽床板,我给你找一块板。我说,到时候需要,再找你,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打开门窗,把房子齐齐地打扫了一遍,铺上了被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房子,出来的时候,看见堂屋房梁上窝着一只黑猫,黑猫看见我,“喵”的一声,扭身藏了起来。

老师下午都住在学校里,吃过饭,结伴而行,出了学校,过了操场,顺着通村土路向南,过了季节河,走到河边的沙滩上。赵老师指着沙滩说,这里以前是学校的农田,秋天种麦子,夏天插秧,后来被洪水夷为沙滩,学校组织师生修复后,又被洪水冲毁,就再也没有修过,住在附近的群众,你占一片,我占一块儿,就成了现在的模样。我问,沟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水?赵老师说,沟里的水大太太,大得冲毁了路,上到操场上,水倒灌进了学校。我说,沟里不深么?赵老师说,十几里,不算深,沟里面的人卖柴、做香菇、做木耳,一直在坡上砍树。我说,咋不管呢?赵老师说,管了,管不住么。韩老师说,住在山里,没有挣钱的门路,不在坡上想办法,他们咋过年呢?我说,这样换钱的代价也太大了。赵老师他们没有言语,继续朝前走。

我们来到坐东朝西的三间瓦顶子房,赵老师对我说,这里是村委会办公室,坐北朝南的三间一层砖混平房是村卫生室。三十多岁的村医闻声从房子里出来,跟赵老师打招呼,赵老师向他介绍我和王老师是新来的老师,他很热情地邀请我们到卫生室里去坐,进了村卫生室,村医胖胖的,圆圆的脸,个子不高,热情地给我们泡茶。闲聊中,我们知道他是外村人,县卫校毕业就来到了李山,已经在李山呆了十几年,可以说是李山的活地图。聊了一会儿,我们出了村卫生室,顺路朝南走了一百多米,由于正在修路,到丹江河边看看没有如愿。

回来走到操场的时候,韩老师对我和王老师说,河边那个电杆下有移动电话信号,以后家里有事,就到那里去打电话。我和王老师刚好用的是移动电话,就跟着韩老师,顺着来路来到那个电线杆下,掏出手机,果然有移动信号,我们分别跟家里通了电话,讲了学校的情况。回到学校,代校长安排好开学工作,就把我们请到他家喝酒。代校长两个儿子,都在西安发展,都干得很有起色。每次回家,都给代校长拿烟拿酒拿茶。代校长提起自己的两个儿子,满脸都是骄傲。

我从代校长家里回来,天已经晚了,我推开门,拉亮灯,老鼠从门道和窗户仓惶而逃,三四个老鼠在钻门道的时候,我猛的一关门,当场夹死了一只老鼠。晚上睡在床上,老鼠一直在顶棚闹腾,拉亮灯,老鼠四处而逃,我追出屋,老鼠钻进了屋里的旧家具。天亮的时候,刚眯了一会儿,起床铃就响了,赶紧起床收拾自己就进班招呼学生。下早操的时候,贝贝狗见了王老师扭头就跑,我问王老师,狗见了你为啥跑?王老师笑着对我说,昨天晚上我从代校长家里回来,它就窝在我床上,我赶它出去,在水池子洗漱之后上了床,听见床底下有动静,拉亮灯,趴在地上朝床底一看,它又窝在床底,我用拖把捅,它龇牙咧嘴还朝我示威,我使劲儿捅,它在屋里兜了几圈才恋恋不舍跑了。我笑着说,你占了它主人的窝,还容不下它啊。

老鼠做梦也没有想到,趁着午休,我把老师和五六年级学生叫到房子,学生像蚂蚁拉蛋似的,把屋子里寄存的旧家具很快就搬出了屋,朝河对岸指定的地方挪,三十多只老鼠四散而逃。学生和老师连忙放下家具,追着踩着,老鼠惊慌失措,冲了过来,吓得有些学生惊叫着跳了起来,大家哈哈大笑,追着老鼠踩。贝贝狗咬着朝老鼠追,追上老鼠使劲儿的用爪子刨着。不一会儿,大多数老鼠都被我们给拾掇了,还有少数几只老鼠夺命而逃。到了晚上,逃跑的老鼠无家可归,又溜了回来,我和赵老师关好门,一起出手,将老鼠残孽消灭殆尽。屋子清净了许多,等到夜深人静,还能听见沪陕高速上的车声。

每天下午放学,吃过晚饭,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我们结伴就到学校四周转。我们不是沿着向东向南向北的通村公路散步,就是上学校西面和东南的山坡。我们过了河,顺着弯弯的山路向西,上到山坡人家处,回身而望,学校周围人家清晰可辩。村子里四五个老人,热情地跟赵老师打招呼,赵老师,上来干啥?赵老师说,张老师和王老师今年刚来,想上来看看。他们说,校长还是代校长吧?赵老师说,还是代校长。他们热情地邀请我们到家里喝水。我们跟他们聊了几句,有位老人拿出炒熟的花生让我们吃。我不好意思捏了两个,他抓了满满两把,塞进我的口袋里说,有空就上来,陪我们说说话。我们老了,走不动了,下一趟山也很不容易。看着他们寂寞无奈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顺着小路上到梁那边,路边一泓清泉,令我们惊叹不已。山有多高,水有多长。来到一处荒芜的院落,石碾、石磨完好无损,院边就是山梁,有一棵高大的皂角树,有一抱粗。站到山脊上,远近的山岭上,都有人家居住。眼前肥沃的土地像五花肉,一台又一台,肥多瘦少,从坡顶一直延伸到坡腰,大多数种的都是黄芩。土地中央,散落着七八户人家。

我们顺路朝北往回家的路上转时,震耳欲聋的流水声把我们引到瀑布下,水流从四五米高的洞子顺着五十度的斜坡流了下来,冲出一个两米见方的大潭,清澈潭水,可以看见的游鱼。我和王老师出于好奇,顺着斜坡上到洞口,洞高大约三米,洞里流水潺潺,冷飕飕的风一阵接着一阵迎面而来,黑洞洞的看不见头。韩老师给我们讲,农业学大寨的时候,村上组织人力开了这个洞子,改了河道,在原河道上修了地,每年到了雨季,洞子里的水流不供,冲毁堤坝,毁了田地,到了冬天,搞农田基建,家家户户出劳力,劳民伤财,出力不讨好。这样的工程我见的太多了,抢龙王爷的地盘,迟早都是要吃大亏。赵老师说,有一年涨水,竹园一个人为了捞柴火,被带进汹涌的河水里,他抱着一根木头,顺着水流,像火箭似的从洞子里冲了出来,摔到了路上。我和王老师笑着说,他的命真大。韩老师说,代校长利用水流,建了水力发电站。我说,成功了么?韩老师说,只够他们组十几户人家照明。我和王老师兴奋地笑着,我问,现在呢?韩老师说,赔了,卖破烂了。

我们朝东转时,郭姓庄子的路边种着七八棵五角树,棵棵都有桶口粗,长得富有诗意,看了还想再看。赵老师说,有人想买,郭家就是不卖。我说,为啥?赵老师说,这几棵树,护住了庄子,它们对郭家有恩。又走了几步,坡根两米高的地方,一棵一抱子粗的药树,三个粗树根裸露着盘曲交错,茂盛的树冠罩着四十多平方米的地方。我和王老师兴致勃勃地跟着他们一直走到东明学校,学校跟前住着老两口,老两口见了赵老师和韩老师热情地打着招呼,学校前面墙上用红漆写的大字依然清晰可见,透过破损的窗户,黑板上还留着老师的板书。走到跟前,赵老师说,两层土楼的学校已经卖给了私人,他住在楼上,韩老师住在楼下,那时学校没有通电,用的是煤油灯。韩老师说,我和赵老师呆在这里,生活单调,下午放学,我们就回家了。当时还没有修路,我们一直顺着河边走。到了涨水的时候,只能绕到山上。看着破败的学校,好像听见了学生郎朗地读书声,和韩老师、赵老师在油灯下为学生批阅作业的情景。如今人去楼空,空寂的学校显得更加宁静。

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月,中心校组织中青年教师优质课赛讲,每个学校必须推荐一个人,论年龄应该推荐王老师参加,也不知道王老师用的是啥办法,校长答应了王老师的请求让我参加比赛,我二话没说就应了下来。前一天下午,王老师家里有事放学后就开车走了,王老师跟我约定,他第二天早上在路口等我。第二天早上,为了赶时间,我起了大早,看着屋外黑洞洞的,提心吊胆地出了屋,站在门口茫然四望,心里扑通扑通的。前几天在外转时,几个人说他们在学校前面的河道里看见了一群野猪,自从听了他们的话后,每天晚上九点以后,我就关了门不出屋。情急之下,我灵机一动,冲着黑暗处喊着,贝贝,贝贝!贝贝狗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到我跟前,有贝贝狗陪伴,我心里有了底气,我带着贝贝狗摸黑顺着大路走了一个多小时,离路口不远了,天也慢慢地亮了,我喊着,贝贝,回去!贝贝狗扭身而回。也许是2016年,贝贝狗失踪了,令我惋惜不已。

学校所在地叫三岔,号称李山的“小上海”。学校两边都是代销店,代销店门口天天都有人聊天,夏夜,他们陆续从地里回来,坐在杨树下,任丝溜溜的风吹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地坐着,张嘴瞌睡的时候就散了。冬夜,他们围坐在疙瘩火旁,男人吃烟,有时喝酒,女人纳鞋,听男人闲聊,就那么坐着,坐到火灭了才散。每月,县上都要在学校操场上放电影,看电影的人不多。大年初一,岭上人穿戴整齐,一起来到三岔,坐在学校操场晒太阳,打扑克,下象棋,栽方。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数大姑娘、小媳妇,她们穿得不比城里人差,打扮得还比城里人洋气。

春上,我们到坡上割韭菜,胖乎乎的韭菜一会儿就是半布袋,路边的白蒿、荠荠菜、蒲公英、香椿随手可得。樱桃成熟的时候,不论从谁家门上过,家家都叫吃樱桃,有些家长还让孩子把樱桃拿到学校送给我们。东沟路边有棵大桑树,过了五一,成熟了的桑椹跟家养的一样,每天下午我们都要去摘,吃得满嘴黑紫黑紫的,吃了还想再吃。我们用心教学生,家长对我们很尊敬,杏子、桃子成熟了,家长叫我们去吃,我们不好意思去,家长就让娃到学校的时候给我们拿。夏天,河水暴涨的时候,我们来学校过不了河,学校只好停课,学生只好停学。这里的蛇特别多,特别大,吃过午饭到路上转时,最容易在路上碰见了。记得有一次,我在五角树下等人,当我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了一条碗口粗的王蛇,顺着路里面慢慢地朝前爬,我大着胆子站在路上朝它看着,它爬着爬着,爬上了那棵大药树,扭转身,探出头,看着我。我看了它五六分钟,它都没有动。赵老师曾经对我说他敢逮蛇,我蹑手蹑脚回到了学校,叫来了赵老师。它还在哪里爬着。赵老师看看蛇,不敢下手,赵老师对我说,找根棍。我找来棍递给赵老师,赵老师站在药树下面,大着胆子,硬着头皮,用棍挑了挑蛇,没有把蛇挑起来。蛇一扭身,懒洋洋地上坡走了。赵老师看看我,感觉脸上没有光彩。到丹江河的路修通后,我们每周都要到丹江河畔转两三次,看看沪陕高速,看看湘子庙,看看丹江河对岸,到丹江河里垂钓,与河对岸的牧羊人聊聊天。五六月,是鱼孕育后代的季节,鲶鱼停留在绿藻里,发红的丹鱼、泛黄的鲢鱼、草鱼等它们顺着河道朝上游。运气好的时候,还能钓到鳖。河滩也是蛇的天堂,来丹江河畔次数多了,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蛇见了我们掉头就跑,我们从不追赶,蛇走蛇的,我们走我们的,各有各的快乐。秋天的夜晚,好心的萤火虫几乎要把我的房子里面给点亮了。八月红桂飘香的时候,我们来到风水先生的家,在桂花树下铺上席,抱住桂花树,摇啊,摇啊,最美最香的红桂花,“沙沙沙”就是一层。野菊花到处都是,我们采菊花装枕头,大部分都送了熟人。柿子无人摘,我们摘一瓮回来,酿醋吃。这里靠近丹江,夏天不热,冬天不冷。冬天,当太阳露出山头的时候,那一缕阳光就照到了我的窗前。

在李山无忧无虑的日子里,我又萌生了继续写作的冲动,我一边工作,一边朝着自己的梦想开始进发。后来,李山这个深度贫困村,在扶贫中,通了网,打了水泥路,修了便民桥,学校前的沙滩修成了广场,翻修了村委会和卫生室,学校新盖了综合楼,村容村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在李山出版了五部以龙驹寨命名的长篇小说,加入了陕西作协,成了县、市政协文史通讯员,县政协委员,晋升为高级语文教师。李山改变了我,成就了我的人生,使我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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