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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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午后
河边
寂静的午后
水波在往风的方向移动
我没有看到
像镜子一样的河面
但它
还是能照见
天空
楼房
树
它们
在河里
晃动，还好
我没看到有人
没听到
任何的呼救声与惊飞声
冬天不远了
路边的黄叶子
很多
冬天不远了
所有人
都知道这个事
但现在
我们还穿着短袖
钓鱼的人
还选择树荫
平静地等着下一条鱼的到来
路过的人
也在这个树荫下
看着一条鱼
像闪电一样到来
钓鱼的人
还是这条
小路，我诗歌里的
钓鱼人
已换成了另一个
但他
还是被称为钓鱼人
他正盯着平静的河面
不看我一眼
好像那条鱼
即将上钩
一只瓶
酒吃完了，留下了空空的酒瓶
妻子把它冲洗干净
灌进了清水
她去院子里与院子外
剪下各种花，草
在明亮的灯光下
搭配，穿插
她行动迅速
一会把一只酒瓶
变成了
一只花瓶，放在窗台上
我看着她
满足而得意的样子
一天
就这样过去了
明亮的日子
我停下来
问自己
一朵花
为什么是美的
在我思考时
我似乎
卷入了对于事物的象征意味
但我
与它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
这些存在之物
想成为自己
有多么地难
这个神秘的问题
交给了
更加神秘的人类
让美
有了谎言
这对于事物
是多么地不公平
而美
也不是一朵
花
自己想要的
自由的叶子
落叶们
在人行道上无序的
翻动
这一群
自由的叶子
不关心颜色，风向
它们
没有神会光临
只有一种
移动
会被关注
现在
我们要将它们
归拢
我们爱它们
但不会想着它们
边界
在古代
小鱼
喜欢在温暖的水域
大鱼
会从冷水区过来
吃小鱼
而
渔夫
正好把它们
一网打尽
这时
他的妻子正在编织箩筐
他年幼的儿子
坐在地上
玩土。玩累了
就含着手指
在地上睡着了
我是一个虚构
我是什么
这个问题存在许久
人
这个物，已无法完全解释
或许我什么都不是
而是
我想从这个世界
得到点什么
我站在荒原上
一切都在虚构
伟大而至高的人类
我是神
我是上帝
可以放进任何虚构之中，真实
存在，并
言说出来，大声点，夸张点
用尽你所有的观念
去完整，填补吧
月亮是一块大石头
天空中的
月亮，在水里轻柔地
晃动，闪耀
那个天空中悬挂的
月亮，是一块大石头
它完整地
在天空中，让每一个
看见它的人
会想起一些其他的事
它白色的光
在夜晚，让我们忘记了
一块大石头正在头顶处
高高地悬挂着
我感知我感知到的
我感知到自己
与草地上的一棵草，树林中的一棵树
是一样的，我们构造不同
这是事物的知识，我不去思考
我只感知到，自己与自然之物
是自然的一部分
我说不出理由，也无需说
我只要去感知它们
这很真实
我并不是把它们的脆弱，坚强
比作命运，这不是我要思考的事
自然之美
为什么
我们喜欢把
柳树，种在河边
当春光在它细枝上发芽
与其它树的发芽，有什么不同
它在风中甩起枝条
与其它树的枝条甩动，有什么不同
我们
还喜欢在树下
放上一块
圆圆的石头，坐上去
思考这些
自然的问题
有人会把这一整体
拍照
说很美
那是柳树在河边
很美，还是
柳枝甩在河面很美
是思考
很美，还是
石头
河水
很美
这些事物的存在
显得
很自然
很美
这是
为什么，有什么用呢
钓鱼人
钓鱼人
还在钓鱼，他坐在河岸边
盯着河流的一部分
他整张面孔
凝视着
水面
有时他会提起
鱼竿，看一看
鱼钩上的鱼饵
再扔回
水里。一切都在循环
钓鱼人
手里紧抓着
神秘，这是我
感觉到他的方式之一
停下来，我开始思考
停下来。我开始思考。
我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与这个世界
还有生活。与这个人，与那个人之间
我回答不了这些问题，也没有谁给我启示
我坐在阳台上，望着布满光的天空
那个使黑夜如昼的月亮
黯淡，几近虚无
也许我过早地去思考
人生的意义，渴望把自己
从人群中站出来，我不知道
我怎么可以这样做，到底是什么
让我这样做，这样做有什么用呢
这像昨晚
我在星空下感到的一种孤独
晒太阳
冬天，我们喜欢
晒太阳，坐在暖暖的阳光中
一会就要打瞌睡
但
这是太阳在晒我们
为什么
我们会说去晒太阳
是因为
我们是人类，还是我们
喜欢夸大自己的习惯
在这个
生命之光面前
也无法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