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么多年,还是依然爱着家乡的美食,小米面煎饼,我们家乡人叫它,“煎饼”。
中国,这片古老而富饶的土地,不仅是世界的农业起源地,更是五谷杂粮的故乡。从远古的粗粮时代,我们的祖先便利用石器时代的镰刀、石铲、石棒、石磨、石碾等工具,辛勤耕耘,精心制作出各种杂粮。如今,随着科技的发展,电动机械逐渐取代了古老的石器工具,但五谷杂粮的魅力依然不减,它们承载着中国农耕文化的深厚底蕴。
邱县小米煎饼,作为五谷杂粮的杰出代表,拥有悠久的历史。但是煎饼也不是想吃就能吃的,记忆里,烙煎饼是全家的一件大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行。天时一般就是进入到了腊月,马上就要过年了。地利,得地里收成好,小米等粮食储存的多才行。第三要全家齐上阵,甚至,自己家人不够用了,还得到邻居家借人,去邻居家借东西。彼此之间特别和谐。
我记得,爷爷说准备烙煎饼,就要奶奶洗小米,我爹去借鳌子,我娘去准备馅。我则准备吃。烙煎饼的时候,邻居家小孩来了,一人一个。做好了,还会跟邻居家去送一些过去。给姑姑家也去送一些。每到这个时节,就有了浓浓的年味,浓浓的乡亲亲情。
它的制作过程虽然简单,但每一步都充满了匠人的心血和智慧。首先,选用优质的小米粉,按比例掺入玉米粉、白面粉和糯米粉,加入温水搅拌成糊状。面糊的稀稠程度要恰到好处,既要保证煎饼的口感,又要便于摊在铁鏊子上。接下来,根据温度加入适量的老酵头,让面糊进行发酵,这样制作出来的煎饼更加松软可口。在邱县,每一个家庭都有自己制作小米煎饼的独特秘诀。有些家庭喜欢在面糊中加入葱花和芝麻,赋予煎饼一丝清新的香气;有些家庭则会在煎饼的表面撒上一些盐花,提升煎饼的口感。这些小小的变化,都使得邱县小米煎饼独具魅力,深受人们的喜爱。
在煎饼的制作过程中,火候的掌握也是至关重要的。铁鏊子要预热得恰到好处,既不能太热以免烧焦,也不能太凉以免影响煎饼的成形。经验丰富的匠人能够凭手感掌控火候,他们轻轻晃动铁鏊子,让面糊在鏊子上均匀摊开,形成一张张薄如蝉翼的煎饼。
铁鏊子是制作煎饼的重要工具,它中间高、周边低的设计使得面糊能够均匀流淌,形成圆形的煎饼。用火将鏊子烧热后,倒上一点点油,舀一勺面糊放在鏊子顶端,面糊便会“听话”地向周边流淌,自己形成圆形。当面糊凝结成饼后,再翻个面煎熟。这样的煎饼往往呈现出中间薄、周边厚的特点,煎饼呈金黄色,经油煎过后,有些地方呈深黄色,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成型后的煎饼可以直接摆上备好的馅料,如粉条韭菜、红萝卜等。据说,富裕的人家还可以夹大肠吃,这样的煎饼口感更加丰富。最后,将煎饼揭下叠成半圆形,一个泛着金黄的小米煎饼便制作完成。每一口咬下,都能感受到五谷杂粮的精华和匠人的用心,让人回味无穷。然而,煎饼并不仅仅是一种食物,它更是乡村文化的一部分,一种生活的象征。在乡村的早晨,太阳初升,炊烟袅袅,铁鏊子的声音便开始在各家各户中响起。这是乡村的早晨乐章,是乡村生活的开始。
铁鏊子不仅仅是制作煎饼的工具,更是乡村生活的记忆和情感的载体。每当铁鏊子被烧热,面糊在鏊子上流淌成饼,都会勾起人们对乡村生活的怀念和回忆。那些金黄的煎饼,是乡村的味道,是乡村的温暖,是乡村的生活。
在乡村,煎饼也是社交的重要媒介。邻里之间,朋友之间,常常会互相赠送煎饼,分享自己的手艺和心意。煎饼不仅仅是一种食物,更是一种情感的传递,一种乡村的友情和亲情。
一晃好多年过去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家自己腊月还要烙煎饼的人家了,主要是麻烦,还吃不了多少。用的家伙什还很多,比如灵魂的鳌子,现在已经很难见到了。即使是有了,现在家庭都搬进了住宅楼,用上了天然气,电磁炉,哪里去找灶台和蜂窝煤炉子呢?都找不到了。
再说了,现在邱县的街头,早晨的菜市场,专门就有摊子卖煎饼的,馅还有好几种。想吃就买几个。图一新鲜。完全没有必要劳心费力了。但是,乡村中那种邻里谐和、相亲相助的那种景象也不见了。单元楼里,即使是对门的邻居,也是见面都不认识,更没有借个葱,借个鳌子的交情了。
随着城市化的进程,乡村的生活方式和文化正在逐渐消失。然而,铁鏊子和煎饼却依然在乡村中流传,它们成为了乡村文化的象征,成为了乡村生活的记忆。每当人们吃到那金黄的煎饼,都会想起那个乡村的早晨,想起那个烧热的铁鏊子,想起那个乡村的生活。
煎饼,是邱县乡村的味道,是邱县乡村的生活,是邱县乡村的文化。铁鏊子,是制作煎饼的工具,是乡村生活的记忆,是乡村文化的象征。它们共同构成了乡村的童年记忆中的乐章,让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