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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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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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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书

职大同学微信群里,大新同学突然发出择机聚会的信息,立刻引爆微信群。同学纷纷留言,发上多年未见,感慨颇多的话语。还有的同学翻箱倒柜找出毕业照,发到群里,多有今晚迫切相聚的意愿。

仔细看看群聊,响应者男同学占多数,女同学回应者寥寥几人,多数沉默不语,似乎与这个群毫无关系,与男同学形成天壤之别。

仔细算来,入学至今已过去30年,毕业也有26个年头了。这个数字在人一生中是个不算短的时间,约占人生三分之一的长度。更何况这30年,是人生的黄金年龄。绝大多数从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伙、如花似玉的姑娘,步入中年,近半数已退休。经过岁月一次次无情的侵蚀,皱纹悄然爬上脸颊,占据了青容,青丝开始染雪,一切美好的回忆只能蜷缩在时光书中了,没有第二种方式可以搜索。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三起三落的齐鲁乙烯顺利投产,齐鲁石化建厂20多年后,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为企业发展打开了新的空间。如果没有齐鲁乙烯,我们可能没有今生的相聚、相识、相恋。

那个年代,虽然改革开放近十年了,但是,对于齐鲁石化的所在地临淄,这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县城来说,没有什么物质、精神上的变化。齐鲁石化待遇好,收入高出当地职工一大截,就连公务员也垂涎,能到齐鲁石化工作成了众多青年的向往。齐鲁石化的变化引领地方的发展走向,成为当地富足的代表。

30年多年悄悄过去,我依然清晰的记着当年厂领导说过的那句话,我们单位除了媳妇不分外,啥也分。当时还想,如果能分个如意的媳妇就更圆满了,省得姥姥见我一次唠叨一次了。

工厂、家,两点一线,单调的生活,没有其他奢望,就连业余生活也很单调。电影院、舞厅、商场,集中在10公里外的城区,网络根本是一个未知的名词,读书便成了部分年轻人的爱好。

职工大学从偏远的老区搬到城区边缘,不几年,学校越办越火,我有时也到学校周边走走看看,感受这短暂的幽静。

我起初决定是否上职大,内心有过挣扎。在技校学习了3年化工机械专业后,分配到锅炉车间,成了一名锅炉倒班工人,原来学的专业课基本荒废。

有门路的同学接二连三的离开了这个空气中漂浮着煤粉,两耳充满噪音的厂房,到心仪的工作岗位。没有门路的同学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在工厂里按部就班的工作着。基于这个原因我不想再学习机械专业了,更何况我的爱好不在这里。写作不知何时成了我的精神支柱,于是报名参加了中文专业的自学考试,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打开通往另一条大路的门。

听人劝吃饱饭,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在同事的劝说下,我加入了职工大学这个家庭,开始了职工大学和自学考试双路学习。

职大上课多数安排在晚上。我下午上四点班,只能请假上课,上完课再坐通勤车回班上。上零点班就不好过了,上完课近22点了,休息不到1个小时就要上夜班,滋味真不好受。我也时常埋怨命运的捉弄,是谁发明的夜班,这个工业时代的产物,把我变成了地地道道的倒班族。

班里多数同学是单身,10来个女同学便成了男同学议论的焦点。谁长得漂亮,谁脸上有痘痘,谁家庭好,都是乐意交流的话题。笑料之余,已婚的同学怂恿那些单身同学,去追求谁。那个年代的青年思想保守,想去接近,碍与脸面,又怕拒绝,只能试探着。

心气高的同学,一心想找一个身材好,脸蛋漂亮的女朋友。挑来挑去,挑花了眼。时间不长,一个高级男生在放学的时候带走了一位女同学。又过了不长时间,一辆稀罕的小汽车停在教学楼门前,一位女同学上了车。接二连三,女同学名花有主。哪些踌躇不前,不敢表衷心的男同学眼看着一个个美丽的倩影从眼前溜走,到最后追悔莫及。

心气高的同学,没有艳福,得不到真爱,只能怪自己,这山看着那山高,没有把握住自己,能把握自己幸福的同学还真有。

大三时,一位漂亮的女老师走进了我们班的课堂,其实与学生的年龄相仿。男同学开始议论纷纷,身材、模样都好,就连女同学也羡慕。谁不想找个有知识,有文化的女性为伴。

一位男同学在悄悄的接近女老师,想尽一切办法,通过各种方式与之偶遇,让这位女老师产生好感。

爱情是靠缘分的,我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在这位男同学展开缓慢攻势之时,另一位大胆的男同学追求幸福的方式与他就不同了。小伙子浓眉大眼,风度翩翩,凭借他老道的经验,单刀直入,直来直去,连哄带骗,时间不长就有了结果,全班同学投去羡慕的眼光。

结婚那天,同学们吃饱喝足,兴致未尽,把小两口送入洞房,开始闹洞房。结婚三日无大小,学生不像学生,老师也不像老师了,都陶醉在幸福喜悦之中。

毕业后,大多数同学我还是见过的,有10来个同学还经常交流。我学习了7年的机械专业,可是一天也没有干过,就变成了地地道道的“夜猫子”。

我不停的求学,不停地努力,何时才能摘下这头上的紧箍呢?

13年前,老天给了我机会,厂里需要个宣传干事,我开始与文字打上了交道。我也没有辜负老天的眷顾,经过近两年的借调考验后,顺利过关,终于摆脱了倒班生涯。同学、同事都给我点赞,为我骄傲。

现在,我的几个同学仍然在与锅炉打交道,延续着昼伏夜出的工作,为企业发光发热。回头想想,对工作不如意的人,能有几人凭本事跳出这火焰山?找到属于自己的热爱。此时,我对人生不易有了另一种诠释。(孙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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