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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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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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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尼梯田之美

哈尼梯田之美

赵建国

 

哈尼梯田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后,我才从新闻报道中得知它的存在。几年后的冬日,我只身一到元阳哈尼梯田就被它的雄阔壮美所震撼,也被它的文静秀丽深深滋润、吸引着,正是它的美使我在这里流连达十八天之多。我担心这种美感经不起时间的汰洗,在捱过较长日子的沉淀和咀嚼品咂之后,才敲击键盘来叙写哈尼梯田之美。

到了哈尼梯田就不能不谈美,遗憾的是,我看到了各种文笔对哈尼梯田美的宽泛赞叹,却没有一篇文章能够全面而细腻地描摹出它的美学品貌和品性。那么,它究竟美在哪里呢?梯田之美,美在壮美和柔美交织在一起,有壮丽,有旖旎,有阳刚,有阴柔,有豪放,有婉约,有粗犷,有细腻,有浓妆艳丽,有素描淡雅。

说它壮美,是因为规模宏大、大气磅礴,许多连绵成片的梯田面积都可达上千亩;而如此大规模的水梯田,坡度平缓的仅有十五度,陡峭的可达七十五度,每面山坡都有成百上千梯级,最多的一面坡竟达三千多级,梯田由下而上从河谷一直攀爬到海拔二千多米的山坡上。站在顶端或两侧,几乎每一级梯田都可以尽收眼底,仿佛一道道天梯从山腰垂挂下来,直到山脚,而哈尼村寨就搭建在天梯顶端。居高临下俯视它,反觉出自己的渺小,如天梯顶端的虫蚁。如果天气晴好,田水反射阳光强烈,肉眼不可直视;如果阳光穿过乌云的缝隙喷薄而出,就像巨型探照灯射下的几束光柱,梯田中便有几处格外明亮耀眼。种种视觉冲击,不身临其境是无法体验到的。正因为如此,这里被摄影家们称为世界上最壮丽的田园风光;而欣赏梯田壮美的最佳地点在老虎嘴和坝达。

说它柔美,是因为水的灵秀欢快与云雾的仙气般飘动。水和云雾两大精灵成就了哈尼梯田的千姿百态、万千风情。注满山泉的块块梯田在微风中波光粼粼,妖娆妩媚。层层田埂在水面的衬托下,呈各种流线型而无比柔和。三三两两的田间小房散落其间,偶尔有薄雾从田间飘过,好似炊烟袅袅。三五成群的鸭子在稻田中凫水,还有几头水牛在耕田。无梯田处则有各种树木点缀其间,还有黄色、白色的油菜花盛开在山坡上,水田的尽头则有树林隐现在云雾中,真是一派令人向往的山水田园风光!而烟岚云岫更是使人如入仙境,抬头,游云飘雾瞬息万变,低头,游云飘雾又漂浮变幻在水中。

 

北宋水墨山水画大家郭熙对自然美深有体悟,他在《林泉高致集·山水训》中说过:“山无云则不秀,无水则不媚,无道路则不活,无林木则不生。”哈尼梯田完全具备郭熙所说的这四个要件。然而,梯田还有其独特的地方,水、云雾、阳光、梯级乃元阳梯田大美之四要素,缺一不可。

梯田之美,首先是因了这里充足的水源。“山得水而活,水得山而媚。”有流水的大山才灵动而富有活力。山泉涌动的名山并不少见,但让流水充满一面面巨幅的山坡,形成不同平面的水、梯级的水、立体的水,使之成为山的湖、湖的山,成为阶梯湖、湿地山,成为水汪汪、亮闪闪的大山,无疑,哈尼人的山水梯田做到了极致。恰恰每年冬季是梯田的蓄水休整时间——这是祖辈流传下来的,却无意中留出了梯田景观的最佳观赏期。此时,注满水的梯田并无农作物遮掩,在那里静静地上演着自己的五光十色、多姿多彩!于是朝霞暮色、蓝天白云、丽日流雾,在梯田马赛克般的巨型屏幕上一一奔涌而来。梯田容纳了苍穹,天上有什么,梯田里就有什么。眼观哈尼梯田,我不由得与自己所熟悉的太行山石堰梯田相比较。位于河北邯郸涉县的石堰梯田也规模宏大,层层叠叠直上山巅,不乏壮美。但由于缺乏水,美的多样性,尤其是优美、柔美就显得逊色了。

确实,哈尼梯田最美的面容总是在冬季。冬日,如果万里无云又无强烈的日光,蓝蓝的天空辉映在水田里,这时蓝梯田就呈现给我们了。如果碰上大片浮萍的梯田,它就像形状各异的紫红色、赤红色地胶镶嵌在大地上,穿上了盛装的红梯田格外引人注目。浮萍还会变色,各种各样红色的美妙需要眼睛仔细分辨。春夏,秧苗逐渐覆盖住水面在风中起伏着绿色的波浪,这是绿梯田。秋天,金黄色的稻谷又装扮出金灿灿的黄梯田。这里所谓蓝、红、绿、黄只是一种粗略概括,真正身临梯田,这几种颜色也会有微妙的、难以穷尽的变化。不要说四季交替变换着梯田的颜色基调,就是每天的晨暮阴晴也不时上演着川剧的“变脸”艺术。真的,水梯田色彩变化之无穷,即使最出色画师的调色板也只能追慕模拟其万一——阳光和云雾才是真正的调色大师。

梯田之水何处来?它来自“天然水库”梯田顶部的森林。哈尼族谚语云:“有林才有水,有水才有田,有田才有人”。森林—村寨—梯田—江河水系这种四元素有机组合,形成了从上向下梯级分布的绝妙生态系统和美学“形式结构”。如果我们从东观音山山顶向下沿麻栗寨河右岸走到山脚的红河河谷,就会惊奇地发现三次经过了林地-水梯田的交替,这是一种奇妙的三重交替组接。梯田向海拔更低处的林地提供水源,林地又涵养更低处的水田,形成林养田,田育林的良性生态循环。哈尼人本能地诠释了“无林木则不生”的质朴生态审美观。

据记载,早在隋唐之际,哈尼先民就已开始在此开垦梯田种植水稻了。他们代代相因在大山上挖筑了骨干沟渠四千六百多条,条条沟渠如银色的腰带缠绕着山身。他们敬畏大山里的一草一木,祭树神的活动每年三月隆重举行。每个村寨都公选出德高望重的人担任护林员,村里对滥砍滥伐水源林零容忍。因而这一带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生态环境,年均降雨量高达一千四百毫米左右,山间水溪四季长流。每个村寨还推选出“赶沟人”,负责维系梯田中的木刻分水器对每块梯田的均衡分配和沟渠的顺畅流通。梯田长年饱水,保证了稻谷的丰长和丰收,同时也稳固着梯田,因为长时间干涸再注入水,极易造成田埂倒塌。没有这种良性循环,哈尼梯田就不会延续至今。哈尼梯田是农耕文明活着的典范。我亲眼所见清泉从山上的树林中流下,还形成道道小瀑布。汩汩滔滔流经村庄进入梯田的清泉,既是大自然的恩赐,也是哈尼人恪守本分所得之造化。

说到生态,还得插上几句。应该说元阳大生态环境还好,但我看到不少村落不少垃圾就漂浮、堆积在从村中流过的溪流通道中,气味难闻,村庄附近的梯田也已经受到污染,就连紧靠大景点多依树观景台的溪流通道也不能幸免。景区内的菁口村、黄草岭村、麻栗寨等最为突出。一位西班牙朋友说:“你们中国太不可思议了,最美和最丑的景象竟然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在我所旅住的多依树黄草岭客栈经营者小兰的催促下,临别梯田时我向元阳县政府部门提交了《关于妥善处理梯田景区村落垃圾问题的建议》。后来,据报道,当地实施了十五个村庄的污水和垃圾污染处理项目,投资一千万元建起四个垃圾热解项目,哈尼梯田核心区垃圾净化百分之百覆盖。愿哈尼梯田这份世代流传下来的宝贵遗产,长久保持优美的生态。

云雾本是漂浮在天空中的水汽。哈尼梯田位于云南省哀牢山南部,大面积的山林和水梯田的蒸发,再加上风力微和,大气层较为稳定,于是云雾便不时光顾这里。元阳每年大约半数时间有雾,难怪我们从元阳县城向梯田景区方向出发不久,就开始云雾缭绕。而云雾和阳光的轮番登场或同台竞技,在无边的天幕上和辽阔的梯级水幕里同时上演着五彩缤纷的光影活剧。看到这种阔大的光影活剧,人们也许会想起朱熹的“天光云影共徘徊”,但那是“半亩方塘”的意境,与这里无边的天幕和辽阔的梯级水幕不好相提并论。哈尼梯田的可人之处在于,多数日子里,近处清晰度很高,山坳远处白云却在缓慢移动或者云海布满你脚下整个峡谷,非常适宜观赏和拍照。

云雾和阳光的最佳表演往往在日出前后,而观赏最佳地点之一是多雾的多依树。这里的早霞和云海每天都不一样。有时,天上是万丈彩霞,山谷是绚烂多彩的云海,云海中点缀着形态各异的青翠山峦,时有时无,漂移不定。有时,晨阳下的云雾变成浅红色,红中透白,白中透红。有时,从云缝中钻出来的一道霞光只光顾了一两块梯田,于是它们便红晕泛起、俊俏娇羞起来。有时,大团的云雾从山谷底部向上漂移,犹如巨龙升腾上天。有时,又有大团的云雾从山顶向下倾泻,好似巨大的瀑布跌入深渊。

晨曦云雾中的村庄,远远看去像蒙上了一层白白的细纱,又像漫天飘落着面粉一样的细雪,妆扮着土黄色的、错落有致的民居。梯田层层叠叠环绕着村落,村旁的树林或者倒映在水田中,或者在纱幕缥缈中时隐时现。整个村庄宛如漂浮在水田中,又仿佛浮游在云天里。而雾幕稍一撤移,一座座村庄又像镶嵌在玻璃画中的积木。这简直就是一幅幅天然的水墨画——不,哪有这么巨幅的水墨画呀!这可是无边无际的实景画卷!只要云雾不散,水墨画就不停地变换着自己的容颜,摆出一道道视觉饕餮盛宴。摄影爱好者在电脑屏幕上检视自己拍下的这些有点“发虚”的画面时,每每怀疑自己的手是否抖动了,但仔细一想,如果手真抖动了根本拍不出如此般幻境奇效。置身此境此域,游人不由得感叹:人间天堂是苏杭,世上仙境在元阳!

过去,哈尼人房屋顶棚用茅草搭成,远看好像一丛丛蘑菇,这就是哈尼村庄的标志性建筑蘑菇房”,尤其是云雾中隐约可见的“蘑菇群”仿佛童话世界一般。但现在“蘑菇房”已并不那么普遍,民居已向现代化靠近。有些游客经常光顾的大村落,只是保留或新建了一些“蘑菇房”供游览用。某些游记所渲染的“大大小小的蘑菇房点缀在梯田里”,大多不存在了。蘑菇房固然古朴美丽,现代民居也自有其美。

如果碰上阴天且轻云薄雾,在特定的时间和角度,你看到的梯田可能似冰如雪,大有冬山惨淡如睡”之感。雨后也是观赏梯田云雾的好时机,这时,上空白云像一座座棉花垛,脚下像滚滚波涛,突然,前方的云雾像点燃了山火,烟雾弥漫在山间,但并不见火焰,更无刺鼻的烟味。如果碰上雨后阳光出来,就有可能看到梯田彩虹了。如果你站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彩虹倒映在层叠的水田中,那就更是难得的奇妙美景了。我就在老鹰嘴梯田与彩虹不期而遇,兴奋地用相机记录下这美妙的瞬间。哈尼梯田堪称摄影爱好者的天堂,如果你是为美而来,它不会辜负每一位摄影爱好者捕捉美的镜头。我在梯田拍摄风光照片,十几天的收获超过了之前十几年,这绝非夸张之辞。

梯田之美,当然还美在它那龙飞凤舞、排列无序却极富韵律感的梯级。梯田田埂一道道、一层层围成的水田,小的如簸箕、似斗笠,大的就像宫殿前的平湖。田埂在水的衬托下凸显出明显的线条轮廓,这种线条之优美,变化之无穷,确为人工所为,却又使人确信非天工不能为。这种粗细不一的曲线的美妙之处还在于,它长满了青草,像一条条绿色的飘带漂浮在水中。从高处向下俯视,许多梯田田埂就像巨型恐龙的肋骨一排排排开,却比恐龙的肋骨还要大得多,还要多得多,被肋骨分割成无数条块中的田水波光闪闪,那就是巨龙的皮鳞。起伏涌动的田埂,又如无数根琴弦弹拨出的交响乐回荡在天地之间,壮阔的如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婉嫕的似他的田园交响曲。这可不是五线谱,而是百线谱,千线谱,万线谱!侧视则纵横交错,梯田依山势起伏而蜿蜒,遇目皆成错落驳杂又韵致无穷的立体几何图案,这些图案如版画,像木刻,似雕塑、类丹青,有黑白,有套色。侧视还可看到立体的水堰,水堰比田埂要粗好多,远远看去就像田埂投下的阴影,更凸显出梯田的多维立体感。如果站在更高的山巅上鸟瞰,梯田则像湖中的涟漪一道一道延伸,大山呈现出道道皱褶,恰如一巨幅的天然彩色地图。为什么要从高处向下俯视和侧视呢?因为梯田适宜俯视而仰视则减色;适宜远观和中观,一般不适宜近观。

法国人类学家欧也纳博士1995年来到这里时,曾盛赞哈尼人是“真正的大地艺术家”。其实,哈尼先人在构筑梯田时根本没有什么艺术设想,他们只是投入了全部生命和心力,依山势围筑自己赖以果腹的水田。准确地说,是天地和哈尼人共同造就了这无与伦比的元阳梯田奇迹。哈尼梯田既不像九寨沟那样的纯自然景观,也不像北京故宫那样的人文结晶,它是人与天地共同孕育的奇观。

与哈尼梯田半个多月零距离相处使我有机会走进它,我深感只有“走进”哈尼梯田,它的美才能更多地呈现给我们。而绝大多数游人只是走近而没有“走进”,只是在几个观景台上凭栏一眺、拍照留念,便匆匆离去。他们看到的梯田只是宏观轮廓,这让我深为他们心存遗憾。甚至有些摄影发烧友也一连好几天蹲守在观景台上,我碰到过一个摄影老手,他固执地认为只有观景台才是最佳拍摄位置。其实观景台的各个固定角度早已被摄影家的镜头反复摄取过,很难摆脱窠臼,更何况它多适宜广角大收纳。梯田的迷人魅力,绝不仅在多依树、坝达和老虎嘴,甚至也不仅在老鹰嘴、龙树坝这些有名的“景点”,就连不属于原阳的红河撒玛坝万亩梯田也并不逊色,梯田是处皆成美景。

要想走进梯田,多数情况下只有先进入和穿过哈尼村落,因为梯田总是在村庄的下方,每一个村口都伸向梯田。从公路上下去,穿过那个全国文物保护单位宗瓦司署所在的村子,我偶然发现了一个天然的“观景长廊”。这个“观景长廊”就是水泥修筑的干渠顶沿,因为干渠总是在梯田的上方,所以它所灌溉的水田都能够收入眼帘,可以轻松地饱览观景台上看不到的美景。就这样,景随步移,一步一景,我沿着干渠往返走了整整一个下午。我猛然醒悟,干渠顶沿和道道田埂不就是郭熙所说的“道路”吗?正是这些“道路”的存在才使整个梯田“活”起来。

 

如此美丽的稻田产出的红稻米也漂亮。有作家根据传说写道:“白鹇鸟从远方衔来了红米种子,山上种出的哈尼红米喷喷香。”元阳梯田产出独具特色的绿色产品哈尼红稻米不假,这种稻米有营养又好看,可吃起来却像北方的高粱米,至少这是我吃了十几天留下的口感。这种稻米产量并不高,一亩梯田一年一季,产量大约三百来公斤,折合下来收入不到二千元,这还不如在外地打工一个月。一度,大约有四分之一的梯田荒废了,有村民将水梯田变旱田或改种其他经济作物,幸亏当地政府及时采用和推广“稻鱼鸭”生态种植养殖模式等各种措施,使梯田每亩产值达到八千元左右,梯田规模才得以保持。

说到“稻鱼鸭”生态种植养殖,就让人联想到“长街宴”中的香煎田鱼、酸笋鱼、鸭肉和红米饭等。香煎田鱼鱼皮焦脆、鱼肉细嫩,酸笋鱼鱼肉鲜美、汤汁酸辣,这两道美味所用的鱼就来自稻田,因而叫稻花鱼。鱼苗在插秧时放入稻田,秋天收割水稻时鱼也长大可食用了。堪称中国第一长宴的长街宴为哈尼十月年中的一个习俗,哈尼十月年是哈尼族最盛大的节日,相当于汉族的春节。届时,每家办一桌精美的酒菜,连桌椅一起抬出到街心,摆成长长的街心盛宴,让全村人和来客品尝。我有幸参加了名声远播的俄扎乡哈播村的长街宴,亲口品尝了来自梯田和山林的美食美味,亲身体验了哈尼人的和睦团结和独特文化。

塑造了梯田之美的哈尼人也应该是美的。哈尼女人之美也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这倒不是她们漂亮的服饰,甚至也不是她们端庄姣好的面庞,而是她们健康的肤色和精瘦的身段。哈尼村落中我甚至没有看到过一个城市中常见的胖子。哈尼梯田繁衍着天下最能吃苦的民族,最能吃苦的女人。在村落里,我吃惊地看到,几位哈尼妇人每人背24块红砖,自如地运往盖房的工地,而男人则在架子上做“大工”砌砖。我从岩子脚村向山谷下走,然后再沿山坡向上在通往核桃寨的崎岖山路上,亲眼看见一哈尼中年妇女背着五根四、五米长碗口粗的竹竿向村里走去,竹竿的重量和长度与她并不算高的身材很不相称。我不禁感叹,人间仙境也伴随着辛勤的劳作。田间地头、街头巷尾不时可以见到身背竹篓运载各种物品的哈尼女人,我突发联想,说不定双肩背背包的创意就来自哈尼背篓。

哈尼人的服饰不仅漂亮,而且承载着历史。哈尼服饰图案里的刺绣“七针花”,哈尼语叫做“习拉朵昂”。百转千回的习拉朵昂蕴含了哈尼族漫长的迁徙史,它象征着漫漫迁徙之路上走过的高山、河流、森林和经历过的无数艰难困苦。它是一部无字的史诗,每个哈尼人身上都穿戴着这部哈尼史诗。

如果有幸碰上了哈尼人在梯田里唱民歌和跳乐作舞,那更是难得的艺术与美景的双重体验。与梯田劳动相伴而生的哈尼多声部民歌《吾处阿茨》、《栽秧山歌》等,演出场地就在梯田、山林和村寨。他们的表演舞台和背景都是实实在在的实景演出,尤其是梯田中的边舞边唱,那是城市专业艺术家们挖空心思都无法实现的梦想。歌声沉吟婉转、悠扬自然如天外来音,乐作舞舞姿轻盈曼妙像婀娜于仙境。八声部的原生形态哈尼古歌演唱世所罕见,其富含的历史、艺术价值还有待深入挖掘。如今它已走向世界,在2015年米兰世界博览会上作为中国馆唯一的驻场演出节目就是《哈尼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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