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黄的四月，一束郁金香愁眉苦脸

被零度笔墨荒废的四月，

被斑驳旧梦封印的四月，

被残酷月光分割两地的四月，

黄小姐，我又不争气地想起了你。

骄傲的独行者，

反复踏烂一条路，反复叫喊一个尖锐的名字

——月亮知晓我曾虚无殆日地盼过你，

潮湿的颅内你沸腾的笑如四月潮鸣。

想被你容纳，如百世春光

堆叠于你一世的眸。

无力决定世间百川的走向，

但自私地奢望你身体里的河朝我倾泻而来——如白月光在最深的夜沉淀自己的白。

蓝色舍利子——你的一万次伤悲，

如同月亮的背面，干净而纯粹。

你是众人朝拜的王，而连一顶王冠也举不起的矮人，哪敢在寂静的春夜独自举起杯。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静如上帝造访人间的足音，

静如芸芸信徒手中沉甸甸的圣经。

比起你白昼的醒，

我偏爱你深夜近似滚烫开水的打盹，以及昏黄月光下你棱角分明的侧脸。

焦黄的四月，

做不了你眼角的黑痣，愿做一滴天外飞来甘甜的春雨，灌溉你窗前一束倒伏的郁金香，浇醒它被折断的前世。

记得我答应过你，每年四月，我会赠你一束郁金香。

但我深知花店里没有一束花能活过一场春，

在斩去你姓名的青春纸页里，

我会毫不意外地爱上每一个像极了你的人儿。

到那时，朝霞晚霞亦会每日游弋于你乐此不疲的含情眼，世间最后一抹温情之镜，

而我们像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命，在蓝色时空里交界，不知福祸，反正是在一贫如洗的春天。

2024.4.19 0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