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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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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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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河山

今天是十月一日,一个所有国人都重视的日子,所有的建筑上飘扬着一抹红色,而心中的情绪也如那红旗一样飘扬,我想起一个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他的形象很自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一个弓着腰的老支书。

他不是阿谀奉承的人,那他的腰为什么是弯着的呢?少时的我并不知道其中原因。

走在村里那石灰的路,由于太多农业机器的磨压,变得如此不平整,石子犹如长出的陷阱,倘若你光着脚丫在其上奔跑,旁观者必定会将你视为奇迹、勇者。

不过这条即将被新的石灰代替了,我本应高兴,可是心中犹如穿进了一个不可言说的刺。

十年前这条路上站着一个身影,一位不伟岸但影子高大的老支书。

我将头慢慢地低下去,尝试着一次又一次与石子的心灵沟通。十多年前脚下的路是在大坑下填满黄土的,每当下雨时便成了一片积洼的泥潭,雨过天晴,本平整的土地一定会有许多深深的脚印以及拖拉机车辙。

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大坑如巨兽般静静地躺在村庄的中央,绿色便是它的内脏,不过在之前有无数的生活“颜色”在其中跳跃,那不是精灵是恶魔,土地被染成了黑色散发着数不尽的气味刺激着路过的鼻孔——这只巨兽被连接的铁栅栏驯服,内脏被年轮净化,村庄在街道内也多了可以收纳喧闹声的绿色网点。

坐在街道上的老百姓有许多,说着地道的冀鲁官话,聊着家常里短,津津有味地抽着铜黄的老烟斗。

这种老烟斗在老支书手上同样有着一个相同雕花的,那些年他总喜欢坐在石墩儿上看着来往的车辆。

这几年每家每户基本上都有了辆小轿车,如同每家每户的家禽总是在上班的时间发出鸣笛声,叫醒那些睡懒觉的孩子们。小轿车由村路汇入乡道,在走上国道,各色各样的,犹如现代版的清明上河图一般。

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村大队,一个又一个玻璃般的石头上刻着国家对村支部的要求,以及选举规则。由于内心的驱使,我便向其深处走去,稚嫩的读书声围绕在半空中,没错大队后面就是村小学的教室。教室上充满了斑斓多彩的墙画,展现着儿童的童趣。我的一二年级也是在这平房下度过的,当时老村支书就是学校的校长,这里变了许多,变得我不认识了但却没有一丝的伤感,唯一认识就是那东北角的大钟。我为了满足儿时敲钟者的愿望,主动向新任的校长请缨下课的钟让我来敲。“咚——咚—”厚重的钟声在落下钟锤时便传到半片的村庄,在家的母亲们也就把碗筷摆好了,等着家里的小公主、小少爷回家吃饭。

看着在鲜艳的校园里的古钟,不禁想到运它的那匹骡子和那木车,来时陷在了雨后的泥路上形成一个长长的浅沟,原来的农村总是有那些沟沟壑壑的路,不过现在基本上很难在村庄居住区看见了。

路两边绿色环卫工人站的笔直向来往的路人敬礼,秋风来时静悄悄的,扫着周围的落叶。还记得早些年,公路两旁还是一棵又一棵的小树苗,它们来自不远的城市树苗栽培机构,有榆钱、柳树、杨木……那时公路刚刚建好,这些“新兵们”便驻扎在了这里,那时的树不好长,肥料自然是不能少的,老支书便自掏了腰包从新兵的家乡那里买来了化肥,听村里人说这化肥一定是好的、贵的,不过老支书总是笑着说,“家里的饭好吃,树苗也是。”

明天就是公路施工的日子了,黄帽的测量队用工具测量着公路的距离,很高兴这些树苗没有在公路的范围内,我慢慢地走着,再最后完整地走一遍这条路,这条伴随着我整个青春的乡村小路,即使尖尖的石灰石威胁着我的厚板鞋。太阳慢慢地下了西山,公路上的车又慢慢地多了起来,我识相地让开了路,回到了家。

夕阳下,汽车载着归家的人,狗吠声不断欢迎着主人。我的父亲也在这个时候回到了家,拿出了在衣柜上那积满灰尘的黑白照片,轻轻擦拭,熟悉的面容隔着一层玻璃显得有那么陌生,点燃一根香,倒上那散酒,磕头,将酒散在地上,大呼一声,:“爹,山河大好!”

窗外,秋雨落下,红旗飘扬。

是啊,是啊,山河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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