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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红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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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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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的生命》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舟。

有的人一生都在探寻,生命到底是什么。我也不例外。在几十年的时间里,我似乎寻到了一丝光明——用足迹去证道,用生命去旅行。

每逢周末闲暇,我总会选择外出。没有其他的目的,只为寻找生命里的那束光。我企图用双脚去丈量,去感受地母的心绪。我甚至希望某天,我能赤脚走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但我也害怕,害怕这是亵渎地母的一种罪责.

当我踏足,当我开始行走。我的双脚就开始与大地共鸣,我似乎感到天地之间的一缕清明,。我听着人们的喧嚣,似乎自己竟变成了地母。世间的靡音环绕着我,这其中夹杂了什么呢。夹杂了一次又一次的怦然心动。可是,我的心为何要跳动呢?我的生命又为何而存在?是父母给的罢,大抵是如此。

那么,人的降生是否是一种巧合呢?现在似乎都不是很重要了。我降临了,所以我开始行走,开始寻找。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想寻找的东西。

我踏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成了我证道的途径。我的内心一片荒芜。但是要我走过,在内心的某个地方就会生根开花。我不知道世界有多大,我不知道荒芜是多么荒芜。我只觉得,我是一个小小的人,我是这个世界眼中陌生的过客。可行走似乎将我和世界联系在了一起。我这个人本该是淡漠的,淡漠一切。可世界悄无声息的折断了这份淡漠。

在四季,在过往的日子里。有人给我吃糖,有人给我吃苦。我淡漠看着世间的一切。可来自父母的关心,来自朋友的帮助。无不让我感到感动,无不让我的淡漠无所适从。我也开始变化,开始成为真正的人。开始有了人的情感,有了人的思想和行为。可我的内心呢?那份淡漠似乎偷偷隐匿了,当我感觉到时我又开始迷茫。

那些无知的人,为何总让的我的一切与别人绑定呢?我尝试逃避,阻止他们对我领地的入侵。事总与我而相违。这些对我生命的绑定,一次次打破这我内心的平衡。琐事的风一次又一次吹出了我的世界的厌恶,曾经不只一度,我想到了死。

有人讲,死亡是对一切理智的拒绝。是冷漠到了极致的境界。我幻想着,躺在大地的臂膀中。在那被称为棺材的长方形木盒中,用我残余的体温去沟通,用我早已腐朽的心灵去慰藉土地里受惊的生命。我也害怕,怕的不是死,是地母的抱怨。抱怨我这乳臭未干的孩子不经过她的允许便躺下。这样的行为将触怒她的,是将触怒土地里的生灵的。于是乎,我再次选择了苟活。

我继续寻找,试图抛开世间的凡物,着件薄衣,去往街头。站在十字路口张望,坐在长椅上,彷徨。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凛凛冷风和积累在腿部肌肉的乳酸。一切是有意义的,燥热的脚似乎也在回答我。身体有无欺骗我无从知晓,可那些走过的路确实是走过了,甚至有的走了好多遍。走过的路给了我安全感。让我感到些许心安。

呼呼呼,狂风突至,内心的平静再次被打破。我起身又向前走去。还是来时的路,却没有再听到人群的喧嚣。原来风不仅带走了我的平静,也带走了侵扰地母的人群。这次没有了人群的阻挡,我很快的登上了一座天桥。凭栏远望,梧桐叶轻划过我的脸庞,高楼林立,乌云伏在高楼之上紧盯着我。准确来说,是盯着我不知为何而跳动的心脏,我感到窒息,夹杂着一丝愉悦。她对于世界的淡漠又令我兴奋了起来。风力加大,云影一闪而过,似乎在告诉我,我们会有下一个相逢之日。

有人在放风筝,一个手牵了两只。我想偷偷剪断那根绳子,让他们真正的高飞。我的“道心”随着他们的起落而起伏,我的眼睛成了红色,然后,心脏、肺、皮肤,包括头发,在这一瞬间都变得通红。

我又寻到一丝了,感谢两只风筝带给我的启示,我所追寻的是某种羁绊,某种冲撞,是对生命不断地冲击。也的确是那份淡漠。我也给了自己答案:我的生命是一场跋涉,是来自脚下不停的行走。所谓人生,大概就是一直行走的一场修行,一场证道。我的脚步给了我生命,我的足迹使生命得以延续,我要走遍地母的每一寸肌肤。

慈厚的地母啊,保佑我,保佑我脚下的证道。或许有一天,我将无法再行走。当我无法用双脚感受地母的时候,那么我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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