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海子

1

草坪的青草长成胡须

倒挂在天空之下，我以为它老了

草坪丛林，蚂蚁和蚯蚓在泥中建造家园

阳光扫过大地，蚯蚓啃食了泥土，蚂蚁啃食了灵魂

2

悬崖处，落叶、沙石和湖水一同流下

在人生的低谷撞出灿烂的浪花

有时，我也会走到谷底

　  捧一瓢水清洗脸上的尘垢

鸟儿从我的上空飞入树林

落下的树叶是一只漂浮的小舟

把夕阳和醉酒的虫鸟载到远方

落下的石头滴入水中，在河底和泥沙打磨光阴

落下的流水，不断的变换身体和腿脚

装满山谷里不同的容器，溢出的部分

继续把头伸向远方

3

长海子，是一个海海，是山里的眼睛

在山里仰望蓝天白云，仰望日月星辰

它把明月和星星吞进肚子里

待到黎明之前，它又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还给了天空。我时常羡慕它们的这场交易

就是像书童从书中偷取知识一样

那些在街头巷尾盗取财务的人

应该来到湖边吸取智慧，把手伸进湖中

洗去黑色的毒液

返回街头还人间一个清白

4

长海子，是一个水库

很久以前，几个村的人聚在这里

像一群蚂蚁返回了山林

人们把镰刀、斧头、背箩带到山坡上

在哪里啃土、吃泥

把骨头和汗水埋葬在那片天空

那片葱绿的山河

后来我把老黄牛赶上了山坡

坐在阳光下玩耍，湖面上蜻蜓点水

蓝天白云倒影在水中晾晒它们的资色

那时为了贪图眼前的美景，忘了祖先的教训

在这片土地上撒尿，拉屎、谈情说爱

在这片土地上忘记了粮食和庄稼

忘记了那个挑水的村姑和老父亲

5

长海子收留了村里的脚印，顽童的模样

如今，它只有安静的睡在山里

望着天空和山林

        2018.12.3王也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