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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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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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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花酢浆果

清宁的早晨,我站在小道晨读,看到旁边的三叶草欣欣向荣,我不禁蹲下了身躯,用手去抚摸着这一片软软的、嫩嫩的三叶草,昨夜的露水爬上了我的手心,勾起了我对童年酢浆果的回忆!

三叶草,它的学名叫做红花酢浆草。农村的小孩,一些叫它叫它“酸酸眯”,因为吃起来酸酸甜甜的;而我们几个则叫它作“小人参”,因为它埋藏在地下的根部,是一个像小人参似的果实。在农村的菜地旁边,随处可见的酢浆草,把肥沃的黑土地占得密密实实,没有留下一点儿空隙,惹得忙于耕作的农人厌烦,锄头一锄,连泥带土一起被扔到杂草丛中。可是,挖酢浆果,是我童年最美的乐趣,是我最怀念的一去不复返的时光!

提着被岁月染上一层污垢的篮子,我们向菜地出发,远远看到了茂密的酢浆草,在金黄的阳光照射下,显得那么地温柔与灵动。小伙伴们迫不及待地跑过去,像极了走路一摇一摆的蛋鸭,谁能第一个拔出最大的浆果,则可以炫耀一番。妹妹紧紧跟在我的后面,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片酢浆花,花儿零零星星,在匍匐的草地上,显得那样的突出。

很多没有经验的小伙伴,总是抢长得茂盛的酢浆草,想要拔出硕大的浆果。可是,长得越茂盛的酢浆草,果实就越小;反而那些不开花的、长得比较稀疏的,被人不经意踩到的,地下却有着大大的果实。

脸颊的汗水,从额头跑到下巴,而我一心一意地挖,把一株一株的酢浆草苗紧握在娇嫩的手中,心中充满希望,使出刚柔结合的力气,拔出一个个心慕中的果实。大大小小,但也是有所收获。

大大小小的酢浆果,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那么地晶莹剔透、无污无斑,透过这酢浆果,看到了远山、看到了另一个童话般的世界。

慢慢的,深凹的篮子上,浆果多多少少显现出来,透明的果实还带着菜地的黑泥,发出细微的泥腥味,飘荡在半边透明半边云的天空。我顺手拿起一颗“小人参”,新鲜坚挺的三叶草,被时光一片一片拔去,只留下一颗浆果。我轻轻拍着果实上的泥土,放在掌心里抹了抹,但终究抹不去时光留下的印黄斑迹。顾不得干不干净了,只想快点它送到我的嘴巴,细嚼,酸酸甜甜的感觉就像小卖部的冰冻杨梅,给人一种初恋的感觉。

旁边沉迷于采花的妹妹,手中已经攒这一打的酢浆花,还时不时为头上增添新的花束。酢浆花也是可以吃的,放在嘴里含着,酸酸的,十分刺激。

夕阳欲落,染红了半边天,那抹稠黄色的光,跑到农民扁担上,一随归家。远远传来奶奶的呼喊声,多少带有想骂人的语气,是叫我们回家吃晚饭了。我们提上各自的篮子,一路上走走停停,嘻嘻哈哈的声音飘到了农村人的晚饭餐桌上。

晚饭过后,我把这些酢浆果清洗干净,大大小小整齐排放在簸箕上,留在阳台晾干,让其与月亮作伴,与露水共眠。星空夜静,我站在阳台上仔细端凝簸箕上的酢浆果,发现每一颗浆果都在沉默地小心翼翼呼吸着。

交给时光打理了两天,坚硬丰满的酢浆果变得柔软干瘪,像极了隔壁奶奶家的腌黄瓜。接下来,就是要把浆果切成一片片,我的慈母总是愿意帮我完成。把这一片片的浆果放在太阳下,暴晒一天,就可以收入罐中保藏。

在犯困的夜晚,泡上一杯酢浆果茶,淡黄的茶色,让人陶醉;沁人心脾的清香扑鼻而来,是那样的舒适,那样的幸福。天真无邪的童年,无可奈何地逝去,酢浆果还值得我回忆,但愿三叶草带着曾经的童心未泯,流进我青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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