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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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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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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间黄鹤

黄鹤是生活的漫步者,专注于行走一步一步的路,欲停欲止,随心而定。

夕阳仍高高挂在天际,映起流霞一片,像极了女孩鲜红的裙边。那抹玫瑰云,与原本的浅灰色混合在一起,显得有些可爱。天空像装修师傅无意间打翻的油漆桶,粉得像羞涩的少女,黄得像脱俗的少年。

村子里的沼泽水田,晚霞的余晖泻在水面上,没有什么风,显得十分平静,仿若铜镜一般。沼泽地的旁边有两颗没有主人的番石榴树,骨瘦嶙峋,缺乏了勃勃的生机。夏天的稻田,只剩下矮矮的禾杆一片,还有几颗散乱的野草。唯有沼泽水田还是绿意盎然,靠进岸边的几丛芦苇、水中央的几张荷叶,枯黄的叶子中夹翠绿,深深浅浅,像用极细的工笔在淡青绢本上点出似的。三两只黄鹤,从天上飞来,一箭落到沼泽水田,觅食鱼虾。

它有着俊秀的身段,圆润的形貌,优美的线条,淡淡的黄色,婉转、灵巧的动作,忽而兴致勃发,忽而悠然忘形的姿态。那全身流动型的结构,那青色的脚,那长而粉红的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合适。

无论早晨还是傍晚,都有黄鹤在水田觅食的身影。它站在水中央,纹丝不动,两颗豆粒大小的眼睛不停转动,观察着水下的生物活动,一旦有鱼虾蛙虫经过,定逃不过长长的喙啄。有时,农民无意经过水田时,“噗”的一声,黄鹤不知道在哪里,扑着翅膀,突然起飞。水面失去了平静,荡起一圈粼粼的波纹,无数浪花在柔光中跳跃。

宁静的早晨,有时便可以从远处看望到黄鹤站在河畔的毛竹上,成群结伴。微风吹拂,毛竹摇曳不止,左右跳跃,十分灵动,好像在商讨什么喜悦的事情似的。每当这个时候,便是黄鹤最好看的,悠然澄清,恬静美好。

正午,正值骄阳似火,鱼虾饱腹的黄鹤也变得胆大起来,竟调戏起放牛的老人,在水牛吃草的天空低飞,吸引水牛的注意。有时还落在水牛憨厚的背上,挠挠翅膀,抖动身子,梳理自己的羽毛。

傍晚,村子里的炊烟淅淅零零地升起,袅袅升上天空。黄鹤时而在天际飞翔,时而在水中小心觅食,留下串串脚印,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似乎它们一直要在这篇蔚蓝的天空下翱翔,安安静静的,以一种僧侣平淡的众生眼光,静享那段属于它们自己的时光。城市的喧嚣,早已忘却在光年之外·····

沉浸于眼前的黄鹤的景色,路途也消失在远方。做一只“漫步”的黄鹤,以修行似的步伐在一种难以言说的流淌里。在那些阴影的缝隙里,活泼游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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