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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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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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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马鞍山,悟人生路

冬渐渐地来临了,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寒冷,而且今日是我们进行徒步走活动的日子。真不知道今天会是怎样的一天呢?我想会很有趣吧,一定会很有趣的。

来到学校,同学、老师们都忙碌且期待地筹备着,当同学们激情的身躯与刺骨的冷空气相撞时,冷空气也是甘拜下风;当老师们热心的话语在空气中盘旋、环绕时,我想,这冬的寒冷也不过如此。众人整装待发,即赴马鞍山,征服马鞍山!

一、路上众生相

世间万般,循环往复,都存在着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要想征服马鞍山,就要先走过一段县城的路,行至医院大桥,因为我们队伍的位置较靠前,所以回首望去,其队伍已然如银河之水,在拐角处未曾断绝,一眼望不见尾。人生之途若此,众生是众生的相,如若我未曾知晓全校其师生之数量,其队伍之长度该在何处,应在何处?“最后一个队伍距离我们有五百多米了,说不定还要多一些。”原来是我一旁的小郭说道。“是啊。”我这才恍过神来。小郭这人时常能蹦出一些他人未关注的点,或者是其他的知识,不可谓不有趣。

路上也是四处都有车在行走,但它们也都愿意等我们,它们的一次等待就是我们的一次奔跑,这样互相礼让、互相尊重甚好。坐在车里的人们在想着什么呢?是对我们活动的好奇还是对过往人生的怀恋呢?或许他们心中也曾住着一位高中生吧!同学们一边走着一边交谈着,随后来到了第一处上坡之路。提起右腿,迈开左脚,也算是踏上了爬坡的旅途,大部分同学都带着耳机——或是有线的,或是无线的。一旦开跑,带着无线耳机的同学可就吃亏了,为啥?担心耳机掉呗!人生路上,我们不也一直担心着什么东西会在不禁意间被弄丢么,是啊,世事无常才最是人之常情吧!同学们欢笑着、欢呼着向前走着,步伐坚定,眼前呢?也只有终点。就让我们继续我们人生,继续我们征服马鞍山的旅途吧!

不知不觉间路过了我的家,先前班主任(是从关中来到陕南教书)就提醒:“不要在半路看见你们的家了,就跑到家里去了啊!”或许班主任一是为了队伍的纪律性与同学们的安全保障,二就是因为他也懂得想家的感受吧。风声从耳畔拂过,拂过已经不剩一片枯叶的树木,没有了叶子的树还算是树吗?就像没有了家人的家还算是家吗?

我很庆幸我生在一个非常幸福美满的家庭,同样我也知晓这是我要比其他人更加努力的理由。因为无叶的树不能让无叶的树长出树叶,但是阳光可以。“让我们一起来踩落叶吧。”“好啊!”看吧,连天真可爱的同学们都喜欢踩树叶呢!这一段铺满落叶的道路不仅让同学们玩心大发,也让本整齐的队伍变得不整齐了。但是我相信罗伊斯教授所言:“暂时秩序的病态是永恒秩序完善的条件。”随后,老师喊道:“来来来,两人一排排好队,和自己的队友站在一起,排······”果然,在这个熵增的世界,还是需要借助一些外力才能达到熵减的目的。

过了一会儿,“来唱几首歌儿吧!”老班突然喊道。“Rapper!Rapper来!”是的,那个Rapper就是我了(因为曾在学校比赛中唱过一首Rap,也在网易云发过单曲,固喜得Rapper这一称号),就在我不知道唱什么的时候,小周同学提议唱平凡之路,那就来吧!借了同学的蓝牙音响,我点了一首平凡之路与同学一起合唱,最起劲的当属小周同学了,他可是我们的活化能分子,也是我们大家的开心果。“向前走!就这么走,就算会。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伴随着音乐,同学们一路高歌猛进。而有着和我共同爱好的Rapper潘也是发起了和我合唱一首Rap的邀请。“看啊!太阳!”八点半了,不知道是因为冬天来临,还是今日多云,太阳公公才刚刚从群山中爬起,尽情地释放着他的阳光,散发着他的魅力,云朵也借以他的光辉为自己织上了一件金衣,同学们也纷纷拿出了手机来拍照,想要记录下这一片刻的美好,我也在这时想起还有拍照的任务来着,拿出手机,调整曝光,卡擦!太阳越升越高,阳光也越来越刺眼,天空明媚至极,恍惚间那树上似生出了绿叶,长出了希望。我始终相信,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正如那太阳高高挂起,但阳光总是会落地的。

二、落地的阳光

落地的阳光才更能见证黑暗,难道不是么?那表面光亮无比的石头呵,不知道其背面爬上了多少肮脏的苔藓呢?顺着路边绿色的铁网望去,是一条盘曲而上的小河,原来我们已经来到了水源保护区,这里的水清澈见底,阳光也早已刺穿河面,穿入河底。我记得好几年前还不是这样的,果然那绿色铁网的设计绝非偶然与随意。再向河的那边望去,是几棵粗壮的大树,慈祥的姿态,弯曲着身躯,我记得爸爸曾经说过老树就是如此,所以不难看出,这是几棵老树。老树先生们啊,你们可要好好感谢着铁网嘞,因为他们保护了你们呀!风休住,大树无声,我也不语,感慨一番后,我便继续了我的旅途,毕竟“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可是树啊,或许一辈子都立在了那里,哪儿都去不了。如若它们也有思绪的话,这样的一生会是他们所想要的吗?或许他们也会羡慕蒲公英呢?就算蒲公英一直在此处,却能够让她的孩子们远走高飞,携着她们的一份希望与向往飞向天空,飞向远方。同学们看见了蒲公英,也会吹上自己的一口气,想要蒲公英们更快地摆脱这片泥土,人与自然啊,总是如此和谐,如此相辅相成的,不是么?

一缕炊烟进入眼帘,原来是前方正有一家农户正在做着早餐,人活在这人世间,烟火气当然是少不了的啦!只是这一缕炊烟,也不知道同学们已经等待了多久了呢?人生啊,还是值得期待滴。关于未来,又有谁能说得清楚讲得明白,通向未来之路就在脚下,命运几何,全凭自己定夺。

渐渐得,太阳也躲在了云层之后,云卷云舒,我们也来到了一处农户自家的篮球场,随之而来的也是一条岔路口。一条路是通向我初三一个人晨跑上去的那段路,如若问我于这世间得自由之感有几处,我想那次晨跑定数一处,当时早晨突然一时兴起就向上一直跑一直跑,一个人戴着耳机,义无反顾且步伐坚定,向上跑了八公里,耳畔拂过自由的风,呼吸着清幽的冷空气。直到有一只大黄狗拦住了我的前进之路,就在它正要来追赶我的千钧一发之际,我立马转头向回跑去······所以这次徒步走倒是有一种故地重游之感,只是这一次多了很多人,形式也从跑变成了走。“会从左边那条路走的吧,一定会的吧。”我夹杂着我的一点小心思,想往上跑,不一会儿前面的老师发话了:“接下来右转直接开始登山。”果然啊,这世间很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但又何妨呢?那就开辟这新的道路去看看、瞧瞧吧!我组装好我的登山杖,开始登山。同学们看见了我的登山杖都感觉很惊奇,也感觉很没有必要,我只是微微一笑。

望着眼前高大雄伟的山峰,这一定就是马鞍山了,欣赏起来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征服起来会怎么样了。“全体同学排成两排靠着外侧走!”大喇叭传来声响。看着内侧零落稀疏的碎石,这一定是从山上掉下来的,不禁让大家也是一阵寒颤。“使用登山杖要把力传导到手腕,切记别用手硬撑,慢慢来,一步一步。”我在心中给自己暗自鼓劲。一个弯道、两个弯道、三个·······“怎么还没到啊!”“好累啊!”“还要多远呢?”听着同学们的哀嚎,我就知道这次登山是有意义的,因为每一次感慨都未曾停下脚步,那么每一次都是一次进步。如果群众的价值导向和上面出现了落差,那么到底是谁出了问题呢?途径一段碎石子路,倒也算是来了一段足底按摩。一些同学终归是发现了问题所在,也是纷纷找起路边零散的树枝来充当他们的登山杖,如今方觉得我带登山杖的这一明智之举。

回首望去,高一年级居然才走到山脚下,这或许是因为他们起点靠后,而我们起点靠前吧,我再次回首望去,这一次没有望见他们的高一,而是用眼睛刺破那片屏障,穿过那段树林阴翳,随着鸟儿自由飞翔的声音,我想让我的思绪望见,望见那片早已模糊的回忆,望见那曾经属于我的冬天,属于我的盛夏,属于我的那个高一。太阳只是升起又落下,花儿谢了又开,树上的年轮一圈一圈地旋转,这时间便一去不复返,一切都在悄悄改变,又似乎一切未变,或许曾经只值得留恋而不值得经历,但真的是这样吗?难道不是世人为了蒙骗自己而落下的谎言吗?过去的终究都已过去,没有人逃脱的了时间的蹉跎,因为时间的法则是大自然对人们的惩罚,而岁月不过是落日的余晖给时间镀上了一层金,让其耐得起蹉跎罢了。看着山坡下堆砌的树根,它们会被运向何处?

它们会去到山下,它们会去到远方,它们会走过我们来时所走过的路,但它们终究不会成为我们,也再也不会成为它们自己。它们是会变成木材呢?还是柴火,这可由不得它们,全由众人定夺,而众人的命运也并非众人定夺,如若奶奶口中的神明真的存在,那我们又怎么不是这片森林的神明呢?如若世间真的存有神明,愿世间再无苦难;如若世间真的存有神明,愿世间再无生离与死别;如若世间真的存有神明,愿世间充满善意与温暖;如若世间真的存有神明·····请先让人类成为称职的神明!

盘山的公路,过一会儿就会有老师的车向前开去,这时老班就会提醒:“来车啦,来车啦,靠边走。”所以大部分这时候嘞,倒也是我们休息的一段时间,在走的空隙,我们也会寻一方空地暂时休整一番,或是看看蓝天,或是等等后面的班级。

而在这停顿的几处,最令人关注的莫过于那一处水泥桶车旁的那三棵大树组成的一颗大树一般,各枝向上努力生长,似有九天揽月之势,整个天空仿佛都掌握在它们的巨爪之中,周围都是那样空灵与神圣,它们就像一颗颗恒星,屹立在此处,从未离开过这里。或许它们也是从一颗颗小小的种子长成了如今的参天大树,无数向外扩散的枝,是它们伟大的生命力。我也曾在北京天坛公园见过许多树龄特别老的树木,它们的感觉与它们一致,只是出生不同,经历与环境也不同。导致两类树有着一些细微的差别天,坛公园里的树似更加庄严与古朴且富有历史的底色,而今日马鞍山的这一棵棵树更似历经了多年风雨的洗礼,却毅然矗立此处为了目送众人的来临,又目送众人的离去,它是一种洒脱的存在,是一种不哀怨、不妥协,坚强的象征,它就那样顺应万千的站在那里,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我想是“顺其自然”,对!就是顺其自然了!这不免让我想起瑞卡斯的一句话:“我们总是喜欢用顺其自然来敷衍人生道路上的荆棘坎坷,却很少承认,真正的顺其自然,其实是竭尽所能之后的不强求,而非两手一摊的不作为。”那就顺其然吧!“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且让我们继续向上攀登,向上征服这马鞍山。

三、山顶的白雪与腐朽

马路从灰色变成被水浸润成的黑色再到白雪铺盖的白色,我们仿佛才真正来到了冬天,因为是雪才能让人联想到冬嘞!看着雪中夹杂着雪水,和诸多同学们的脚印,还有那些腐朽的发黑的落叶。这是白雪与落叶的相会,亦是我真挚的灵魂与马鞍山的碰撞。这世间万般景色,需要去欣赏,而我认为较之于景色更重要的是一双能够发现美的眼睛。叔本华说过:“若是一个人的个性不好,再好的景色在他的面前也不过像是一杯醇香的美酒倒入了苦涩的口中。”我对此深表赞同,所以啊,什么时候开心就是最重要的!

顺着雪水踩是十分滑的,一路上有些同学感觉到了压力,便拉着前面同学的书包,一起互帮互助,甚至乎还有一些身强力壮的男同学一个人提着三四个书包。这一路上,你会看见一个人扯着一个人书包的,两个人扯着一个人书包的,或是一长串队伍后面的扯着前面的书包好似火车一般,亦如一个进攻的兵阵,似要杀穿一切,打破一切疲惫,冲破一切阴霾。而我也是和我的同学熊猫一起组成了一个杀阵,向前进发。“左,右,左,右······”什么才是青春呢?我想这样难道不算是青春么?青春从来都不是一个时间段,真正的青春应是那一群有趣的朋友与共同面对过的困难。登山很难,但坚持更可贵;登山很难,但友谊更珍贵;登山很难,但意志更坚韧,登山很难,但信念更坚定;登山很难,但山顶的景色一定很美。在马鞍山的路上,我们会遇见掉下的碎石,会遇见积雪,但却不会停下我们脚步;人生路上,我们也会遇见数不清的挫折与困难,会失败,会无奈,会无力,但我们仍然应该勇往直前,就怕你宁愿流泪望天却不昂首向前。石匠打磨石头一万零一次,而黎明来临之前最是黑暗,或许很多时候我们差的只是那片刻勇敢与坚持,所以不论什么时候,请不要轻言放弃。

“哇!”太阳早已不见了踪影,一阵寒风刮过,温度似乎一下子降低了许多,我们来到了一大片雪地,同学们就在这里开始了拍照和打雪仗之旅。“吃我一球!”“诶嘿。”哈哈哈哈哈······同学们还保留着很多的童趣嘞,然后一个班一个班排队拍了大合照,又继续开始了赶路。“啊?原来刚刚不是目的地吗?”一些同学带着疑惑与惊喜发出了一些疑问,然后我们又开始了下一段旅程,这一段是要先下坡再上山的,所以雪也就消融了一些,而现在的队伍呢?早就已经四分五裂了,但都在向着一个目标行进,我想这样就可以了吧!

四、山登绝顶马鞍山

“欢迎大家征服马鞍山!”一座拱形桥立于绿色的草坪之上,下面没有河流,只有绿得发翠的小草,原来这下真的到达目的地了啊。老师们两人一组沿路拉起红色的横幅,然后让同学加油,冲刺。那就冲吧!胜利就在前方,我和一些同学快马加鞭地向前冲去,然后发现了我自己的小组。“我来啦!”原来这里是三山鼎立,一条三岔路口刚好分了三个山峰,而高三的山峰就在最近处,我们沿着木制的环形路爬上了那座山。

阳光在云层里若隐若现,似也想逃脱出来为我们庆祝一般,接下来就是激动人心的午餐时间啦!同学们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零食与干粮,而因为小周细心的准备,我们这一组的餐点当然是最丰富的啦!“来吧,来吧,我们就在这里吃。”我们选择了一处面朝大路,视野开阔的地方用餐,我矗立再山峰,看着前方。看着没有一丝树叶的山林,看着冰冻的空气与蓝天白云,望着准备着一切的同学们,远方传来几声动人的鸟鸣,空气中夹杂着食物的香气。我长吸一口气,又长呼一口气,是的,这一次我又看到了、听到了、嗅到了那自由的感觉,那放松的,一切随风的感觉。是啊,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但总是有那么一些能够解开这枷锁,逃脱着束缚的时刻,我称之为这样的时刻为爽。

看着眼前玲琅满目的食物,有小周昨晚亲手剥的柚子,橘子、烤鸭、薯片······我们先是加热了我们的自热米饭,毕竟粮食才是最重要的,不一会儿高一、高二年级也来到了目的地,三个山峰笑声连连,酣畅的笑声响彻云霄,同学和老师们一起分享着食物。热情的小周更是拿着他亲手剥的柚子四处去分享,众人也四处互相分享着零食,拍了一张又一张照片,录了一段又一段视频。我想在那些闪闪发光的相片中总能寻找到独属于我们自己的最宝贵的那一段闪耀夺目的回忆,将我们的思绪拉进回忆,拉回当初。所以啊,照片和视频不仅仅是为了如今而拍,更是为了未来,为了未来某一天,或许是开心的一天的欢声笑语的谈资,或许是艰难的一天的抚慰心灵的慰藉。

享用过了美食,茶足饭饱之后当然是要来一些文艺表演啦!是高一年级的弟弟妹妹们率先展现出了他们的活力与激情,一首《团结就是力量》在三座山峰之间来回碰撞,然后他们为了我们高三的高考加油,我们为了以示感谢也高声欢呼然后唱了一首《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国家与党总是我们心中最伟大,最为神圣的存在。如今登山仅为11公里,而曾经那无数革命先辈们走过的长征可是我们的一千倍啊!平均他们要每一天携带着极重的武器,天天不停地行走17公里啊!不知何时,我的眼眶早已湿润,心中也油然而生一种自豪与敬畏之感。“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曲罢,我们也想把高二的同学们拉进群聊,便和高一的同学们你唱我合。同学们大声地喊道“高二的!”“来一个!”高二的······”高二的同学们一首在军训时学会的《强军战歌》也让整个舞台走向了高潮,接下来到了一些个人才艺展示环节,各班之间也都各自在表演着节目,然后有的同学就在寻找一些地方拍照合影留恋。

这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是没有信号的,所以听的歌呢,也就是下载的那几首,我在这一路上听的最多的当属《大梦》了,它讲述了一个人从八岁、十八岁、二十八岁一直到八十八岁的经历,里面有句歌词在三十八岁时是这么唱的:“我看到花儿在绽放,我听到鸟儿在歌唱,我看到人们匆匆忙忙。我看到云朵在天上,我听到小河在流淌,我看到人们迷失在路上。”而在八十八岁的时候是“人们漫步在路上。”我想经历不同,看待事物的种种也就不相同,过往种种经历塑造了如今的我们,我们用如今的我们诠释着我们这一生的经历,这是我们正在做的,也是我们一定要做的,人生路是如此,登山路亦是如此。马鞍山征服成功了!但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时小郭又发表了他的见解:“感觉一切都像是在梦里一样,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是啊,如梦一般,如《大梦》一般。

人生之路无法再来一趟,但是登山之路却可以,有些学生因为已经精疲力尽了便坐着车下了山去,但我选择继续走下去,因为在这人世间给人后悔的机会,让人再来一次的机会,让人走过来时的路的机会可不多啊!

光影叠加,树影婆娑,是的,在往返途中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那期待已久的树叶。但这条路不正是我来时走过的那一条路吗?远方的那是青山是绿树啊!看来有些时候只关注脚下的路,只关注于目标与结果也不是什么好事。首先还是经过了那熟悉的雪地,这一次同学们玩得更开了,和老师也一起打了雪仗来,仿佛空中已经飘起了雪花,是飘在空中的,更是飘在心上的。因为是下坡路所以要来得轻松得多,小周啊还来了一段滑雪呢!然后又是一阵合拍狂潮,你我合拍一下,我和他合拍一下,或许大家也都舍不得这一趟旅程,舍不得这一次经历呢。

同学也都纷纷开始了加速的状态,又来到了落叶之处,我这才发现原来不是所有的落叶都是黑色的,还是有一些枯黄的树叶挂在树上,我想它依旧在等待着属于它的秋风,属于它的秋吧!那干裂的树干透露着一丝清澈的气味,它是在传达着些什么呢?是被这世间抛弃了吗?它是否也想要去玩一玩山坡上的雪呢?那就先度过属于它的秋天吧!之后又来到了那一棵大树之前,后面的老师大喊:“让前面的班级走慢一点儿,停一下!停一下!”吓得同学们都立即停下,伸出小脑袋向回望去,生怕是出了什么事情,原来只是后面的队伍又没有跟上。那就等一等吧!

然后有些等不及的同学就直接开启了“暴走”模式,队伍彻彻底底地乱了,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青春只有一次,那就酣畅淋漓地冲刺一把吧!

就在我冲完一段刺之后,跑得快的同学已离我很远,而慢的同学也在我后方很远。唰!唰唰唰!一阵利剑出鞘的声响从我的左边,我的右边,我的四周闪出,是鸟!是鸟!是一大片,不,是一整个天空的鸟,全部都飞了起来,起码有上百只,它们填补了整个天空,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鸟齐飞。我赶紧想掏出我的手机来记录下这一刻,停下步伐,抬头望向天空、凝视、缓过神来、掏手机、上滑、解锁、打开相机,一气呵成。

可是我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漫天的飞鸟都飞到了山的另一头,只剩下一个落寞的孩子站在风中,心中充斥着遗憾与后悔。“如若我一直开着相机,会不会就不会错过那群飞鸟,错过抓拍它们的机会了呢?我在心中暗自自责,脚步沉重地走着,突然又有两只飞鸟在我的面前飞过。我不禁地哇了一声,好美啊!是啊,真的好美啊!我又想起刚刚望见那漫天飞鸟的震撼,那难道不是大自然,不是马鞍山送给我的礼物吗?至少我用我的大脑作为相机,用我的睫毛按下了快门键,不是么?这让我想起白日梦想家中主人公华特在看摄影师肖恩拍摄猎豹时的那一段对话。

华特率先打开话题:

“你准备什么时候拍?”

“有时候我不拍,如果我很喜欢某个瞬间。我是说,就我个人而言,我不喜欢为了拍照而拍照,只想享受在这一刻。”

或许我应该学会他们这般淡然吧,如果我只是盯着冰冷的屏幕,而没有真正用眼睛观赏那些从我身边划过的美好,那又会是多么得遗憾呢?当我放下手机的时候,我发现我拥有了全世界。我们都应该明白,美的事物总是神出鬼没,转瞬即逝的,美的东西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让你抓住的,美的东西就算只有欣赏的机会就已经十分珍贵了。

世间善恶美丑总是同时产生同时存在的,这一路上我亦看见了烧焦的树干,这是人为还是雷电所为呢?或许这将是一个永恒的问题,有的同学认为是人为,而有的同学认为是雷电所为,然后又是说如果是人为会怎么样,如果是雷电所为又会怎么样。这世间许多事宜不都是如此吗?一个问题有很多的答案,同样,一个答案也拥有许多的问题。有些无解的问题还是让它一直都只是一个问题比较好,我是如此认为的。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中我取下了耳机,因为我想用耳朵、用心去聆听,去聆听这片山林的声音,这片山林的哭诉与哀嚎,这片山林的过往与如今。或许这世间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感同身受,但只要人类有善良一天,人类尚存一丝怜悯之心,这个自然就还是有救的,这个世界就还是有救的。人类!就还是有救的!我看见了前方突显一抹暗绿,微微地放出光亮,为周围寒冷的,光秃秃的一切点缀着一丝温暖之感。

原来是岩石上的苔藓,绿得发暗的苔藓。不知何时,呼吸中也夹杂了一些青草的气息,属于夏天的气息,如梦似幻。看着它们在风中摇曳,仿佛与我的呼吸同屏共振,它们是否也能读懂我心中所想,读懂我心中的疑惑与深沉呢?在与它们短暂的几句交谈之后,与它们道别,我又开始了我的路程。

这一次我不再只是关注脚下,而是左看看,右望望,因为真正的寻宝者都知道——最珍贵的宝藏不在于宝箱之中,而在寻找宝箱的途中。这一次我看见了树林错综复杂的排列,毫无顺序,但就是因此向深处望去,越来越黑的阴影,显得十分富有层次感与氛围感,那是一种凄清的、神秘的、庄严的存在。有一股巨大的魔力吸引着我,捕捉着我的眼球,不想远去,但又不得不远去,再见吧!这大自然的最后一片刻,我又在一处树林里看见了一大片竹林,它们挺拔、巍峨、坚韧,就像一位位军人,它们或许也在守护着一些什么吧。

再向下走去,有着上来时在另一侧看不见的场景,是因风而弯下了腰的大树,是黄白交接的植物群落。黄的如火焰般,满怀希望与激情地燃烧着,一点也不输那高挂于天的太阳,它是在与太阳做着斗争啊!“是的。”一旁一头雪丝的花儿应声道。我想它今日一定会成功的,因为太阳最终一定会落下山去,那便希望它不要与那皎洁的月亮产生冲突。

我收起登山杖,迈开双腿,摆起双手,更加洒脱地向前走着,看着从我身边飞驰而过的同学,我为他们叹息,叹息他们错过了无数的美景。渐闻水声潺潺,原来已经快要走到山脚了,看着小溪从石头上一阶一阶地向下飞着,满含激情却又不失优雅地演奏着独属于我和它的交响乐,好似春天已经来临,万雪消融一般的场景,我也不禁哼着我喜欢的歌曲,与它应声迎合着,一场酣畅淋漓的表演结束后,我便继续走着下山之路,这一次倒也不必与它道别,我想它的速度会比我快,但我们终究还是会再见面的,对吧!

向山脚望去,仅剩最后一个弯道了。马鞍山啊!我的朋友,今日终究是要与你道别,期待下次与你的会面。我飞奔着下了山去找到了我所在的班级,寻到了熟悉的同学们,一起谈论着此次登山的经历与感受。而后一位同学看着我手上的垃圾袋子居然还没有扔掉便说:“那边有个垃圾车,你去扔到那里去吧。”我打趣地说道:“不行,这可是我这一路上在马鞍山捡的垃圾,你先帮我拍个视频然后配个标题就说某某同学再外徒步清理某山的垃圾。”我们都哈哈哈大笑,然后我也把那一袋被我们制造的垃圾扔到了垃圾车里面。

“为什么我们班还不走嘞?”“因为还有人没有到。”作罢,我们也只好再等一等那没到的几位。然后我发现了隔壁班的老康,和他谈论这次的登山之旅。老康因为身体有伤并没有参加徒步而是坐了往返的车便问道我:“这一段咋样,好玩吗?有趣吗?”我说:“此次登山之途,我看见了这座山的冬与秋,我还看见了这座山的夏与春。我想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不仅仅是一年的象征,更是众人一辈子的象征。我看见了烧焦的树木,看见了落石的岩层,看见了暗绿的苔藓,听见了小溪的潺潺声响与山林的控诉,见到了树林最深处的秘密,也懂得了美是抓不住的道理,要说这次徒步走是否有趣,我认为不有趣,但我又认为十分得有趣。”是的,真正的过程到底是否有趣,又怎能用言语去传递,一切的一切都需自己去感受。

五、夕阳之歌

过了一会儿,掉队的同学也到了,我们便又开始了返程之旅。还是熟悉的绿色铁网,还是熟悉的碎叶路,还是熟悉的老树,不过这马路两旁的树木倒是长得整齐。但就是如此整齐的树木,一眼望得到头,毫不隐讳,全失我曾在山中看见的密林深处的那片黑暗与神秘。万物之协调发展,明暗守恒也。人类理应,不,人类必须与自然和谐共生。

这一路上,同学们都在感叹着或脚或腿的疼痛,却没有一个人说过后悔,我认为这便是徒步走所拥有的魅力所在,亦是徒步走所拥有的意义所在。不仅是身体上的锤炼,这更是精神上的升华与灵魂上的淬炼。后来回到学校的路有两条,一条是阶梯式的道路,一条便是新桥的道路了,所以同学们也就在这一刻稀疏了起来。有的选择搭乘出租车返校,有的毅然决然地仍然选择步行,而我便是步行的其中一员。不因其他,不为其他,不得其他,只愿坚持到底,只愿领悟真正的有始有终,只愿真正地收获自由。

暮色渐沉,短发上充斥着自热米饭的气息,鞋子与裤脚也被泥土所浸染,上衣充当了汗渍的画板,连登山杖上胶质的底部也已偏移了一部分,但小周爽朗的笑声仍在,我们心中的理想与坚持仍在。太阳收起它的光芒,如今尘世间的光芒皆来自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来自一个个蓬勃向上的年轻人,来自于人世间的真情善意与未来的希望。

徒步走活动已经结束,但是属于我们的,属于大家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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