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边缘的鸟（外一首）

周天红

飞翔抑或停泊

千里之外或近于眼前

村庄和城市何处寻觅的家园

一只鸟在夜空中流浪

像一杯酒摇晃

那些残夜的灯火

那些村庄的炊烟

无法将一片纸压入土地

一次啼鸣或歌唱

把一些花衔在嘴边

数着夜的温度

有人四处漫步

半醉的街灯

一只鸟沿着城市的边缘

以飞翔的姿势起落或上升

那些抖落的羽毛

无法编织一个简单的窝

散入夜空的冷

《老庄稼》

父亲站在田坎上

收割一些风和成熟的稻草

一些老了的庄稼

压在父亲的肩上

一些炊烟四处飘散

玉米或小麦

汗水或镰刀

父亲看见西山的云朵

听见村庄边缘的火车

那些干竭的泥土

一株风干的草或苗

简单地支撑着午后的天空

村庄下的屋瓦

一只鸟跳过老墙

以及父亲的影子

多年以后

在城市的夜晚

那些庄稼还能从梦里旺盛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