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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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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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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母亲是我这辈子亏欠最多且无法偿还的人。

--------题记

母亲在一个寒冷的季节生下我,那年的冬天很冷,冷的一到夜晚,就连星星都躲进云层。母亲说:“那年冬天是在病房里,听着哭声和笑声度过的。”

母亲是个很能干且很不容易的女人。母亲是家里的长女,由于那时家庭条件很不好,母亲才上到三年级就辍学去外地打工。当时母亲和同村几个年龄相仿的女子,在我一个远房舅舅的带领下,结伴去了北京插秧,一干就是好几年,那年母亲才十二岁。

母亲后来辗转过很多地方,在饭店帮忙做过饭、开过超市、卖过菜,直到近两年才逐渐稳定下来。母亲告诉我:“她这大半辈子都在操心,从小为自己操心、后来为家庭操心、再后来为我和弟弟操心。”

我比弟弟年长三岁,今年刚刚二十岁,而母亲已到知天命的年纪,但母亲的工作强度却不是她这个年纪所该承受。母亲每天凌晨两点随父亲一同去工作,直到下午两点才能回到家。我曾想让母亲换个轻松点的工作,但每当想到我和弟弟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后,我就感到很羞愧,不敢对母亲开这个口,慢慢的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母亲在外闯荡了很多年,认识了许多不曾在学校里学过的汉字,但学历仍是母亲心里的芥蒂,所以母亲一直都希望我和弟弟能完完整整地把学上完。母亲在我的学习方面上尽了她最大的努力,近年来我最让母亲欣慰的就是,在没人监护的情况下,上到了大学。

母亲以前总是在我面前提及,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我和弟弟都能上个好大学,毕业后找个好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母亲的愿望也是大多数普通家庭里父母的愿望,很普通却很美好。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仅仅哭过一次,还是因为我哭的。我记得很清楚,那年我的考试成绩离当地小学分数线差十分,意味着要么我再上一年学前班要么就回老家去上小学。当时母亲询问我的意见,其实我当时很清楚母亲肯定不想让我留一年的级,我原本就比周围的同龄人晚了一年才上学,所以我就告诉母亲;“老家应该比这里好玩吧,我回老家上学吧。”我说完之后母亲把我抱在怀里哭了。当时我也明白,母亲哭并不是因为恨铁不成钢,而是不舍。

虽然母亲的文化程度不高,但母亲无疑是我人生路上最好的老师。母亲教会了我生活,更教会了我如何面对生活。母亲给予了我很多选择的权利,即使我年龄很小,母亲也很尊重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母亲告诉我:“我希望你每次做决定前都要考虑后果,如果后果你承担不起,你就不要随便去做决定。做事情要有主见,但更要有担当,这样等你长大之后,才能更好的融入社会。”

母亲像是一个哲学家,她对我说的过的每一句话,都引人深思,且我的成长有莫大的帮助,甚至比那些成功学大师讲的话,更加实用。

近些年我和母亲的距离相隔千里,因为我们作息不同有时打电话也不是很方便,母亲为了更好的和我联系就慢慢学会了使用微信。每天我都会收到母亲给我的语音信息,不外乎都是些嘘寒问暖的话语,但每每在手机上听到母亲的声音,总感觉很亲切,感觉母亲离我并不远,即使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感觉不到孤独。

从小学到现在我经历了很多次失败,考试也好别的也好,每次我都会找母亲倾诉。母亲很少因为我成绩不好责怪过我,相反,每当我因为成绩不好而气馁时,母亲总是会很耐心的安慰我,母亲告诉我,只要吸取了失败的教训,那么这个失败还是值得的。

母亲用行动向我诠释了母爱的细腻,母亲给了我她少有的温柔。母亲给予我的,我用一生都回馈不完,我只能尽力过好我的生活,然后照顾好她的后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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