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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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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1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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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烧不尽——读吕游短篇小说《又生》有感

小说《又生》,是一篇主要反映高中生早恋的淒美爱情故事。羞于启齿,懵懂纯真。同时揭露了社会上一些形形色色的烂人烂事,丑恶嘴脸。当然,小说主场先是在校园内,最后也延伸到了主人公走出校园后的社会生活当中。

作品通过第一人称我年轻鲜活的视觉,把同学之间朦胧躁动的感情经历和放浪不羁,率性而为的叛逆言行刻画得活灵活现。可以说,作者对笔下人物的塑造是相当成功的。人物性格鲜明、生动,形象逼真。

小说主线始终围绕宋蔓草这个人物为核心展开。我和韩森都各自暗恋着宋蔓草。我自私且懦弱胆怯,遇到强劲对手只能忍气吞声,只会私底下干些令人不齿甚至忍俊不禁的小动作。小说里有许多精彩的细节描写,把我这个人物形象表现得惟妙惟肖,十分传神。韩森这个人物性格特征和我正好相佐:我惟恐宋蔓草看不见我对他的情和意,穿着她最喜欢颜色的羽绒服站楼下等,甚至跑进女生厕所去捡用她日记本纸叠成的纸飞机。而韩森却不愿别人猜出他的心思,总是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尽管他心底喜欢宋蔓草得要死。但当宋蔓草遇到地痞流氓、杀人释放犯、村长的儿子李德孝调戏侮辱的时候,韩森却能豪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单枪匹马和对方一群小混混血战。表现出他强烈的个人英雄主义色彩。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勇敢有血性的男子汉形象。而我却早已被吓破了胆,瞬间就尿裤子了。小说除了描写我和韩森这两个人物外,还塑造了如赵成磊,季晨曦,疯子红军,诗人,村长及儿子李德孝,校长,谢永等十位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可以看出,作者已具备相当娴熟的小说写作技能。语言上,字里行间流露着一些名家的风格和韵味。说明作者有极其丰富的阅读积累。写作手法上,灵活多变:运用拟人、比喻、夸张、自嘲、魔幻等等。小说前后的铺垫也很自然。为节约大家时间,随后我只举几例说明即可。相信大家只要仔细阅读,就一定能体会到作者细节描写的精妙之处。小说结构上,作者是以第一人称我的视觉、我的内心独白,全能式的自然推进。为什么强调说全能式?就是作者笔下的我,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比如:“梧桐树上的知了在笑着往我这边看,我回过头,看到我的身后有两只正在交配的狗,我想,他们是在笑这个吧。可是,这两只狗也边抽搐边看着我笑了。”这样夸张的描写,有人不禁会问:能看到树上的知了就已不错,竟还看到知了和狗对着我笑?然而这正是小说的精微之处。作者运用了拟人化的表现手法。且寓意深刻。还比如:“他们以为笑着给我好脸,我就会告诉他们我穿蓝色羽绒服的秘密了?我才没有那么愚蠢,如果我告诉他们,他们以后就都会学去的。那么关于宋蔓草,我就再也没有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我就成了普通人了。即使韩森握紧拳头威胁我,我也不会说,打死也不说。”这里的心理独白,就很清晰的把我的自私自利,甚至还有点孩子气的小聪明特征表现了出来。还比如:“看着这些纸条我就来气,里面还有两张是我写的。于是我用口型骂着向窗外望去……。”这里就把我敢怒而不敢言,性格懦弱的一面逼真地刻画出来。再比如:“韩森觉得自己肯定是要死了,因为好多人都在哭,他突然好想抱抱宋蔓草,他想做第一个抱宋蔓草的男人,以后宋蔓草不论嫁给谁,想起第一个抱她的人就会想起自己,那样他就死而无憾了。”这里作者的叙述角度已很自然的转换了,由我的视觉变成韩森的视觉。我,还是叙述者。所以说,小说这种全方位的叙述结构洒脱自如,自然亲切。我不仅是叙述者,也是亲历者和见证者。小说从纵向也塑造了我这个人物形象。小说里甚至复活了黄家驹,伽利略这些作古之人,而且让他们参与了小说的精彩演绎。这就把小说推到了魔幻现实主义的艺术境界。也属意识流的写作风格。总的来说,小说的每一个细节描写,都非常到位。可以慢慢去品读。再如:“很多砖头砸到韩森的腿上,我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这句细节描写,咋听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如果把它放在影视剧当中,就是典型的蒙太奇表现手法。我们的脑子里很容易出现这样的画面:一边是砖头拍打着韩森的腿,接着就出现树枝折断的画面和声音。这就是剪辑艺术的倍增效果。也可以说是比喻或衬托的艺术手法。小说还有一处描写得很是巧妙:“这个是不是那个宋蔓草,连我爸喝醉了都说镇里有个高中生叫宋蔓草,如果能碰一次保准长生不老。”作者并没有从正面用墨去描写村长,而是通过其子李德孝的口无遮拦,让我们看到了其父村长那幅肮脏的丑恶嘴脸。这也充分体现了作者写作手法的高明。最后还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地方:“校长说:“早知道就让赵成磊昨晚跟我睡。”

他的女秘书轻轻掐了一下他。这里看似闲笔,但闲笔却不闲,轻描淡写的一“说”,一“掐”,十分传神的刻画出了校长和女秘书之间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一个生活作风不够检点的腐败分子形象就浮现了出来。总之,这篇作品的成功之处就在于生动形象的细节描写上。而且作者擅长运用比喻的写作手法和反衬手法,比如:描写韩森“狠狠地打赤裸的诗人,骨瘦如柴的诗人蜷缩着呻吟,韩森不停手,不说话,只喘息。

后来我看到诗人成了血鱼。

在河床上虚弱的抖动鱼腮。韩森住手了,我感觉他的五根指头断了,像五根摇晃的钟摆,…”无不体现了作者的心思缜密,观察入微,用笔之深。

要说这篇小说有啥美中不足,个人觉得有几个地方还可以商榷:第一点是,觉得这个标题《又生》起得有些太过生僻,意思表达上不够准确清晰,有些无的放矢,也属于生造词汇。虽然“又生”出自“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句诗。也能感受到作者想要表达些什么样的思想。小说中的野草尽管可以理解成是希望、信念,是疯长在年轻人躯体里的纯真爱情。当这些愿望和追求在某一天忽然坍塌了的时候,就希望它能重新长出来,最终得到重生。只是“又生”这个词经过断章取义之后便失去了单独存在的逻辑。还不如“重生”来得明瞭些。小说的标题是要能有助力甚至画龙点睛,能升华作品本身的。否则,就是败笔。第二点请看这里:“李德孝是镇里有名的混混,仗着父亲是村长,打死人抓进去,没隔两年就给买了出来。”这里提到了“镇里”、“村长”二个上下级概念,我就想,这里的村长可否让他前后对应起来改为镇长。因为我怀疑村长有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能把一个杀人犯的儿子给弄出来?第三点就是:区区一个高中的校长会不会标配有女秘书?小说可以虚构,那也要建立在现实之上。有些东西是不好失真的。这些看似不大明显的小问题,但我们绝不可小觑了广大读者的阅读智慧。还有,就是小说能够传递的正能量不够清晰。看不出作者最后实质性的升华。再黑暗和悲伤的故事,也要有一丝希望之光留给读者。

以上仅是我个人对这篇小说的一些粗浅感受,不到之处,还望各位老师多多指正!谢谢吕游老师给我们带来如此优秀的作品。祝愿他能够在文学创作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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