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阳光格外温暖,外面的杂草也是绿的,要不是清理鞋子上沾到在草里和风挣扎打滚的几根根枯草,还真让人想不到已经快12月了,我只能说现在的冬天越来越不像冬天了,四季什么时候开始竟是这样模糊,我在这个季节的这个月份似乎还能看到夏天的影子,在一颗高大的四季青面前,温暖的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叶打在我的脸上,身上,一块黑的,一块亮的,我成了一只大花猫,唯有听不见树上的蝉叫,夏天的意味才少了那么几分。
已经快到12月份了,东北的雪下的恐怖,我却还可以享受秋天的阳光,秋天的风景,我们学校的后山,起起伏伏,矮矮胖胖的,最中央是一洼湖水,也没结冰,这起起伏伏的山种上起起伏伏的枫叶就像一团跳跃的火,在风的撩动下妖冶如媚,引来一片片游人,丝毫不见秋天的的寂寥,只感受到处处充满了生气,这样的美景,我以前怎么没有欣赏到,是时机未到吧,夏天清一色的绿,让人觉得平常,只有这火红独特的亮色才会显眼,特别是在周围的树都秃了,或者周围的树都是绿色的时候,我好奇这枫叶是什么时候红的?等我注意到时,它早已红了,像是一夜之间红的,和我记忆中那份沉默的绿显得格格不入,或许树也受不了一辈子的沉默平庸,要在生命的尾巴关节上爆发一次。这只是一抹小小的枫林,却点燃了记忆炸弹的引线,我突然想起“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这一句词来,即使与眼前大不相同我依然脱口吟出来,不怕别人笑我,这就是诗词,即便是有着天地的差别也会勾起一处思绪,就像会一位久未见的老友而失态。不理会旁人,我独自一人欣赏,一人沉迷,直到有人拍我,我挡住他们他们拍照了,我也拍几张吧,也许在某一天,当我再次回眸时,红叶已不再,丹枫梦里留,我既希望红叶不在掉落,又希望冬雪快点到来,这种矛盾在成人世界里显得有些幼稚,我只有可惜几声了。
我记忆中有一场雪下的特别大,那是在17年的时候我在老家,我坐高铁回乡时还是夏天,在车上一切的景物还是那么的浓绿,那么清晰,自从我返乡,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那些以前的记忆就像雪花一样在脑中一次又一次落下,渐渐熄灭了浓浓的感情,在就毫无波澜了。现在脑海里记得多是刚回家那会,因为气候的不适应让我没少挨针,冬天穿着厚厚的毛裤,还要提着火炉,多亏了老屋支援几车煤炭,让我度过寒冬,有时候一条新裤子没穿几天就被烤破了,我还不自知,也舍不得扔,我妈没好气地说在家里穿着吧,那个时候租的房子有一个大大的阳台,可以俯瞰到整个大街,在向远一点望去,可以看到小山,黑夜里山上风力发电机会闪着红灯,就像远航灯塔让黑默默的一片有了点颜色,雪,更多也是在夜里下的,夜的黑,看不清,落在皮肤上只觉得冰冰凉凉的,风吹过窗口呼呼作响,被窝似乎是更暖和的,红楼梦里凤姐说一夜北风紧,待我醒来时,天光大亮,对面的学校已经传来朗朗的书声,多好,我醒来时屋顶都已是白茫茫的被雪遮盖住,我站在阳台看着别处的屋顶,心中落下了一场百年前的雪,想起张岱说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或许学生们正在学这篇文章,如果是,在背书的时候多看看外面吧,看几眼说不定就背下来了呢,我心里打趣地想着。
大雪有时候也不一定都是好的,回村的路上,车费贵了不少,家庭群里还时不时发一些照片,有些车溜到水里面,反复说着小心,又反复的说着要保暖,不要冻着,对于老人来说,冬天不是那么好熬的,湿滑的地面,步步小心,唯有小孩乱窜乱跳,唯有鸡鸭是狗悠闲的,猪在年前已经杀了,丰年留客足鸡豚,对于家,我好像是一个客人被好好招待了一顿,却住不了多久,总喜欢大包小包的带走一些东西,我希望有一天自己会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悠哉游哉的,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