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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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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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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的张若虚

不知何时何处,心境也被人定义,冥想似乎成了奢望,我最喜欢发呆,发呆却不似从前可爱。

今天想说迷踪无迹二作文,仙遗篇章传景高——张若虚

张若虚和他的诗词孤寂的行走在历史与岁月的长河中,今天听人家赏赞,明天又听人家批判。王闿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无数次的运用在论述当中,不知好坏。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晚风抚林,静夜听月,扬子江畔,风发意气的张若虚挥洒下自己的才华,绝代而成一首《春江花月夜》,要说月亮的清静优雅,从来不是月亮本身的美丽,而是今日观月人的心境。从初唐四杰到孤篇迷踪,从乐府无数拣月者到乘船引申唐诗孤。春水生辉,江天浩荡,他把心脏放在一叶孤舟上,顺水漂流,笔墨禁锢于纸上,而文采溢出于江边。夜色下只单影孤,心底却澎湃难眠,明明没有什么激动的事,却因为自己的诗句而激动。

然后是千年的寂寞,深藏在《全唐诗》的某一页中,偶然又被抬上高台神塔。然而它的主人早已不见踪影,明明一身人味的它却不会应对人潮汹涌,只能任人评判。

又见那年月,又见那年江,有了很多人的定义,却依然没在我心中定义下它的路数,也没必要定义。它说我也很好看,如果以后死掉的话,甚至能和它的主人媲美,我倒是害羞于被一首诗夸赞,也只是也夸夸它和它的主人。我问它张若虚的踪迹,它说最后一次见主人,月光横纵,风潇天暗,张若虚披散着头发,襟袍被吹的凌乱纷飞,眼神飘渺而坚定,双目灿灿,脚步铿锵,迎着满月和月下的树走去。自此后便音信全无。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随后的文娱风起,《春江花月夜》又一次被推上顶峰,这一次是批判他不配“孤篇压全唐”的声音更响了,徒有虚名、重落俗套、字词叠套、名副其实、语序不雅、意境薄浅……仿佛谁踩上一脚就是一枝独秀,与众不同了。却不见只是把另类写的好听一点罢了。

又听风冷,又见岁净。观山见山,观山不见山,观山还是山。浅薄不薄,我透过山见到那个萧渺的身影,和千年前一样意气风发中带着寂落,矗矗的站着,任由袍服呼啸,烦恼丝被风吹散在空中,仅仅一个姿势,我看到了禀心静听、春风拂面、驳斥朝堂、言辞利索、双目深邃。史书上记载他的事迹和他的身形一般萧瑟,但神海中看到的可不止三五行字句,还有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月,月,月,循环往复的字眼像一棵松柏,比起重复一个字也会很难受的我,张若虚一点也不惆怅这个问题,人们只看中了王闿运的“《春江花月夜》用《西洲》格调,孤篇横绝,竟为大家。李贺、商隐,挹其鲜润;宋词、元诗,尽其支流,宫体之巨澜也。”却不愿意再往上面看一点点另一人的评价“层层灵活,如剥焦心,全不觉字句牵合重复。(范大士)”

至于要说“孤篇盖全唐”,更是网路上人们爆论的重灾区,我问《春江花月夜》自己是什么感觉,它说没有全唐,也没有诗,盖住的是人的眼睛罢了,只不过盖了千年之久。

全唐四万多首诗,每一篇都有着自己的盖全唐,张若虚的全唐,不过一江一月,一书一笔,一碗孤寂一捧清高罢了。倘若再多出来的,就没必要盖了,盖了也是败笔而已。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超过那个高度的文章便是暗淡的,但心境是澄澈通明的,没有花月水江,没有红栏罗帐,有的只是对坐树下一盘棋一杯温酒。

没有难认的词句,也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是那么淡然华美。诗词写毕,月光在纸上洒金,江河裱装宣纸,月亮就是印戳,花和风打了最好的宣传,从此,景色的上限随着风华提高。偶尔我也想看看水了,对望的是江河湖海,对饮的却是《春江花月夜》。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还剩下无处可去的它,暂住在谁的心里,我又想起它夸我,却是不一样的感受了。

到底描写的是春江,还是愁肠?倾诉的是潮浪,还是飞霜?可怜清风,可怜花棠,留下一团爱别离求不得。写下岁月,填充时光,满是荒唐。怀疑是憧憬,怀疑是真情。不知道何处寻得情愫,不知道何处寻得出路,即明即灭是茱萸花,即明即灭是江景从谁家。

它听完后就一直一人独自喝酒,不知道是释怀还是更加偏激了,我找不到张若虚,我也不知道见到的张若虚是真是假,但是可以确定《春江花月夜》的跳脱轻灵。篇幅没有太长,刚好装的下那晚的景象。心絮没有太远,却正巧能看见彼岸。

何处,可怜,谁家……

文章是我写的,留白是你们的,正如《春江花月夜》是张若虚的,但月亮和江水是你们的。我看不清千年前江水旁的身姿,所以我便站在旧时江水旁。一曲长歌,自听喧嚷。

壬寅虎年 己酉月 辛巳日 八月三十

          朱水灯

后记:

文风豁而不濯,理至畅而无定,学问未笃学而学,是败坏也,未闻一着看令怀古而恨古,见真道而涂道者如斯乎。做书三解而立,不使此间遭受污垢所染,以文正立碑求满谥,听先人之曲思无邪。言行不失其雍,不改其容。相牧夫如是焉,兴起而竭此身,受恩乃以死报,言语道断言语承断。

苏轼称韩愈曰“文起八代之衰”,是谓古而颂韩公。诚然听子拼者乱者,先诗未乱而心乱,洁净身不受泥折受汝折。谓例竟无语失调,俨然不冤余之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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