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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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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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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星辰大海

一直在想,有那么一个地方,碧波浩渺,海潮涌动,一波一波的浪花涌向远方,远方,深蓝深蓝,如宝石蓝的绸缎,在那天幕下延伸,舒展,舒展,又延伸,远远的远方,水天相接,一线牵着夜与黎明。天上,星辰点点,闪闪烁烁,那湛蓝湛蓝的苍穹,深沉似海,银河流转,光芒璀璨中,偶尔一两颗流星划过远远的夜空,那天空显得那般深邃,那般遥远。远得让人想化作一颗星辰,去划破那片深深的蓝,冲过那片流转的星河,让大海的碧波在远远的脚下起伏,让星河带着风的呼啸在身畔飞逝。那,就是向往的星辰大海么。那,就是这一生想拥抱的星辰与大海么。海的宽广,星空的浩渺,心的无极,还有思绪的飞跃,全化作那片动人的蓝,那片迷人的深邃。

小时候,那个遥远的乡村,总是飘着袅袅的炊烟,一轮夕阳悠悠地挂在牧归老牛的弯角上,群山沐浴着一层层橙黄的光,柔和中一片温馨,天边,总有一颗很亮很大的星,有人说,那是天狼星。一块块绿绿的稻田,水汪汪地躺在那一片田野。田野中有着一弯弯的小溪从夏流到冬,溪中,总有青青的水草和悠然游着的小鱼,水清见底,水底的石头晶莹剔透。就在那个小村,白天,小小的我迈着小小的腿,去山中跟着姐姐捡树叶柴火,取蘑菇找野果,捡柿子找蜂窝,去小溪捞鱼,去田里翻泥鳅,玩着泥巴,闻着火堆中的红薯猛咽口水。那时的我,也就三四岁吧,不懂远方,不懂乡村,只知吃饱了玩累了,如果晚上爸妈在身边就好,只可惜那个年代,那个季节,爸妈在很远的地方工作,那个乡村那个黑黑的大木房子,只有我和姐姐在数着夜空的星星,爷爷奶奶不在,屋后,只有满山满山的板栗树,还有那每晚都在的蛐蛐,那一起一伏的鸣叫让乡村的夜变得很恬静。

上学了,背着书包,迎着那旭日初升,看着那流霞飞舞的天空,我跟着姐姐上学了,姐姐再也不用辍学在家守着我,也再也不用看着我哭鼻子时到处找吃的哄我了,我们再也不用在很早很早的清晨去捡柿子削了皮,然后挂在火上一天天熏烤了。因为爸妈在身边,白天,他们上班,我们上学,晚上,能和他们在一起胡吹海吹,甚至,有时,能搬着小小的木凳子去别人家里蹭电视,看《霍元甲》,听万里长城永不倒。晚上,睡在公司宿舍的五楼,不远处就是一条宽广的河,河水奔涌,哗哗的河水声每晚都在梦中响到天明。河边有一座高高的八角宝塔,高高的塔顶有个大大的铁葫芦,铁葫芦口上长着一棵花椒树,一年四季那树总是那般青绿,远远看去,象一把大伞罩着宝塔。有人说,那塔下镇着一条很大很长的龙,龙起时,会涨洪水。那时的我,每晚做完作业后,总时忍不住看着那远远的河,还有远远的星空,群山绵延,这一生,我能走多远,能看到那山外的星空么,能走到那条河奔涌而去的地方么。

大学了,那边校园,一片一片的枫叶在风中飞舞着,盘旋着,落向那草地,那路边,一张张笑脸从旁边走过,走向那高大的教学楼。每天早晚要自习,每天早上都记得同班那男孩高声地读着英语单词,虽然发音不准,但是那栋教学楼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听到的人都在笑,但谁也不去说,因为他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那个校园,最尊重的是努力的人。那公共教室好大,我总喜欢选个角落练字,或写一些不明所以的文章,因为我们是中文系的师范生,毕业后的工作就是那三尺讲台,每个人最大的心愿就是当一个好老师,一个受人尊敬桃李满天下的老师。还没有来得及跟同学好好合个影,那个大学就毕业了,细雨绵延中去了远远的乡村中学。那个中学,三面环山,一面是宽广的田野和小小的乡村,晨起晨落,每天,陪着那一个个稚气未脱的身影学习,看着他们早操,看着他们上课,再守着他们晚寝。秋雨绵绵时,秋雨打着窗前的梧桐叶,叶子青绿青绿,不时滴淌着雨水,远山青翠,绵延无边,那时的我突然想,山的那边是城市吗,我想去看看城市,想再去我的大学坐坐,哪怕是在那个教室再学习一天,再看看教授们,再回忆下当初的大学生活,那些女生,那些男生,还有那些朦胧的青葱岁月。

终于,那个雨日,我拖着行李箱去了长沙,去那复习考研。那一百多天,每天清早揣着馒头去大学校园找空教室复习,累了,趴桌睡一会,困了,站在窗前看着别人的大学,别人的校园,那绿草茵茵的草地好多欢声笑语。雨丝缠绵中落叶纷飞,冷风中莫名的多了份孤寂,更多了份坚定的希冀,因为,我想找到我的校园。那时,记忆中最深的就是,那个寒冷的冬天那个教室,一个女孩从教室后面走到身旁送给我一个桔子,说了句:加油,你一定会考上。那时的我,心中温馨莫名,那是这座陌生的城市的祝福,虽然从那后再也没见过她,但我知道,努力耕耘的人都会有收获,也许,她也考上了另一个城市的大学,在那默默地攻读,默默地努力。

读研了,最喜欢的就是那高大宽广的图书馆,很多个日日夜夜,我都在那度过,触摸着那一排排淡蓝色的桌子,看着灯光下一排排书架,还有那一个个伏案努力的学子,我的内心特别淡然,特别沉静,我管不着毕业后的天南海北,只知道这个图书馆的书山书海是我的大学,是我可以触摸的努力,里面有很多未知,有很多充实,更有很多很多的向往。从那大山深处走来,就是为了这份难得的努力,这份努力,让我看到了人生的星辰,人生的大海,那是不断的前行,不断的攀爬,不断的寻觅。不管在哪,不管遇到了什么,那个星辰大海,让我不断去拥抱生活,思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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