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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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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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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成扁担的路

时 在

我的路,一头我小家,一头检察院。 它不长,一公里。就一公里!

不像我曾经去异域完成使命的路,充满死亡风险;不像我当年去高原戒严的路,举目风雪压境;更不像我最近去草原观光的旅途,一派诗情画意。这条路平凡,平凡得没有故事。这条路单调,单调得缺乏味道。

我不厌其烦,总是在重复,重复这条路。像太阳,天天照耀在我头顶,像月亮,夜夜沐浴着我的梦境。跨月份,跨季节,跨年代,跨世纪。日月旋转,却纵横宇宙。我的重复,却羞于表述。

周遭都是路。我慵懒,才把心放飞到别的路,又收起了翅膀。我胆怯,刚把腿踏上别的路,又缩回了脚步。无鸿猷,没抱负。商海的路,“钱”程似景,我无心顾盼。功名的路,我无所渴求,顺其自然。文学的路,我自娱自乐,毁誉不惊。娱乐的路,底线之上,偶尔为之。堕落的路,醉生梦死,我视为畏途。长年累月,就这样,走上班下班的路,走,走,走。检察院在南门,那儿就是我的最高目标;迁往北门,那儿就是我的最佳场所。再迁西郊,那儿是我最踏实温馨的归宿。

尘土飞扬的泥结路,走成了光洁防滑的泥青路。两车相让小心翼翼的路,走成了一路狂奔的八车道。从小气走向大气。从崎岖走向坦途。从黑白走向彩色。从平面走向立体。

检视人生,一条受人尊重的词汇,一个光荣而又惶于面对的词汇——耆老,隔不了多久,就要无情而固执地来陪伴我了。举头望星空,此生的月,开始偏西。仰望太阳,此生的日头,转眼即晚霞。放眼原野,此生的花,虽然不是遍地残红,但已开始飞舞着零落凋残之瓣啊。

不管怎样,路,还依然如故在走。无数次,修剪掉叠加的脚茧,去也匆匆。多少回,染青了头上的华发,来也匆匆。

路虽短,但我要把它走成万里长途,这是属于我人生最长的路啊。路虽单调,但我要把它走得风生水起,这是我必须珍惜的路啊。

走啊走。渐渐,我的路,不仅在我脚下延伸,而且在我肩上荡悠。它由我履行职责的路径,幻化成我承载使命的扁担。这头的家,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一只桶,那头的检察院,也变成一只桶。两只桶里,不是装的金和银,但比金银更贵重——装满了责任,也高悬着我的梦想。脚下的路啊,何等长。肩上的担啊,何其重。在这条路上坚定不移地跋涉,唯一的追求,就是担当。没有鲜花来,担当!一世清贫,还是担当!

联结家庭和单位的路,有终点,也没有终点。人生的路,有尽头,也没有尽头。这幅担子,永远在双肩。荡荡悠悠,吱吱呀呀,权当我且歌且舞.,浪漫生活。不心动路边的野花,不贪杯分外的美酒。不出线,不停留。担重如山,要抗住压力,把握平衡,防止倾斜。磨穿了衣服,换身新装,挥汗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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