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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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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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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春色 : 四月樟花飘香

“生命就应该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 这是台湾黑松汽水的一句广告词 。原来生命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浪费,面对生命的抉择,哆嗦也好,勇敢前行亦罢 ,逝者如斯,我们应把生命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也许这样,生活中的一切不如意,将烟消云散。没有得到或失去的名利,会云淡风轻。有抑或没有未来,会无所畏惧。这是道中之妙吧。内心清醒,超脱才有意义。一一钱小穆

正文 :

香樟树干直通,树冠很大,像张开的伞。它和楠、桐、梓木是江南四大名木,是苏州园林景观木之一 。一九八二年定为苏州市树。尽管是市树,普通的市民不愿多看它一眼。

五干多年的农耕文明土壤,三干年的吴文化根基,二干五百年的古城,一干年的唐代城市格局,八百年的宋代街坊风貌,明清五百年的盛世文明,给苏州留下深深印迹。苏州街巷据说是三纵四横四段,樟树太多太香,并不稀罕。行走时有时香是淡淡的,而骑行时随风而来的是浓烈醉人的芳香,却并不弱于桂花。只是樟树花长得实在是高,二三层楼吧。而我为了鼻吸其香,跑到惠济桥头。偶而也用手机拍摄它的花朵,只是往往在风中不停摇曳,看不清花蕊。我这个小市民,终于抵不住诱惑,摘下一小朵,用手机放大才可看清。

春天四月香樟树茂盛,枝叶色彩也是不同的,从顶至靠近地面,层层叠叠。树顶上似下雪后若无似有的一层白雪。但那是淡黄色的花蕊绽放,香气四溢,有清甜之意。清晨的苏州,春风乍暖还寒。呼呼地吹,你走得快,她更是一个劲地呼呼响,更用力了。香气撞到每个路人,耳里,鼻息,衣衫上。淡淡的,近时有点淘醉,像渐远的南方人愛喝的冬酿酒。好喝,香味却不是桂花香那种。

近日去理发,放大后的樟树花,竞让山塘街的花匠一时认不出来,应该是太漂亮了吧。所以啊,人非圣贤,哪怕是专家。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嘛。

四月苏州的马路上不少地方是法国梧桐,是民国的。明晃晃的阳光穿过两侧梧桐树的树叶间隙,洒落了一地光斑。远远望去,宛若悬挂的铃铛,因此得名“悬铃木”。法国梧桐像是卫士一般站在道路两侧,夏日遮阴,冬日透阳,形态优美,生机勃勃法国梧桐,青绿色,枝叶渐长,舒展开了,淡淡地,没有香气,人很清爽,城里显净洁。但易受病毒、虫灾。

苏州古城阊门大街原有不少法桐,虫害也很厉害。上中学时走过,是避开树下的,以免毛毛虫,掉下。近日常常骑行民治路,路遇法桐“打点滴″。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我一个法官同学,多年前关于徐志摩后,闲聊中谈起,工作基本是谋生,超脱是诗意,现实是生活。

香樟树现实而诗意吗?苏州男子大致都常处于梦醒之间,梦是诗情画意,醒在现实的生活之中吧。在江南,在苏州,或浓香或清淡。在苏州,而不是传统姑苏。日渐老迈的法桐处于保护状态,离开了香气四溢的香樟树,就像离开了私家园林,苏州就不是苏州了吧。

由于工作关系每天要路过大院里这四五棵香樟树 。这几棵香樟如大阳山下的佛手印, 令我难忘 。大院里的香樟树主干长到二米多开始分杈;枝枝桠桠往上长 , 越分越茂盛 , 青翠宜人 。我来此地前 , 树木应该已种下, 其主干一怀有余。冥冥之中,佛让我们放下 , 放下心中的虚妄。你执念心就苦 ; 你放下心就乐。

香樟是苏锡杭三市的市树 , 但四五月也开花 , 花骨朵很小 , 小到我们忽略了,花蕊是黄色的。六七月开始结果 , 果子小于最小的手电的灯泡。

香樟最高时近办公楼第六层 。下雨天或清晨香樟之香馨人心脾 , 香樟的树叶富有层次 , 赏心悦目。香樟树以上层往下树叶是苹果绿 , 翠绿 , 中间杂着铁锈色的叶子垂着似装饰的布条很是好看 , 当然淡淡黄叶是不少的,隐在叶儿之间。年末越看越像一棵鲜活的圣诞树,有下垂的装饰品,更有满树的小灯炮。平安夜到来的那天 , 燃亮了我们的心灯 , 香樟树便满天星光闪耀。自由生长 , 平等对待, 博爱于世 , 是多么值得珍惜。

樟树叶茂盛,四季常青,外型呈伞状,行道树 、庭院树中常用。樟树在姑苏很普遍,没人去关心她花开几枚,而她却一季又一季静立,花开,飘香......樟树花开在拙政园是为淡泊 , 樟树花开在行道旁是为行走,樟树花开在民居里是为安居。每当你徜徉在姑苏的大街小巷,微风吹来,樟树叶发出沙沙之声,更增添了周围环境的静憩 。

留园路,最早叫花步里,清代是条泥泞小道。首富盛宣怀逝去,为了他停留园而修广济路到留园一段而成。七十年代首开普种香樟,成苏州最美林荫路。

虎丘环山的樟木小径 , 富含副氧離子。引来青天上数不太清的白鹭逗留栖息筑巢。

走在姑苏的樟木小径,斜阳穿林,落叶洒途,静谧极了。“那一日的你,便是走一条清嘉的路,去赴一个前世的约。无有爱恨,唯有欢喜 。”在樟树的衬托下,姑苏古典园林般的美,在潜移默化中根植在你心中,抹不去,忘不掉。

苏州的香樟树浓烈、醉人的地方实在多,譬如在书院巷苏高中,在双塔下塔影苑,在桃花坞公交站、光华中学站台那是“点″。从古城北惠济桥入城,可以一路闻香到中街路、养育巷、东北街,直达城西盘门三景了,那是“线″。姑苏香樟树的分布,似画家泼墨作画,无意却又有意吧。

苏州不止是私家花园,樟树俨然是苏州自然界的老大却不独大,包容姹紫嫣红。忽视了醉人的香樟树,你也就忽视了苏州春天的主角。遗憾了真江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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