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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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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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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秋天

我的家乡在苗乡城步。屈指一算我离开苗乡城步已经足足三十五年了。在家乡的四季中,我喜欢家乡春天的温柔,夏天的热情和冬天的纯洁。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家乡的秋天。因为家乡的秋天是成熟的,喜悦的,丰收的。它淡去了春日的烂漫,夏日的喧闹,只剩下秋日的宁静和悠远。

小时候家乡的秋天里,天总是蓝蓝的,让人心醉,天空偶然飘过的云朵,变换着各种图形,让人遐想无限。秋天象征着成熟,能够给人们带来收获的喜悦。记得在霜地的黄昏中,在不远处的袅袅炊烟里,我们小朋友抱着又大又圆的地瓜,那心情是多么的爽快啊!人稍微再大一些的时候,我们就在用枯叶烧起来的黄豆壳里,寻觅着无尽的秋香,我实话实说:那是这世界上味道最美的豆香!至少在现在宁波这样的大城市里,我三十多年来还一直没有闻到过这香味!

家乡的秋天恰好是丰收的季节。秋天的清晨,灿烂的阳光照耀着大地,万里碧空飘着几朵白云,天是那么的高,那么的蓝,一阵又一阵的金风徐徐吹过,使人感到十分凉爽。薄薄的轻雾弥漫在大地上,犹如一层薄薄的纱衣,把金色的田野,沉甸甸的谷穗,笼罩了起来。而那红彤彤的太阳特别像个腼腆的小姑娘,不好意思地露出她那红扑扑的小脸,悄悄地说:“真静啊”!我跟着父母亲来到美丽空旷的田野中,水稻田里金黄的稻子早已经熟透。沉甸甸的谷穗压得稻秸抬不起头。一阵秋风吹来,稻谷飘香。只见眼前一望无际的稻田顿时金浪翻滚,稻子随风摇曳,满眼金黄的稻浪,真是特别惹人喜爱。

中午时分,我漫步在家乡的小路上,路两旁的树叶已经不再嫩绿,有点已经开始慢慢变黄,有的甚至有点变红,并且逐渐开始飘落。它们有的在半空中盘旋着,似乎还不愿离开,不愿迎来寒风,不愿迎来冬季。其中,还掺杂着许多的红色。抬头向上看,透过交错的枝干,一缕阳光照在脸上,很温暖,也很温柔。我轻轻地伸出手,那阳光却毫不吝啬地洒在我的手上,温暖地四散开来,无需言语表达,只需用心慢慢体会。这氛围是那样轻柔而恬静,清远而安宁。悠远而美好的意境似乎已经达到了极致。

傍晚时分,我在路上慢慢悠悠地走着。到处都有树,处处都很静谧。不一会功夫,我就来到了老家门前的那条小河边。小河在静静流淌着,悄悄地,轻轻地。盈盈的秋水是她暗送的秋波。河水清浅,由西向东流着。河里的水清澈见底,连游鱼,水藻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清得可以照人,宛如明镜。小河两岸的树木、花草都长得郁郁葱葱,五光十色的倒影使河面显得更加瑰丽。凉爽的秋风把树叶吹成了黄色,不时树上飘落几片叶子,飘落到了小河里,随着水一起流动着,还时不时地与水嬉戏,犹如一只只扁舟在水上飘流。有时候那一片片黄色的树叶从树上飘落下来,像黄蝴蝶似的飞舞起来,那场面简直是美丽极了。

家乡的秋天是金黄的。在这秋高气爽的时节,山坡上各种树木的叶子都变成了黄色,非常美丽。微风吹来,树上被染成金黄的叶子就会随风摇曳,很不情愿地飘落下来,像一只只金蝴蝶一样,打闹着,有时打几个滚,有时在空中转几个圈,落地了,不时又有几只金蝴蝶落了下来。地上远远看上去就像一片金色的地毯,踩上去“沙沙作响”!非常有趣,金风轻轻地吹来,“地毯”又被吹到了别处。

不远处田里的庄稼也开始成熟了。你瞧,那金黄的玉米棒子鼓着大肚子,金黄的稻子沉甸甸地压弯了腰,好像在告诉人们又是一个丰收年。人们正在忙得热火朝天,男女老少在田间忙来忙去。欢声笑语不时从田野里传过来,在空中回荡,汇成了一支动听的乡间小曲。果园里的果子也开始成熟了,有梨儿、柿子、葡萄等。你再瞧,那种大鸭梨,就像挂在树枝上得大葫芦,黄澄澄的,在风中荡来荡去,就好像一个个金娃娃在荡秋千,特别惹人喜爱。

远远地,我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香气。一阵微风吹来,那一棵棵婆娑的桂花树,随风摇曳起来。不一会儿功夫,树上掉下来很多桂花,在远处一看,就像树上掉下了黄金似的。走近细看,只见一片片椭圆形的叶子,衬托着金色的小花,好像几个胖娃娃躺在一个摇篮里。贴近一闻,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使人百闻不厌。

桂花的颜色五彩缤纷,菊黄的叫丹桂,淡黄的叫金桂,白的叫银桂。秋天的金风给我们带来了丰收的喜悦,带着成熟的气息悄悄地潜回大地。它带给大地一曲丰收的赞歌。

在家乡景色迷人的秋天里,各种野菊花也使我特别地留恋。我穿梭在家乡的小路上,路边盛开着各种各样的野菊花。在灿烂的阳光下,各种不同品种的野菊花,闪耀着不同颜色的光辉。白的似雪,黄的似金,红的似火,粉的似霞。

尽管它们没有花园里的菊花那么娇艳,可是却让人百看不厌,他们的身上释放着浓郁的泥土气息,携带着淡淡而悠长的清香。在凉爽的秋风吹动下,他们展现出各种不同的风姿,好像一个个翩翩起舞的小姑娘,让人感到别有一番风味。

这不禁让我想起唐朝诗人王建的《野菊》中的诗句来“晚艳出荒篱,冷香著秋水。忆向山中见,伴蛩石壁中”。更使我想到了唐朝的另一位大诗人元稹写的《菊花》“秋丛绕舍是陶花,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一阵又一阵野菊花的清香,和着清新的泥土气息,还有那稻谷、水果熟透的醇香沁入我的心脾,使我顿时感到心旷神怡。

家乡的秋天,既有枫叶的艳丽,又有桂花的芬芳,还有稻子的飘香,更有果实的醇香。每当我回想起小时候家乡的秋天,常常被家乡的秋色所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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