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是 “ 白 看 ”

我 是 “ 白 看 ”

罗思

鄙人嗜文。单身汉时在关中北部山区小县工作，不仅大肆购书，还是县图书馆和县工会阅览室的常客。每次回咸阳，几家新华书店是必去之地。稍有时间，还要去西安，把钟楼东边的书店挨着转。

后来调到咸阳北边一县城工作，“成家”但未“立业”。书，也慢慢地几乎不买。原因：一是上有老下有小，负担渐重。二是书价节节上涨，买书得下“狠心”。三是买回的书像是不动产，看得少。这个县环境不错，交通方便，去咸阳、西安仅需数十分钟到1个来小时，但令我失望的是这县的文化馆（兼图书馆）和工会竟没有阅览室，让我无处安心看书。

无奈中，发现新华书店在开架售书，便去看，并美其名日“泡书”。虽无处可座，但有好书相伴，站站何妨。可只看不买，或看得过多而买的过少且价低，就引起了书店服务员的“厌恶”。实在看中的高价好书，我去咸阳或西安买“盗版”，原因是大大地省钱，至于“盗版”书中的错别字，我能读懂。一天兴冲冲入店，见书店的几个女服务员窃笑，其中一个还小声说：“‘白看’来了。”但还是让我听见，大好心境一扫而光，灰溜溜逃走。

满街扫瞄，盯上了县城里的几家书报亭。站定刚翻几下，主人便问买不买。稍多看一会，又有不买就别看。我明白这是个体与国营的差别，默然离去。等数家书报亭排着队去过几次，我又无处“白看”。当然在咸阳、西安的书店、地摊我能任意“白看”，但来去匆匆，总没有在本地得闲时“白看”有趣。

2000年前后，县城出现了旧书摊，并很快发展到数家固定摊点。喜得我又去“白看”。一本“靓书”在手，路边或蹲或站，其乐趣旁人是难以想象。因旧书杂且可搞价，我还低价购得创刊号数本和其他好书。仅创刊号就有《文学大选》《革命英烈》《中国企业家》《花卉》《批评家》《大学生》《译林》《流行小说》等。让我得意万分。

但好景不长，旧书摊主们很快认清了我是个基本不买或以小博大的“白看”“懂家”，对我防范起来。最后发展到凡是我看中的书，他们就怕“漏卖”，于是或说这本书不卖，或开高价，让我不能轻易“淘金”。我在县城“书界”，就这样成为出名的“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