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山（外二首）

说山

从地平线上升腾的一片云雾中

走下来。大海，平原

一字排开，等待山里人揭开山的谜团

山里人，能读懂山

海底隆起，一寸一寸地往上长，动力

源于对蓝天，白云的向往

或，对大海与平原的失望

我是山外之人。是从平原上长出来的

我仰慕山的志向与威严

梦中，经常会穿山登顶

渴望，我的生活中有山

对于山的腰围，身高，容颜，不设限

即使是一个土堆

只要气场足够大

就冠名为山，并给予山的待遇。如：

用几块石头设计一个造型

载几棵树，把一群野草引进来

把我放进去……

对着水流说

对着水流，说：

你很会变通，懂得避其锋芒，迂回包抄

懂得玩弄人情世故

把水流对折成两半

一半暴露了你的邪恶

另一半，掩盖了

你悦耳动听，天地合一的音乐天赋

记忆滩涂上，把一块棱角分明的巨石

打磨成观赏性

极强的鹅卵石

留下了你远走他乡的时光印痕

请告诉我，你

归向何方？五百年前的我，是谁？

羞涩

堂堂。正正

为什么搞得如此的偷偷摸摸？

真没出息

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夜晚啊，你是保护神

可月亮，还是

不留情面地撕下了遮羞的画布

十分遥远的芦苇荡

乡间小道，幽静的小巷子

画在纸上，仍栩栩如生

编成歌谣，仍悦耳动听

从悠长梦中飘过仍荡漾着春的波涛

遇见那道热烈的光

脸上，仍泛起点点羞涩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