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每只都是大自然的精灵》（组诗）

鸟儿，每只都是大自然的精灵（组诗）

文/吴先和（湖北）

清晨，鸟声悦耳

隔着窗户，首先入耳的

是画眉鸟的叫声，清脆婉转

这鸟背部绿色，尾毛极黑

想象中，它一定是站在那棵椿树上

接着鸣叫的金丝鸟，声音高昂

这鸟小巧玲珑，尾毛绿色

它喜欢跳跃在椿树边上那棵樱花树上

在叶间，如果不细看很难找到

八哥鸟的声音是中音，它喜欢站在

合欢树的枝头上，压得枝子一闪一闪

这鸟很精灵，它的叫声总是

恰如其分地揉合在众鸟之声中

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的鸟，叫声更是特别

它们像是一个合唱团，声音起起伏伏

有些浩荡，极其动听。我的一天

就是在这鸟鸣之中开始的

白天鹅降落湖面的那一刻

它是一个精灵

几天的长途跋涉

回到了家乡

那个碧波荡漾的湖面

开始降落，前身

向下倾斜，两翅平展

双腿向后撑开

目光落在湖面上

降了、降了

双腿收回，向前支开

扇动几下翅膀，缓缓而降

湖风拂拭着它的羽毛

红掌落在水面上，抵挡

划起一条水道，浪花飞起

翅膀收回。精灵的白天鹅

稳稳当当地停在水面上

飞机整个降落过程

不也是这样吗

是人类模仿了白天鹅的动作

还是白天鹅抄袭了人类的智慧呢

鸟鸣送走黎明

天还在沉睡，只有微微的自然光

在宇宙间行使着自己的使命

巢穴中的鸟却已醒来

踏着即将隐去的月光，立在

枝头上，叽叽喳喳叫起来

送走黎明，迎来清晨的曙光

这时的鸟，不再叽叽喳喳地叫

而是敞开了歌喉，亮起了

金嗓子，歌声四起嘹亮

新的一天，就在这鸟的歌声中登场

百鸟朝凤，歌声悠扬

生命用歌声击碎了

黎明和清晨那寂寞的安宁

一切开始动漫起来

天再不是微亮了

鸟们开始捕食

成群结队飞行在原野上

宇宙间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神鸟

这里原有二十多户人家

还有一百余亩的垅田

随着城镇化的变迁

这屋和田成了风留宿的地方

有一年，成千上万只鸟

冬末来这里住了数天

垸里仅剩的一位留守老人

发现后惊叹得不得了

第年，那抛荒的垅田

齐刷刷地长出了许多椿树苗

树苗疯长，仅仅三年

就有一人高。真是神奇了

留守老人告诉住在城里的儿子

儿子领着一些乡亲回来

不得奇解，发出感叹

说那是一群神鸟

如今，那片垅田

椿树成荫

在两山间显得浩荡

这绿色，成了鸟的天堂

那花那鸟那人

阳台外，那一片栾树金黄花

在深秋里是那么养眼

花条细长，将花穿成一串串

风起，花条起舞弄浪

小花像无数浪花

在枝桠上疯疯癫癫

极像玩疯的孩子

一只布谷鸟

在花丛间踩着花浪

不时扇动着翅膀

那样子怕是被花淹没

另一只布谷鸟加入行列

两鸟先是嬉花，画面生趣

后起恋情，整个花丛闪闪跌跌

阳台上一对小夫妻触景生情

妻含情脉脉，夫给妻一个深深的吻……

雁阵

看到它们在天空中的方阵

便想到士兵在操场上的队列

一个是用翅膀迁徙

一个是用肢体操练

迁徙中的歌声嘹亮

操练中口令震耳欲聋

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

是士兵操练的格式和规则

“一”字形、“人”字形

是雁南飞的固定模式

操练体现庄严、威武和完整

雁阵再显着坚韧不拔、勇往直前

操练出威严，如雷的脚步声压倒一切

而雁阵是浪漫的，歌声贯穿从始到终

在天空上玩耍的鸟儿

我躺在草坪上，仰望着蓝天

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朵

就在我富于想象的时刻

几只鸟闯入视野

它们叽叽喳喳叫着

很热闹、那声音悦耳

忽然，发现这些鸟不是有目标地

飞行，它们是在空中闹着玩耍

先是上上下下，后又时左时右

听那欢叫声，正玩在兴头上

一只鸟收取翅膀落在另一只鸟的背上

另一只鸟呢，则背着鸟儿飞飞停停

其它几只鸟围着这两只鸟转着

叽叽喳喳，那是它们欢乐的笑语

背上的鸟下来了，自己飞着

这时一只鸟用爪子抓住一只鸟的爪子

两只鸟握着手一上一下连着飞

我在草坪上笑了，这真的太有趣

又一只鸟加入，它们的爪子连在一起

一个很漂亮的图案在空中荡着

其它鸟上上下下地跟随

空中传递着那悦耳的欢歌

这和平的时光真好呵

不仅我悠闲躺在草坪上享受时光

连鸟也那么欢快地在空中玩耍

自由的曲子，继续在上空荡漾着……

天空上的恋歌

它们不选择林子

不选择草坪

……却选择了蓝天

一声嘹亮，展翅飞翔

另一只随即跟上

飞姿更是漂亮

浪漫、激情

许下一生的告白

写下海枯石烂不变心的誓言

时上时下，时左时右，旋转

用嘴衔住它的嘴，让舌尖贴着舌尖

把情感淋漓尽致地展显

它骑在它的身上，合体

玩直降，离地三尺三

玩直升，冲上云霄

此时的天，是这对鸟儿的

此时的空，是这对鸟儿的

一些恋歌的句子

被这对鸟儿写在湛蓝的天上……

麻雀有了新欢

一对在壁洞居住的麻雀

不知什么原因

只剩一只

叫声不再嘹亮

剩下的这只

常常站在洞口发呆

一呆半个小时

那样子使人怜悯

一晃半个月

壁洞前的树枝上

飞来一只灰色麻雀

叽叽喳喳说什么

洞里麻雀听到说话声

在洞口前搭理起来

你一言，我一语

洞口的麻雀飞到枝桠上

接着，它们一同飞向远方

我以为这只麻雀再也不回来

傍晚，麻雀却又飞了回来

后面跟着的是那只灰色麻雀

洞里传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那声音悦耳动听，更像是歌声

不久，洞里就寂静了

传出来的是它们甜息的鼾声

是生灵，都渴望爱情

麻雀虽小，也同样如此呵……

鹊雀吵架

阳台前的树枝上

有一个球型的鸟巢

住着一对恩爱的鹊雀

早出晚归，成双并行

从没发生口角

可今早不对劲

在树上叽叽喳喳

声音很尖，像拌嘴

我悄悄来到阳台

发觉它们站在两根枝桠上

一只向另一只歪着头叽喳

另一只也同样如此喳着

争着争着，嗓门增高

一只鹊雀在枝上跳来跳去

另一只在枝上跳着叽喳

突然，一只鹊雀飞到另一只身边

居然用爪子去撕抓对方的羽毛

另一只也不示弱，用嘴去攻击

枝桠晃动，干起仗来

不知谁的羽毛还被撕下几根

从树上打到地下

撕、啄、撞，十八般武艺

全用上，都想处对方为死敌

这对鹊雀怎么了？我怕

出事，高吆几声

鹊雀分头而飞，留下一地羽毛

万万没有想到傍晚

两只鹊雀又飞了回来

一只鹊雀像往常一样，睡觉

把一个翅膀盖在另一只身上……

圣洁的湖面

碧水云天，气场浩荡

数万只水鸟，正在湖面上嬉水

一群白色水鸟，展开翅膀

水上滑翔，技巧绝妙

红色脚掌滑着水面

撩出一道白色的弧线

一只白天鹅，在湖上

展示着自己的舞姿

引来同伴围观

发出一阵阵欢叫声

白鹤鸟聚集在中央那一块

正观看一对舞王表演

两只鸟长长的脖子勾在一起

在水上盘旋，把爱的故事推向高潮

阳光成了湖面的灯光

波光粼粼，霞光万丈

传说中的天堂哪有这般

一个童话般的世界

这是水鸟福地，也是人类

给她们腾出一个圣洁的湖面

红鹮

那是一个碧水连天的湖

你们在水面上嬉闹

从画面上看

有上千只的样子吧

我震撼，世界上

居然还有这样的精灵

通身是红的

红羽毛、红嘴、连脚掌也是红的

就在这个功夫之时

你们腾地飞起

天啦！湖的上面

飘起了一块块红绸缎

我高呼起来

飞吧

把这红色喜气

送到世界每个角落

目睹鱼鹰捕鱼的惊心动魄

这个日子，我很悠闲

在湖边毫无目标地晃荡

一只鱼鹰在湖的上空

闯入我的视野

这水面是它的猎场

别看它似乎是在上空游玩

其实是在寻找猎物

那双神眼

能在百米的高空上

看清深水里鱼的游动

突然间

鱼鹰收起翅膀

从高空上神速而下

水面击起巨大的水花

鱼鹰踪影不见

一瞬。鱼鹰露出水面

扇动着它那有力的翅膀

双爪上是一条二三斤重的草鱼

鱼鹰抓鱼的飞姿很是优美

胆战心惊的鱼摆着银白的尾巴

高空响起鱼鹰一个胡哨

阴森的音，划破长空

我着实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世间处处充满着杀机呵

一对白天鹅的圆舞曲

那是一对恩爱的白天鹅

它们扇动着翅膀在蓝天上飞翔

雄鹅在前，雌鹅在后

飞行的姿势几乎一致而完美

雄鹅叫了一句，雌鹅便飞到上方

它们扇动着翅膀，改变了飞行方式

在蓝天上翻腾，配合得天衣无缝

蓝天成了这对白天鹅的舞台

它们降落到一口湖面上

舞蹈似乎还没有跳完

两个精灵扇动翅膀

在水面上继续跳着双鹅舞

雄鹅用嘴衔往雌鹅的唇壳

雌鹅围着雄鹅旋转起来

整个动作轻盈、优美和飘逸

湖面起着水花，涟漪一圈连着一圈

这舞，似乎已经结束

雄鹅用一只翅膀把雌鹅揽在怀里

雌鹅则将头放在雄鹅另一只翅膀上

它们静静地浮在水面上，被风儿摇着

一只白天鹅的独舞

这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

那洁白的羽毛

像是被她精心修饰过

没有一丝凌乱

早晨，她总要脱离伙伴

独自来到湖的一角

像人类中的舞蹈演员一样

进行每天的晨练

先是扇着翅膀热身

接着分节练习舞的基本动作

扭脖子，缓缓展翅、水上旋转

每个动作被她练得精湛烂熟

练完分节动作

再连贯起来练习

那一丝不苟的样子

都叫人类惊讶不已

我住在湖角不远

觉得这不是一只白天鹅

是一位下凡仙女，要不

天鹅怎么会练起了舞蹈呢

有一天，湖角飞来几百只白天鹅

我一眼就看到了她站在最前面

惊呆的是：她表演了

那舞姿哟，把我带进一个幻觉的世界……

雪中的湖，湖中的天鹅

雪花润着湖面

涟漪连了圈

天上飘的是白

湖里荡的是绿

绿的中心

聚满了小白点

那是上千只白天鹅

在雪中联欢

自然有舞蹈

自然有雪花飘飘

舞里飘雪

雪中荡舞

湖面尽是诗语

风吟着歌谣

白天鹅、雪花、湖面

构成一幅绝妙的画

悠悠浩荡的韵律

正和诗人的梦语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