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家——纸坊镇
姥爷家在凤翔纸坊镇,纸坊镇紧挨着凤翔县城东门,而进了城东门就是名扬千古的东湖。东湖距今已近千年,历代均有修葺。唐宋八大诗人之一的诗仙--苏轼在凤翔府任签书判官时,藉“饮风池”,挖掘疏浚,扩池而成。东湖古朴典雅。印入眼帘的是一片古柳苍松交织的葱郁画面,给人一种古老悠久的厚重感,沿着树荫掩映的宽阔石道前行不远,便见一座高大、布满雕梁画栋的牌坊,上书“东湖揽胜”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牌坊旁边成长着一株合抱粗的左宗棠手植柳树,垂影覆清浅,部分垂下的枝条拂水飘绵,将倩影投在微波中。临堤向南望去,只见亭台楼宇、湖光山色、小桥、深院、清荷、翠竹、古木交相辉映,曲折幽回,给人“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感觉,令人目不暇接,引人入胜。
现在,人们在游览东湖时,可以在不系舟的西南侧看到一块石碑,上书“东坡植柳处”,相传即为苏轼当年植柳之地。在湖心的君子亭畔,有一株数人才能合抱的古柳,据传为清代“中兴名将”左宗棠亲手栽植。清光绪年间,左宗棠受慈禧太后之命抵御沙俄,远征凯旋途经凤翔府,于东湖湖畔栽种柳树数株,以应苏轼“新栽杨柳三千里”之句。至今唯此株尚存,后人称之为“左公柳”。东湖中另一棵有名的古柳是位于东岸的“林则徐手植柳”。清道光年间,清政府迫于英国的压力,将“虎门销烟”的英雄林则徐流放新疆伊犁。林则徐赴伊犁途中,在东湖内亲手植柳数株。经过历史的云烟,至今也只存一株在岸边挺立,树干粗壮虬劲,似乎在诉说着当年的风雨沧桑。美丽的东湖犹如一幅水墨画展现在八方游客面前。
源于东湖的水,纸坊镇成为得天独厚的造纸宝地。“纸坊”就是造纸作坊之意。据纸坊街《韩氏族谱》旧考,韩氏于明洪武(1368——1398年)初年,由山西洪洞县迁居纸坊街而发迹。韩氏始祖韩香(生于明代嘉靖年间1522——1566年)始建造纸作坊,传播造纸技术。纸坊街是由几个村子合并而成。据清朝《直隶汝州全志》记载,在明末时,“和丰乡、仁政村与纸坊镇鼎峙而三。因居民筑土寨,并三村而围之,总名纸坊镇。据《重修雍城县志》记载:元代该县纸坊村已有人工造纸。
纸坊村一带是凤翔县手工造纸业集中地。其原料为破麻鞋、旧麻绳和麦杆之类。纸坊村出产板纸、公文纸、方连、称梅、改梅、斤纸。而大部分还是生产草纸。主要用于卫生、写毛笔字、丧葬、祭祀等方面。
每年的农历五月左右,当地农户就会用麻、麦草、烂布生石灰一起放入麻塘子中沤制;沤制两个月左右,放去石灰水,去渣,加水清洗,用锄头反复搅拌清洗后的混合物放置在发酵坪上,再用草垫或其它物品盖上进行发酵。两三个月后混合物充分腐烂,待生产备用。在舀纸前,将发酵后的竹料放在碾盘上,均匀铺开让毛驴拖着石碾子在碾盘上转将混合料来回反复碾压,直至将料碾压成粉末状方可,碾压好的料倒入舀料池中用拱盘反复搅拌,用竹杆用力打水,将颗粒竹料打烂,捞出粗料,就可进行舀纸了。舀制成功后,用滚筒加码子进行了榨压,除去水分,然后一层一层分离揭开,通过烘,晒等形式,草纸就形成了。最后,将成品打包整理后,便可使用或上市。
小时候我最爱回姥爷家了。一进村子就是古老的大戏台,沿着村子走向姥爷家的路边,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河里有一群一群的小鱼。着实让人喜欢。
宽宽的巷子,通往姥爷家的路边,几乎每家门口都有大块的青石,有的铺满了整个街巷,有的坐落在村子的大槐树下。
当走到村口,看到老辈的奶奶、姨姨坐在大槐树下、大青石上。一个一个兴高采烈、健指如飞地用麦草做出一顶顶漂亮的草帽。我都会惊奇去摸摸看看。
走到姥爷家,姥爷家没有院门,是敞开的。每次回来就看到毛驴蒙着眼睛,拉着碾子一圈一圈地围着大碾盘转着。院子里的墙上都贴着浆好的草纸。 回到姥爷家,我和弟弟们看到什么都新鲜、喜欢,什么背篓,扁担,锄头,以至于姥爷都要把水井盖上,只要我和弟弟们回到姥爷家,姥爷家的院子里是鸡犬不宁。 姥爷家,我无法忘记,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一街一巷,依然那么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