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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雨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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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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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古丽

今天,是她的满月之日。谁也不曾想过,经年之后她会成为一位绝世美人。

这是一个敬奉美貌的国度。她的父母是当地的贵族。

在她降生时,漆黑一片的夜空中,直挂着一轮满月,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声,月亮愈加皎洁无暇。父亲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婴,就叫她阿依古丽。

阳光洒下细碎的阳光,金粉色的颗粒,那不远处的胡杨林闪着金色的光,平静的湖面,一阵风过,漾起圈圈波纹,起舞的胡杨树叶飘零着打落在水波之中。她心神安宁,找了块荫蔽之处,休憩着。那么平静与欢喧,那么温暖、那么欣悦。

晚意愈浓,星月齐下。披星戴月中,小古丽心满意足又担惊受怕的回到了家。父亲没有责骂,而是神色慌张。在送完几位客人之后,召开了一次紧急家庭会议。路过的仆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嘴里战战巍巍的絮叨着:要打仗了之类的奇怪的话。小古丽眼前的出现了浓厚的雾气。母亲一把抱住她,颤抖着嘴唇,哼唱着小古丽常听的歌谣,那团舞挡住了前面的路。

天色渐白。小古丽感到阵阵颠簸,踏上了一条离胡杨林越来越远的路。父亲早早遣散了家仆,携着家眷,踏上了这条路,如无数飘零而落的树叶,风一吹过,四散开来,在千万种可能性中,没了退路,只有身前。

没过几天,小城被攻陷的消息传到了父亲的耳朵里,刻在了族人们的心上。小古丽年纪尚小,却在父亲斑白的双鬓中看见了无限的悲伤,如寒冷的雪色。母亲抱着她轻轻地哭泣着。

天明之后,一行人沿着向北的脚印前进着,雾气还没消散。

在北面一片辽阔的疆土之上,有一座塔伦城。在经历了无数饥寒交迫的日夜后,这一行人灰头土脸,远远的看见了袅袅的城烟,便将余粮平分,休息作罢,朝着塔伦城的地方前进着。塔伦城王慈眉善目,亲自接见了父亲与其族人,听完父亲的遭遇之后,对父亲表以深切的哀悼。默哀片刻,还安顿好了族人。小古丽在流离失所中长了一岁,稚嫩的心灵在残酷的现实之中,镀上了一层铠甲。以后的日子里,她读到过“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景色,也见识了兵将们的骁勇善战。记忆中的那片湖泊,却常常出现古丽的梦中,如此的静谧与喧欢,那金色的阳光却破碎的照着古丽的心。后来,她常常望着塔伦城的满月,想着此时月光能否流转到梦里呢?

岁月如一条长长的河流。古丽如约长成了一位佳人,尤其是那双眼睛,有着不一样的月光。在与塔伦城王子成婚的那天,母亲将一块月色琥珀交付与她,它有着月亮一样的光泽,尤其在一片漆黑之中。父亲是在三年前含恨去世的,这块琥珀便如当初的满月一样,来自天地之物,便常常携戴于身。

在朝代更迭之中,月亮还是当初的月亮,只是身边的亲人如大江迷失的小舟,如沿路的灯盏,一只只、一盏盏,消失在古丽的视线。弥漫的硝烟、不间断的炮火,月亮还是当初的那轮月亮,不必寻找、不必忧虑,只需要在一片漆黑的夜空中,寻找古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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