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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定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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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19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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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幽《梦游天姥吟留别》的虚实结合,触摸诗人心跳

探幽入微

《梦游天姥吟留别》到底是实写,抑或虚托?众说风云,莫衷一是。长期以来,争论不休。笔者认为:《梦游天姥吟留别》是虚实结合的典范。

法国美学家狄德罗曾说:“美在关系。”。处理好虚与实的关系,便会有“言有尽而义无穷”的强大艺术魅力。

起首句:“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霓明灭或可睹”瀛洲乃虚,天姥为实。先言瀛洲之虚,引出天姥之实,属于起兴。

现实的天姥山可以描摹,“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通过与五岳、赤诚、天台的对比,突出天姥山的高大,激起游览的急迫心情。“天姥山”的高大,是眼睛可以看的见的存在;对“天姥山”的向往,寓指对唐王朝都城长安的渴望。进入长安做官,这是包括李白在内的中国古代读书人梦寐以求的理想。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梦吴越、飞度、海日、天鸡”,梦境经验与神话传说的互相渗透,虚写的神话向现实生活的层面落实,这些景物正是盛唐社会现实的写照,也是诗人期待自己官运亨通的心理暗示。借梦游所见之景之虚,来托情感之实。

“青云”、“海日”既指现实所见,又指理想的美好;同时,还有对唐王朝欣欣向荣,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的歌颂。此时,李白是单纯的。

“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转不定,忽已暝”。理想的霎时冲动,旋即被现实的昏暗压缩、又无情地拉长。“熊咆、龙吟”,“深林、层巅”。”景物幽暗,寓指现实黑暗;战栗惊动,令人心情阴郁。诗人以自己阴郁的主观感情支配创造客观幽暗的景物,以情造境。虚实达到完美的结合。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天姥山风云变幻,难道不正是天宝年间长安宫廷风云变幻的现实写照。天姥山自然界的电闪雷鸣,喻示了天宝年间长安宫朝政的动荡。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日月双悬,金银台浮在青冥之上,自然界能看到这样的景观吗?洞天仙境”虚写,现实世界统治阶级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统治者的穷奢极欲的享乐生活是实。通过虚实的颠倒,黑白的混淆,为我们刻画出一个腐朽没落的社会阶层。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天姥山“虎鼓瑟、鸾回车”,它们会弹琴拉车吗?把小人弄权,朝政黑暗推向了极致。并且,奸佞纷纭,陈列如麻。单纯的李白是左突右奔,但他没有办法逃脱。“虎鼓瑟、鸾回车”虚写,李白艰难的处境乃实。

诗人通过对天姥山景物描写的变化,其实质是诗人长安三年宫廷生活的印记。天姥山的景之实与诗人的梦之虚,诗人长安的生活真实与天姥山乱像丛生之虚巧妙融合。真可谓“梦即是真,真也是梦。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山雨欲来,风雨满楼,这难道不是唐王朝大厦将倾、安史之乱爆发的前奏?天姥山的风雨折射现实的黑暗。既然现实让诗人窒息,那么作为普通百姓,他们的生活境遇可想而知。李白虽然没有直接的关注劳动人民,但他的情感已经得到升华,这是他的伟大。风雨欲来的景是虚,而李白对现实的关照乃实。

“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觉醒之时,梦中的烟霞也以已消失殆尽。这里的“枕席”是为实,而“烟霞”则为虚;做官为实,回忆经历为虚,虚实对比,言尽诗人失落之感。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现实的黑暗惊醒了诗人做官的梦。余悸未消、惊魂未定,他感叹仕途失意,痛苦人生挫折,不平命途多舛,惊颤虎口余生,愤慨权贵误国!

既然权贵弄国、小人当道,李白心生厌嫌。他要谋划自己新的人生方向。

“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梦境缥缈,转瞬即逝;世事滔滔,东流不绝。梦境是虚,做官亦虚。虚实浑化,不辨你我。

“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乘白鹿、访名山,道家的典型做派,逍遥、洒脱的李白从繁华的长安一路旖旎,走出了一个别样的人生。李白想象规划未来人生,又属于虚托。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郁结于是否做官的李白?他幡然醒悟,他不再留恋官场,不想再伺候那些“昏君、小人”,李白深华了。这是诗人内心感受,是实写。

结语

诗人借梦揭露现实,又借现实来造虚幻的梦境。真可谓“以情造境,以境揭梦”。诗人以自己主观感情支配创造客观景物:虚中衬实,实中托虚,虚实达到完美的结合。梦中——现实——梦中——现实,诗人天衣无缝、浑然天成的利用虚与实的关系,因而使《梦游天姥吟留别》产生了“言有尽而义无穷”的强大的艺术魅力。

[参考文献]

1、周勋初《李白研究》,湖北教育出版社

(2003年8月1日)

2、《当代中国美学研究》刘悦笛、李修建(1949-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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