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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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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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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

 

  

王来青

郑州市位于东经112°42`~114°14`,北纬34°16`~34°58`之间。此地属暖温带大陆性气候,四季分明。这个“四季分明”可是根据千百年来这里的气候特征归纳总结出来的。然而,凡事都有例外,庚子鼠年,入冬后直到年根,郑州除了有几天气温下降,最低温度达到零下十几度,“干冷、干冷”之外,就没有下过一场雪。不要说下大雪,连飘几朵雪花、洒几颗雪粒的“小雪”也难得一见。虽说有句“一冬无雪天藏玉”说得挺好听的,可是看着那些在几次零星小雨中日渐枯瘦苍老的树们,还有明显无精打采的草皮、河岸,我就想,这个冬天确实有点不太像个标准的冬天。

等到过了牛年春节,眼看着“数九天”就要“九尽”,穿过郑州市中心紫荆山公园的金水河两岸的柳树,一眼望去,在暖阳下已是满头黄云;喜欢与大自然竞艳争俏的美女,已经去掉冬装换上了衣袂飘扬的短裙、风衣,脸上有红扑扑的春色烂漫着;气温有时已升至20多度,郑东新区的望春玉兰和黄黄的迎春也次第开放了。谁还会想到,2021年,这农历辛丑牛年的第一场雪,竟在元宵节前的农历正月十三晚间10点多,随着一声声隆隆的春雷,铺天盖地,就飘到了郑州呢!

我是在屋外孩子们的一阵欢叫声中知道下雪了的。推开窗子,一阵冷风扑面而至,雪色混白,漫天飘逸的是从容不迫的雪影,楼下的冬青已经白了、肥了,由不得让人大叫一声“好大的雪”。心里瞬间就有了莫名的悸动。

春雷伴着春雪,这场大雪尽管没有朔风陪伴,倒是有惊天动地的春雷为其通风报信,也够威武了。“瑞雪兆丰年”,一时又想到了这雪其实也是一场比春雨还要洁净的春水,能给久旱饥渴的树木花草、油菜麦苗们带来贵如油的滋润,我的心中又平添几分慰藉。

直到晚间11点多,上床休息,枕着雪地里孩子们杂沓的跑步声、欢叫声入眠,一夜美梦。

醒来,起床,拉开窗子,急急地看雪,见满目银白,银装素裹的院落里,多半尺来厚的雪中,早有人扫出了一溜通道,路是路,雪是雪,空气分外清新。有雪的世界,依旧没有冬天的感觉,分明是春天的气象。天地宛如一个染了白发的少女,别有一番遮挡不住的青春的芳华。

吃过饭,出门看雪。这雪也确实不光带来激动和新奇。道路上,早行的车辆可就不敢开得像往日那样快,有的司机也更有耐心,即便前边的车子开得慢慢的,也极少有超车的举动。行人按红绿灯指示过马路,偶有一俩人不守规矩,好像也起不到带头作用,倒是他们留下的那些歪歪斜斜、匆匆忙忙的脚印,更显出了违规时的慌乱与缺失。

这样的大雪,就可惜了一些在干旱的冬天还挺立着,到了早春已汁液涌动的树,它们或因为根部发达,或因为本来就是外来树种,如塔松、冬青、香樟等,都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被压断了不少枝条。有几棵香樟树,碗口粗细,竟是一片残枝委地,树头上仅剩几个不太繁茂的枝条,不由得感叹自然的无常,倘若这几棵香樟是本地的构树、臭椿、刺槐啥的,大约就不会在这场惊天动地的大雪中弄得如此不堪了吧?!

后来,我又仔细看了看这几棵依旧枝干挺直的香樟,觉得它若是从断枝处再生出新芽来,依旧不失为一种树的姿态,就像那些早已断了树梢的松树,尽管伤痕累累,但在春雪中更显沧桑感,不也照旧活出了生命的另一种景象么?

走着看着想着,路过一栋大楼的门口时,一副对联就映入了眼帘。上联为:百世岁月当代好;下联为:千古江山今朝新。横批为:春色满园。白雪中,这副鲜红的对联,倒比她在年前贴上去时更合时宜,也更有诗意。

踩着松软的积雪,心胸释然畅然地上班去,脑海里又冒出了一个当年看到的提问:雪融化了是什么?据说,最美妙的答案是:“雪融化了是春天”。其实,经此一场大雪,我就觉得,这个美妙的答案好像还有点教条而且幼稚了。你们看,雪在春天里落下来,还伴着声声有力道的春雷,它即便是没有融化,难道春天就不是春天了吗?

我看,对于这场下在牛年头上的春雪来说,它融化了之后,应该是更美的春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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