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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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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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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心跳读马口


当我接过刚刚出版的、带着油墨香味的《马口村志》,原以为,它只不过是野史村言,但细细读来,却是血与泪的历史风云,是鲜活的乡村画卷。

一方水土,育一方人。地处武穴、蕲春、阳新三县市交汇处的马口村,是武穴市田镇办事处所辖的一个小村。长江是她动脉,马口湖是她心脏,积布矶是她筋骨。这个有着千年历史的文化名村,早在《水经注》中就有记载。村民世世代代在这里繁衍生息,形成了特有的民风、民俗。可以说,《马口村志》就是一部鲜活的中国村庄发展史,它追寻着生活在这里的先人们最原始足迹,印证着“我们从何处来”。

它是一部战争风云史。马口地处荆楚门户,长江流到此处,江面陡然变窄,形如咽喉,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被称为“楚江锁钥”。听当地百姓讲,这里既是三国时期孙刘抗曹的重要指挥中心,也是刘备招亲上岸的地方。至今这一带还有甘宁庙和鲁隶府遗址呢。曾听很多人讲过,马口及周边地区历经大大小小战争无数次,最有名的当属南京保卫战和武汉保卫战了。也许很多人和我一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翻开这部志书,便会豁然开朗。马口渡口既是战场,又是关口。在近代中国史上,其中有三次渡江战役都发生在这里。曾经登上牛肝矶去凭吊,但历史的烽烟早已熄灭,浪涛打来,只听得脚下裸露的礁石发出咽呜一片。就算是土生土长的马口人,也很少能详尽地讲出这段光辉历史。这本村志,能让更多的人可以触摸历史,也给后人保存了打开记忆的密码。

它让马口留住了根。十年前的马口是个啥样,大家也许记忆犹新,但五十年前的马口是怎样的,知道的人可能就不多了,那么一百年前、五百年甚至一千年前的马口呢?我们对自己的祖先了解多少?因为没有具体记载不可知晓。若干年后,我们的子孙后代能知道今天马口的样子吗?随着工业化和城镇化的加速,给乡村造成了不小冲击,那些逐水而居的马口人也在不断的迁徙中,原有的合面街、老屋、村庄也在渐渐消失。这本村志,给离开故土的马口人留住了根!

马口让文化留住乡愁。生活在马口村一带的劳动人民,长期以来,为了表达心中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产生了很多凄美的故事和动人的传说。如《马口堤的传说》既表达了一名普通村妇为了众乡亲的利益,不惜舍身取义,又表达了县太爷为民献身有大无畏精神;《牛肝矶的传说》《六爷庙的传说》则带有不少神秘色彩,表现出当地老百姓对大自然的恐惧心理和战胜自然的美好向往;《盐井寺传说》则见证了生活在这一带的先民们的宗教信仰;《五月十八打瘟船》《欢天喜地接大王》等等民俗故事既具趣味性,也是独一无二的马口文化的结晶。有文化的东西才可以传承,有文化的家园才留得住乡愁。

千余年来形成的民风民俗,贯穿马口人的生老病死。有的被写得庄严肃穆,有的比喻得维妙维肖。如写过去的童养媳,用一首民谣比喻得很贴切:小时哥,长大渠(he),再过几年伢儿爷。还有那让人难懂的带有中古音的方言,读起来十分亲切。也许再过几代人这些带方言就会被普通话代替,只有方言专家才能读懂其中味。更有那古迹景观、传统美食,保存了许多濒临消亡的文化元素。

掩卷之后,已是夜阑,推窗远看万家灯火,似乎听到长江拍岸的涛声。马口村,不过是家乡一个500余户不足2000人的小村,是我的乡邻,但我从没有如此深深地走过去,走进我们从何而来的深处,走进她背影的远处。每一个读过她的人,都会情不自禁怀念祖先的风流伟岸。我读《马口村志》,读到了“广施佛法,普济天下”仙风道骨的广济,读到了铁骨铮铮的武穴。诗人梁青把自己写进了马口,马口人王能国、陈世喜等用灵魂爱着自己的家乡。有这些人在,乡村永远如歌如赋。

乡村哺育了我们,我们将继续在乡村瘦弱的怀抱中成长。

《马口村志》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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