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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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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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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往事

                                 回忆往事

                                   

 我家住在“田不洼”这地方,出门提到“田不洼”,十几里地范围里的人都知道。说到“田不洼”,是老辈人传下来的村庄。以前这儿河多,河水把“田不洼”托在中央,“田不洼”象荷叶里的粽子,这儿就叫“田不洼”了。我初中毕业后,在部队干了几年,然后转业被安排在村里做事。那时候的我朴实、勤劳,深得村领导的喜爱,一层一级的升迁。当了几年村官后,调到镇上当干部。村民们见面时都会亲切的和我打招呼,叫我:书记好!我哼一声。因我在村子里当过村支书,家家户户对我都很尊重。村干部,各队小队长,谁家有事少不了要请我到场。我出差在外,他们当天请不到我人,改日一定为我单独开一桌,找几个村干部陪客。酒足饭饱之后,还卑躬屈膝地说,有时间常来他家坐坐。我看到他家娃都说:这孩子以后有出息。一句话把主人高兴得眉开眼笑。

村里丁三高中毕业后在家里没事做,他母亲和我家沾亲带故,又是一个庄子的。妻子说:你就帮丁三一把吧,丁三想到村里做事。我看到丁三父亲丁老大起早贪黑先给我家田里忙活,忙完了又给自家忙。我就决定拉丁三到村里头做事。我家女儿上中学,丁老大省吃俭用为她买了辆凤凰牌自行车。丁三到村里当了联队会计,对我家特别照顾,大事小事都帮忙。逢年过节都是两条好烟。小伙子也很勤奋,后来当上了总帐会计。村里有一年换届选举,村民们说丁三贪污受贿,把他职下了,让他到社办厂工作了。丁老大因积劳成疾得了肝癌,丁三痛哭流涕,他可怜的父亲撒手人寰了。

那年盖房子,我打了个电话,砂石、水泥、砖头、木料一起拖到了我家中,没有人找我要钱。瓦匠、木匠、小工都是村民们主动帮忙,我不好意思供了两顿饭。村民们夸我不错,说是酒好喝。酒是酒厂的专供酒,是酒厂的人免费送来的。还有沙发厂为我定制了沙发,淘瓷厂为我定制了酒具,家俱厂为我打了一套实木家俱。房子中装修的钱,我一分也没花。

四十几岁那年,村里有几个年轻的小媳妇争相讨好我。我看到胖大嫂家媳妇长得俊,缴公粮时,就主动的为她减免。有一天,小媳妇在黑夜里瞒着我的妻子跑进了我的房间。我说:亲爱的,你要天天陪我,村里妇女主任差个位子呢。后来小媳妇干了村妇女主任,她初中没毕业,上台讲话怯场,一年后被一个高中毕业的村姑顶了。那年头,玩乐玩乐,人常说:有奶便是娘。我在“田不洼”这地方也算是有权有势吧!

我家承包了村里的一百几十亩地,栽秧施肥都是村民们帮忙,不用我家里人下田。肥料的钱我跟村会计说声,等会我给你。村会计说:您忙您的。村民们把肥料拖到我家田里,粮食长得颗粒饱满,秋后粮食大丰收。粮食长了几季,没有人要肥料钱。收入让我在省城买了房,儿子在部队参军,对我说:爸,我退伍后要回家乡,省城买房干嘛?我说:你们不住留给孙子吧。现在租给人家,一年几万元呢。我又在市区买了房,市区的房给女儿住,女儿嫁到市区,总叫我们老俩人到市区玩。我们有时也去玩,看市区的繁荣街景。我们老俩人就住在县城,县城里是单门独院,适合年纪大的人居住。我在老家还有处老宅子,还有二亩地长长,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生为农民,土地才是我的根。

可是我今年才67岁,身体却大不如从前,日渐瘦弱,烟也不敢抽了,在省城大医院里检查,说我是肺癌晚期。村民们都不来瞧我了,还在背后议论,说我贪了不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官?扪心自问:我是贪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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