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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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甜蜜的往事
三年前，秦小芳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就职，由于她出色的业务能力和聪明漂亮的模样，颇受房地产公司老板的赏识，凡公司庆典和接待贵宾等都少不了她出场应酬。她有文化有胆识，能歌善舞，是宣传公司企业文化的精英。然而秦小芳的老公却是个十足的醋坛子，每当看到自己的老婆在人前抛头露面，陪客人喝酒跳舞时心中总不是滋味。秦小芳的老公花广友虽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但他生性玩世不恭，有书时他不读，考试时名落孙山。父母为他找了一个又一个的工作，他都干的半途而废。作为教师的父母为这个不争气的迟生子真是伤透了脑筋，像他这样下去，有事不好好地做，将来谁家姑娘能够看上他？老俩口发誓只当没生过这个儿子，也不指望这个玩劣子能为他们养老送终。偏偏这个花广友情商高于智商，在一次下乡钓鱼中，结识了村里高中生女孩秦小芳，他和女孩甜言蜜语地说自己家是书香门第，本人在事业单位就业，唯一的爱好就是逢节假日喜欢下乡到村边渔塘垂钓。此时的秦小芳像一朵出水芙蓉，鲜艳美丽，然而心气也高，就想嫁在城市，在城市有套大房子。花广友甜言蜜语的说他们家在县城有两套房子，一套小的是父母住，还有一套大的给他结婚住。这样花广友就三天两头地到村边的池塘钓鱼，秦小芳也和她处成了恋人的关系。当他们俩人的关系十分贴切的时候，秦小芳忠厚老实的父亲才在县城打听到他的未来女婿早被单位辞退了，而且什么工作都干不下来，只是个十足的游荡公子哥。此时秦小芳一颗纯真的少女心已被花广友这个浪荡公子哥所占有。秦小芳的母亲噙着泪对女儿说：“人是你自己看中的，你日后受气不要怨我们大人。”花广友年迈的父母为儿子给他们找了位又美丽又知书达理的媳妇而高兴，为了促成儿子的心愿，他们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租了个房子住，把家让出来给儿子结婚。结婚那天，美丽聪明的新娘让新郎给她许个愿，就是婚后一个要好好地干个工作，没有工作，这日后的生活怎么办？不能总依靠父母来养活自己。花广友也听媳妇的话，答应结婚后好好找个工作干干。说来也巧，秦小芳的表叔在市政工程队是个有名的电焊工，秦小芳让老公花广友就拜她表叔学电焊手艺，花广友终于不负媳妇的重托，就跟着表叔好好地学手艺工作。一阵子花广友的良好表现让他的父母为之惊讶，老俩人深深地感谢儿媳妇，是秦小芳这位贤德的女子挽救了他们不成器的儿子。
花广友学电焊工作，但他不准老婆去找工作，就叫老婆在家给他烧饭，洗衣、生孩子。在花广友的心里还有另一层意思，自己的老婆人生得漂亮，怕出去工作惹上事非。秦小芳是个有事业心的女子，她怎么受得了在家无所事事的生活，就成天跟老公磨着要出去找工作。老公花广友很严肃地对她讲：“你如果要出去工作，我就不上班了。”秦小芳害怕自己的执著影响了老公刚刚好起来的工作激情，就暂且在家歇着，买买菜，烧烧饭，洗洗衣，搞搞卫生，看看电视，每逢老公节假日，小夫妻俩一起回娘家池塘钓鱼。可是老花老师两口子一天天盼着，媳妇的肚子就是大不起来；秦小芳的父母也盼着女儿能早早有个喜就好了。小夫妻俩在老俩口的催促下到医院做检查，都说没问题。有一天，秦小芳的父母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他们把女儿叫回家在菩萨面前虔诚地对女儿说：“闺女，你知道你们为什么结婚都快两个年头了，就是不怀孕吗？是老天不让你们有孩子啊！”秦小芳睁大了一对惶恐的眼睛愣怔的看着娘，胆怯地问：“为什么老天不让我们有孩子呀？”秦小芳父亲威严地对女儿说：“因为你们做儿女的不孝啊！”秦小芳母亲和颜悦色地解释给女儿听：“当时你们结婚时，花广友父母为了成全儿子的心愿，在外面租房住。现在你们都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也知道个所以然了，还没把老父老母接回家住。你说人家老父老母不寒心吗？老天会不知道吗？既然养儿女不能尽孝道，老天还给你们儿女做什么？”秦小芳听了父母的一番苦口婆心的忠告，回到家就和老公花广友商量把老父老母接回家住，家中又不是不好住，两室一厅，两位老人住一头房，他们小俩口住一头房，再说家中有老人，给家中也有个照顾。花广友也急着要儿子，听老婆这么一说，他也将信将疑起来。第二天，他们就去请父母回家住。花广友父母看到媳妇的贤惠，儿子的巨大转变，真是从心底里高兴。老俩人心想：“既然他们小俩口有这个心，回家住也好，现在儿子媳妇还没生养，家中住得开。再说一家人在一起开支，可以节省一点钱下来，将来可以为儿子、媳妇翻个大房子。”也是天缘巧合，当花广友老父老母搬回家和儿子媳妇合住到一起没有多久，秦小芳终于有喜了。一家人相敬如宾，和和美美，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秦小芳生了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儿子。老花老师看着他儿子花广友因为贤慧媳妇的人生变化，想着他们花家的未来，选成语“金石可开 ，金题玉躞”中的两字开玉，为孙子起名。泰小芳聪慧的想到了“ 两泓湖水开金镜 ，九叠峰峦展玉屏。”的对子，她希望儿子花开玉的诞生，让她的家庭日后更加幸福。 花广友有了儿子后，他的心路也大了，开始不满足于他现在的电焊手艺赚的两个血汗钱。他想做生意，就天天缠着他老妈，让老妈借给他一点本钱，说是现在他有儿子了，要多赚点钱为将来儿子上大学做准备。他老妈听儿子说得在理，就跟老头子说，花广友父亲想着这几年儿子有了媳妇后的人生变化，就决定支持儿子一把。再说他们也心疼儿子，成天干那种又脏又累的活。
花广友拿了老父老母为他将来买大房子积聚的几万元钱，瞒着老婆秦小芳，参加了社会上的赌博团伙，很快几万元输了个精光。他梦想靠赌博发家致富，没料到越想翻本就陷得越深，结果本去利空。有一阵子花广友经常很晚才回来，秦小芳心中就狐疑问老公在干什么？花广友老父母还为儿子打遮掩说：“他现在有儿子了，知道努力了。男子汉在外面哪没有一点社交，哪能整天团在老婆孩子热炕头呢？”秦小芳想着公婆的话也对，也就不多问老公什么。哪知花广友变成了嗜赌如命的赌徒，把他父母给他投资做生意的钱输掉了，还借社会上的高利贷继续赌。直到有一天有人上门来要赌债，秦小芳和公婆才大梦方醒，花广友父亲气得大病了一场。他母亲又一次下狠心不和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住一块，她和老头子还是租个房子住一边。秦小芳奶着孩子，噙着泪摘下脖子上母亲的陪嫁金项链当了，给老公还赌债。从那天起，她也决定要找工作做，看来她和儿子日后是指望不上这个男人的。到了孩子断奶时，秦小芳把孩子托付给婆母带，她就到人才市场去应骋。花广友因自己迷恋赌博把家里输了个精光，也说不起大话了，就只得随老婆去了。秦小芳出色的人品，高中文化底子，很快被一家房地产公司看中。她由于是从农村长大的，吃得苦耐得劳，能歌善舞口才好，又会处事，在公司里成绩显著，两年多的时间磨炼，她成了房地产公司出色的企业文化精英。随着业绩的增加，她的薪水也高了起来，还有了出国旅游的机会。有时，她为了公司的事务，会早出晚归些。他老公花广友不高兴了，甚至拿脏话诬赖她。秦小芳自知自己的清白，和老公解释，说她把工作干好就是为了多赚点钱，好买个大房子，孩子大了也要个房间住。花广友哪里听得下去，老婆手机迟接一下，他就泼口大骂；老婆晚上回来迟了，到家后他就拳脚相加。秦小芳为了儿子，为了她曾经在母亲面前的誓言，在家只得忍受着老公的百般折磨，工作时还得面带微笑。为了避免老公的误会，她只得放弃了出国旅游的机会，尽量早出晚归。但是花广友丝毫不珍惜老婆给家庭带来的物质财富，他认为老婆挣钱就是给老公花的。他认为自己的老婆能挣钱养家了，他就更加不珍惜自己的工作了，上班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手上有几个工资就伙同他的赌友聚到茶楼里赌博，喝茶寻开心。他的师傅，秦小芳的表叔不知为他的工作和公司领导打过多回招呼，但是花广友积习难改，始终我行我素，做他的混世魔王。他没有钱花时，就同老婆要，老婆不给，就死皮赖脸缠着老婆要跟到她公司去，秦小芳为了保住自己一份来自不易的工作，她也只好由她的这个无赖丈夫了。她心中只有一个心愿，自己好好工作努力赚钱，她和儿子将来不能指望这个魔鬼的男人。
盛夏的一天晚上，秦小芳因陪公司的客人，就在公司的食堂吃晚餐后回家。这个公司的客人就是后来的建筑公司经理袁有发。袁有发老板身材魁梧，面容和善，举止文雅，彬彬有礼。在经常性的公司生意招待中，秦小芳觉得这位公司经理与其它客人不同，眼光相当有远见，对房地产市场分析也比较客观透切，处事为人也比较大度随和，她因此对这位特殊的客人更是敬重三分。她今天陪客人用过晚餐后，就主动礼貌地送他一程。他们刚说着话，来到了县城大道护栏旁，花广友突然从出租车上跳下来，上前一把抓住秦小芳的辫子，就给了她两个耳括子，秦小芳的口边瞬时鲜血直冒。他还泼口大骂自己的老婆是偷人精。他的粗鲁举动引来了街道上的行人和从公司里回家的员工，顿时路人七嘴八舌起来。有人不问青红皂白还指责秦小芳道“谁叫你在外偷汉子，被老公逮着了吧！”更多的人指责打人者花广友道：“你这个窝囊废，只知欺侮老婆！”还有好心人打“110”报警，说路上有人打架。秦小芳受了老公不清不白的污辱，在众人七嘴八舌声中羞愧得想一头钻下地，她疯狂地招了一辆出租车爬上去向运河边奔驰———
建筑公司经理袁有发被瞬间的打人事件吓蒙了，她愣眼看着秦小芳爬上出租车，他的头脑“嗡”的一声，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不好，就随及叫了一辆出租车爬上去，追赶了上去。花广友像一头咆哮的狮子，朝远去的出租车吼叫：“你们去死吧！”“110”警车响着鸣笛风驰电掣而来，花广友吓得挤出人群跑了。警察下车询问围观的众人：“打架的人呢？”人群中有人“哈哈”笑道：“人家是夫妻打架，女的打的走了，男的也跑了。”警察笑笑，上车打道回府。
秦小芳坐着出租车在运河桥上下来了。夜晚咆哮的运河水似乎平静了许多，桥上路灯的灯光映照在河水里，似乎显得有几分温馨。然而夏日的天气瞬息万变，闪亮的星星眨眼消失了，隆隆的雷声响起来，一场雷暴雨就要到了。建筑公司经理袁有发的出租车加大了马力赶上秦小芳的车子。秦小芳下了车，此时她因被无端地侮辱失去了理智，就想一头扎进深沉的运河水中，什么也不顾了。她满脸泪痕，披头散发地朝运河桥栏上爬，跟在她后面的袁有发经理看得清楚，他神志清晰地大踏步跨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想投河自尽的秦小芳。秦小芳一下子抱住了袁经理嚎啕痛哭起来，她的泪水像天空中落下的瓢泼大雨，没有断线，那么让人惆怅。袁有发经理要把痛苦万分的秦小芳送回家，秦小芳执意不肯，她不想回去，她怕见到自己凶神恶煞的丈夫。那一夜，袁有发经理就陪着秦小芳在运河桥的桥墩下度过。在秦小芳的心里，那一夜是她一生中最幸福最温馨最值得回忆的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