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左眼皮跳跳
万大嫂的儿子田玉航在市工业职业技术学院读书,他学的是建筑工程管理专业。他是个聪明智慧的孩子,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他觉得建筑业是个永不落伍的专业,社会在发展,城乡建设日新月异,建筑工人总有大显身手的好机会。他选修了两门课程,工程管理和建筑设计。他由于勤奋好学,刻苦钻研,学业成绩在他们系里飞跃提升,很快从入学时的中游水平一跃为系里的尖子生。他诚实,好学,让同学们刮目相看,生长在江南水乡的苏云湘女同学,对他这个苏北佬更是敬慕,常常以请教问题的方式主动地接近他。午餐时,苏云湘同学打来盒饭主动地和他坐在一起吃。田玉航也把苏云湘当着知己,有话都愿意同她讲。苏云湘吃着饭,发觉田玉航停下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看。她羞赧的皱眉一笑道:“不吃饭,看什么呀?我好看么?”田玉航拙口吱唔道:“不是,你眼皮跳吗?”苏云湘被田玉航这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搞懵了,她微笑着说:“我眼皮跳什么?”田玉航一本正经地说:“今天我的眼皮总跳。”苏云湘兴致勃勃地问:“是左眼跳,还是右眼跳?”田玉航不解地问:“有什么讲究吗?”苏云湘笑眯眯地说:“不是有首歌子叫左眼皮跳跳嘛!”说着她推开碗筷情不自禁地哼起来:“------左眼皮跳跳,好事要来到,不是要升官就是快要发财了-----”苏云湘甜润的歌喉,让餐厅里就餐的其它同学都搁下碗筷凝神倾听。有的同学还拿筷子敲击桌子当乐器。田玉航却烦躁地摆手说:“我不是左眼皮跳,是右眼皮跳啦!”苏云湘继续笑脸吟唱“------就是什么没有,也让我心情好。”苏云湘兴味盎然地把一曲歌唱完了,她发现田玉航神态不对,就关心地问田玉航:“你昨晚没睡好吗?”田玉航没吃完饭也不回答苏云湘就回寝室了。苏云湘着急也跟着过去,她要问清楚田玉航今天有哪些不对?田玉航回到寝室,一头倒在了床上,苏云湘跟着进来问:“田玉航,你是不是感冒了?”田玉航懒洋洋地说:“不是,我就是感觉今天没心情。”苏云湘鄂然。
下午一点整,医院著名的外科大夫开始为万大嫂做手臂愈合手术。万大嫂被医护人员推进了手术室,所有看望她的病友都静候在手术室外为她祝福,建筑公司经理袁有发更是饭没吃一口的守候在守术室外。万大嫂的手机在秦小芳手里,她怕在万大嫂手术期间有人打搅,就关机了。田玉芝下午执意向老师请假赶到医院,她要亲眼看着妈妈进手术室,然后安全地出手术室大门。现在她像个小绵羊似地依偎在舅舅万大龙身边,默默地为妈妈祈祷。
田玉航躺在寝室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没能入睡,他干脆起床,翻在床头的书。他家的全家福从书中掉了下来,他拿在手中端详着爸爸、妈妈和妹妹,他这个好幸福的一家人,让他对生活充满自信。突然,他看着照片略有所思地出门,朝公用电话亭跑去,他要打个电话给爸爸、妈妈,向他们问好。他的右眼皮总跳,一定是爸爸、妈妈惦念他了。苏云湘不放心他过来看他,看见他朝公用电话亭跑,就叫住他说:“你想打电话回家,就用我的手机吧!田玉航回头迟疑了一下,来到苏云湘身边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手机。他迅速地拔了妈妈的电话号码,但是妈妈的手机关机了。他皱了皱眉又拔了爸爸的电话号码,爸爸的手机已停机了。他思想着妈妈的手机可能停电了,因为妈妈忙碌,手机充电不正常,自动关机是正常的。可是爸爸怎么停机了?爸爸跟堂叔父在省城打工,难道没有钱充话费把手机停了吗?他双眉紧锁,看着手机愣神。苏云湘看他电话没接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安慰他说:“我们先去上课,晚上再打电话吧!”田玉航把手机还给苏云湘,悻悻地和苏云湘到学校上课去了。
在省城某医院的太平间里,那位因车祸当场暴毙的男驾驶员再也听不到他的亲人们的呼唤了。交警正在和亡者家属处理善后事宜。两辆轿车相撞,一方驾驶员当场身亡,一方驾驶员也生命垂危,谁是谁非,要等幸存者身体恢复解决,眼下是救命要紧。就让逝者安息吧!
刘香小姐苏醒过来时,第一句话就叫“田大哥”。田文富和医生护士一直守候在她的身边。田文富看见她苏醒过来十分高兴,就说我在这儿呢。刘香看了看她的老板田文富,泪流满面,她声音虚弱地说:“我闯大祸了------”然后努力地睁眼寻找周围人,急切地问:“田文博大哥呢?”田文富心疼地用卫生巾揩掉她眼角的泪,安慰她说:“你文博大哥受了点轻伤,正在另一病房休养。你好好休息,配合医生治疗,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哩!”刘香乖巧地点点头。
田文博此时由护士带着他到CT室做脑部CT,防止他的脑部震荡。另一部轿车上的病人也在家属的陪同下做身体全部体检。医生护士紧张而又忙碌地穿梭于医院的走廊和病房。
万大嫂的手术很成功,走出手术室的专家大夫的脸上春风得意。建筑公司经理袁有发和来医院看望万大嫂的亲友,看着她从手术室出来面颊红润,精神焕发的样子,一颗颗悬着的心放下了。田玉芝娇滴滴地喊妈妈,万大嫂激动地向各位亲友说谢谢!袁有发经理大踏步地来到病房,亲切地慰问万大嫂。他叮嘱万大嫂, 要好好休息,在休养期间,她的生活各方面都不用操心,一切都由他安排。秦小芳看到袁经理对万大嫂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有点心生嫉妒又心疼地对他说:“万大嫂手术成功了,你也该去吃点饭了,这两天的光景,你都憔悴多了。”
袁夫人此时在家煨好了老母鸡,她开车来医院送老母鸡汤给万大嫂补身子。她停好车,下车提着老母鸡汤进了医院,抬眼看见了秦小芳和她先生走在一起,心中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