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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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好梦开始
万大龙跟领导们陪同浙商到农田四周转了一圈后，浙商跟镇领导到镇上谈工作去了。他回到家中，想乘姐姐在家的时间谈谈她家承包的那批树的事。姐姐万大凤在井台上帮老父亲洗衣服，她弟媳妇在打扫家里。一会儿，万大龙回家了，他看见在忙活的姐姐，关切地问：“姐，您中午吃饭了吗，身体不好歇会儿，老爷子的衣服等我有空洗。”万大凤朝兄弟微笑着说道：“你们都忙着，我给老父亲洗两件衣服累不着。”万大龙带着一种失落的语气探究着对姐姐说道：“姐啊，姐夫还没有空跟您讲吧！”万大凤听着兄弟的话有点反常，就诧异地问兄弟道：“什么事呀？”万大龙直截了当地说道：“村里想拿下您们家那批树。”万大凤好奇地问道：“村里要那么多树干什么？”万大龙就耐心地把浙商看中了他们家长树的荒坡，说那里地肥土沃，适宜培育苗圃，想从那方土地扩展建成一个大的苗圃基地，培育各种名贵树木，花草，销往世界各地的话讲给姐姐听。万大凤听后很高兴，她欣喜地说道：“这是好事啊！”万大龙说道：“可是，现在村里急着用地，要收回大荒坡，因外面大叶杨树销路不好，还没有人来要货，只能由村里收这批树了。”万大凤双眉皱了一下然而理直气壮地说道：“大荒坡当年承包给我们家长树，是有合同的。如果村里急着要用地就按市场价格把树钱给我们不就行了嘛！”万大龙心理矛盾地说道：“你知道咱这村是个穷村子，要出这个树的价钱价格把不高。”万大凤听到这儿，她的心一忑，家中寄托在这批树上的希望就要成泡影。她有点声唭力竭地对兄弟说道：“我不管村里拿得出来钱，拿不出来钱，想要我家那批树就得按现在的市场价格给钱，否则谁也不要想推倒我家那批树。”万大龙看着姐姐情绪激动的样子默然。
建筑公司经理袁有发到公安机关，想出面保释秦小芳的老公花广友，办案警察说道：“花广友在大街上用刀行凶伤人，已经构成了犯罪，公安机关已立案并移送检察机关提起公诉。”袁经理无可奈何地回家，他觉得对不起秦小芳，现在能解救花广友的方法，就要看花广友的认罪态度，再通过律师的调庭，尽可能地减刑或者免刑。
秦小芳把田玉芝送去学校上下午课后，惦记着自己的儿子，就急急忙忙回家。她的儿子花开玉七岁了，快要上二年级了，由于爸爸、妈妈成天在外忙工作事务，孩子的饮食起居，上学都是由爷爷、奶奶照料。花开玉还不知道他的爸爸因在路上拿刀伤人，被公安逮捕了。爷爷、奶奶和妈妈都瞒着他，说他爸爸到外面做生意了。秦小芳怕让儿子知道他爸爸的事，这会给儿子幼小的心灵留下不光彩的影子。花开玉奶奶见到儿媳妇回家，就对她说道：“开玉昨晚闹着要爸爸，不肯休息，偏要我打电话给他爸爸，他要跟爸爸说话。我故意打了个错号，哄他说，你爸爸可能在浴室洗澡听不到，明天白天奶奶再打他电话，让你再和他说话。” 他爷爷为分散他的注意力，和他谈在学校学习的事情，教他读唐诗，把他折腾困了，才上床休息。”秦小芳听着婆母的一番话，想着在看守所的老公，心情难受地掩面揩眼泪。她想起了瓦匠师傅刘大田说的话，袁经理今天到公安机关去保释她老公花广友了。她把这事告诉了婆母，让婆母心里好受些。婆母深明大义地说道：“你上次把广友犯事的经过告诉了我，我就说不怪人家袁经理，都是这孽障找死呀，生在福中不知福，还把恩人当仇人。”秦小芳安慰婆母道：“这次袁经理能把广友保释外来，我相信他要知道好坏了。要不是因为儿子，我就让他在里面多受些罪，省得他成天无所事事，有恃无恐的样子。”婆母激动地噙着泪对媳妇说道：“好闺女，是我生的那个孽障对不住你啊！你就为了你们的儿子，这次就饶他一回吧！”此时，秦小芳的手机响了，她一听电话，是袁经理的声音。秦小芳喜出望外地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珠，听袁经理的电话。袁经理说今天上午就专门为花广友的事去了公安局，还找了人帮忙。但是公安办案人员说，花广友在大街上用刀行凶伤人，已经构成了犯罪，公安机关已立案并移送检察机关提起公诉。”秦小芳听后默然。袁经理在电话里安慰她说，他会帮她家请律师调庭，让她到看守所去一趟，当面跟花广友说清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判刑三年、两年难说。法院判刑会根据犯罪人的认罪态度和被害人的情况量刑的。袁经理说他不会追究任何责任，就要看他本人的认罪态度，争取减刑，或者免刑。婆母问秦小芳，袁经理到公安事情谈的怎样了？秦小芳犹豫地说道：“正在交涉中———”
田文富的驾驶员把万茂阳和表哥田玉航、苏云湘同学他们安全地送到市里各自的学校，然后又安全的返回用了四个多小时，到了乡下天己经黑了。万大龙一家和姐姐、姐夫万分感激驾驶员助人为乐的好品德，他们盛情地邀请人家吃过晚餐歇歇，明天早上再返回省城。田文富夫妇执意当晚要走，驾驶员也说午餐吃得饱饱的肚子不饿，三个小时左右就到省城了，再吃晚餐也不迟。万大凤拉着田文富的手说道：“大兄弟，你堂哥在省城给您一家添麻烦了，我们日后经济上翻身，一定不会忘了您们的大恩大德！”田文富“哈、哈”大笑道：“嫂子，千万不要那些小事放在心上，倒是我没有能力把文博兄引上发财路，日后家中要是有什么难题，尽管打电话给我，我会尽力而为的。”万大龙也过来和田文富深情地握手再见，田文富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我们这些游子多在外少在家，家乡百姓的富裕安康就靠您们这些地方上的父母官了。”他最后满怀豪情地说道：“您们引进外资发展家乡，我这个游子不会袖手旁观的，等我筹措了资金会为家乡尽一份绵簿之力的。”田文博被堂兄弟扑实豪迈的语言感动得热泪盈眶，在轿车闪亮的灯光下，矮胖敦实的田文富的身影是多么的高大，而他自己则相形见绌了。他又一次握住兄弟的手，拥抱着祝福加油。轿车缓缓地驶出了亲友们的视线，闪亮的灯光洒向路面，照在路边的麦粒子上和金黄色的油菜花交相辉映。天空中星星闪闪发光，村民们屋里的灯光柔和而明亮，乡村的夜晚宁静而美丽。
N县城的看守所靠近人民法院，在老城区的北边一个窄巷里，秦小芳一早骑车问了几路人才摸了来。她为了儿子，为了年老的婆母，只得硬着头皮到看守所来探一次监。自从她的老公犯事被抓来好多天了，只有他爸、妈为儿子送过一次换身衣服，她这个做妻子的没来过，她没有脸面来。她想不通自己前世究竟作了什么孽？嫁了个会打她，骂她、欺负她、逼她还赌债、给她闯祸、让她操心、丢脸的男人。秦小芳想到这些就心碎，但是为了儿子，这一切她都得忍，———秦小芳听袁经理电话里说，他帮她在看守所里找过熟人了，可以让她和老公见面时多谈两句话，其实她和他有什么好讲的。
她进了看守所的铁栅门来到里面大楼，到了看守所的柜台前自报名姓，说是来看她老公花广友的。柜台里面穿警服的大姐用同情似地眼光看了她一眼，然后把她带给犯人的衣服仔细检查了一遍，说道：“您在外面等着，然后向其它警员通报，带101号，他家人来探监。”不一会儿，被剃着光头，穿着囚衣、戴着手铐的花广友耷拉着脑袋，被两名荷枪实弹的武警从柜台左边铁栅门，押向了右边的铁栅门内，秦小芳经过允许跟着走了进去。花广友一惯放荡不羁的个性一下子改了不少，他看见了妻子，羞渐地无语。秦小芳因多天没见到老公，一下看见老公面容消瘦，又剃着光头，戴着手铐，心痛得止不住泪水直流。她嘶哑着嗓子锤打着老公的身体声嘶力竭地说道：“谁叫你犯浑的，你知道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让我多伤心吗？”花广友看到妻子这样的难过，他也禁不住了流下了泪。他抬起头问妻子：“我爸妈身体好吗？儿子开玉好吗？”秦小芳情绪镇定下来道：“他们都好！爸妈让我转告你，你一定在里面要悔罪认错，争取早日出来。”花广友落下了悔恨的泪，默默地点点头。
几天后，田文博收到了堂兄弟田文富寄给他的笔记本电脑。他就利用空闲时间到县城的“人民电脑”培训学校买了一本电脑培训教材，开始学用五笔字型打字，因为从学校出来多年了，汉语拼音不熟了，打起字来东拚西凑不标准，只有学会五笔字型打起字来才会得心应手。他不知道自己学打字干什么，只知道在他的心中有一个梦，一个少年时的美好、崇高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