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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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人生的路自选择
此时的N县城不知从哪里刮进来了一股赌博风，大街小巷有人开门面聚众赌博。秦小芳改邪归正的老公花广友刚靠手艺谋生，过了两个月的安身日子，一看别人开赌场赚钱来得多容易呀，他一惯好赌的本性被激活了，就私下里瞒着家人，用平时搞铝合金电焊的钱，把他小店里面的一间大屋子也租了下来，购买了几张廉价的麻将桌，拉开了聚赌的阵势。花广友的头脑灵活，他以前在别人那儿赌，知道些赌场上的规矩。现在大街上又兴起了一种叫“晃一圈”的赌博新品种，来钱快，非常适合于一些工作上吊儿郎当、投机取巧的男女，晃上一圈时间短，刺激过隐，公安机关来管时，赌友们一哄而散，警察走了，他们又坐下来。那些从早到晚沉迷在赌场中的男男女女，由于自己有口饭吃吃，而头脑晕晕，无所事事，一个粘一个，赌场人气大增。赢钱者，男女请客喝酒，欢喜若狂；输钱者叫爹骂娘，赌博风气恶劣，吵闹声影响着街坊邻居的日常生活。街坊邻居忍无可忍联名把花广友的赌场举报给了公安机关，这天傍晚，警察把花广友和麻将桌一起带走了。
花广友被警察抓了，秦小芳才知道老公在门市里面的大房子里开赌场。“爱梦家园置业开发有限公司”承建的“爱梦家园”一期工程竣工交付使用，二期工程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开盘。秦小芳多日来忙于公司的工作，平时没有时间过问老公的事情，她们夫妻各干各的事。自从花广友开始搞铝合金电焊赚钱，他就不再伸手向妻子要钱，秦小芳感到很满足了。在她买轿车时，老公还支持她几千元钱，让她很感动，心想老公真地改邪归正了，变得勤劳了，每天起早贪黑地守着门市做生意，让她心宽体胖了。她不知老公租了他店里的大房子开赌场，还雇了女工看场子，做着聚众赌博的生意。直至今日，花广友的赌场被警察端了，她才知道。秦小芳晚上下班后，轿车绕道老公的门市前，周边的邻居告诉她这些。她听后感觉耳根发热，满脸绯红，头晕脑胀。秦小芳想，怪不到她有时下班回家绕到这个街道，老公在门市里忙活，一点也看不出迹象来呢，原来老公另雇了女工在赌场里看场子，他在外面照常做生意呢。她这回不想出面去公安局找关系了，这个死老公真是丢尽了她的脸。
由于“爱梦家园”一期工程，经袁有发董事长的提议，董事会全体人员的表决，决定廉价先按排城乡收入低，急需住房的客户购买使用。袁董事长的女儿袁圆和她的男朋友吴明想买房也不能行使特权，只得等“爱梦家园”二期工程开盘了再购房。袁圆有点不理解爸爸，又不想当面和爸爸讲，就找她信任的万大嫂说情。万大凤理解袁圆和吴明这对恋人的苦衷，吴明积蓄不多还得要女朋友袁圆私下帮助，只能购买价廉物美的房子结婚，本想“爱梦家园”一期工程现房价廉物美，可是他们是袁董事长的直系亲属，按公司规定，不能享受这份优越的待遇。万大凤想请秦小芳帮助袁圆和吴明园购房梦，她是公司的领导，和袁董事长又说得来，要体谅袁圆和吴明小俩人，他们有了新房可以早一天结婚。
花广友被警察傍晚带进了派出所，一夜没归。秦小芳在家瞒着公婆和儿子，气得一夜没翕眼，当她凌晨朦朦胧胧的睡着时，身边响起了清脆的手机铃声。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看窗外的阳光射进了房间，知道自己今天起迟了，早过了上班时间还没起床，一接电话是万大凤打来的。万大凤在电话那头关切地问：“秦总今天不舒服吗？”秦小芳显然清楚万大凤和公司的人还不知道这事，就羞赧地道：“哦，万大嫂早上好！我没事，夜间失眠了，等回我就去公司上班。”万大凤在电话那头笑呵呵地道：“好的，有新业务上门找您了。”秦小芳“嗯”了一声挂了电话，迅速地穿衣起床。她虽然生老公的气，但还是心疼他，也不知道老公在派出所一夜过得怎么样，她一边想让这个赌鬼在里面受受罪，一边还是想去看他，这个赌鬼的丈夫刚靠手艺谋生过了二、三个月的安身日子，又重抄起了旧业，瞒着家人开起了赌场，还私下里雇女工看场子。赌博这个行业坑害了多少家庭呀，她以前的家就差点因老公不务正业的迷恋赌博搞散了。秦小芳想，公安机关真应该好好地教育教育那些爱聚众赌博的人。秦小芳边洗漱边思想，她这次下决心不到公安局去保释老公，就让这个赌鬼在局子里闭门思过去吧！
秦小芳听万大凤说，有新业务找她了。袁有发董事长出去学习几天还没回来，她每天都要起黑早贪黑地在公司里忙碌，“‘爱梦家园’二期工程”，等袁董事长回来就要开盘，一系列的事多呢。她今天意外的睡了个懒觉，洗漱完毕，来不及吃早餐就驾车到公司上班。儿子不用她操心，早晚由公婆接送上学，公婆待她如亲生的女儿一样，饭菜可口，让她心宽体胖。老公花广友被警察带走了，公婆还不知道，她只说老公去外面进材料去了。俩位老人被儿子从小到大伤透了心，很少去儿子的店上看看，他们只管在家按排伙食，接送孙子上学。孙子的学校在家的南边，要从左边向南走；儿子的店面在家的北边，要从右边向北走。所以，他们儿子的事情概不知道，只知道媳妇对儿子的态度转便了，还从儿子和媳妇在家的对话中知道，儿子的生意营业不错，暗自庆幸他们的家有希望了。秦小芳起床急匆匆洗漱后，到小区地下车库驾车到公司上班，车子刚开出车库上路，她公公送孙子上学回来，打电话给她，说花广友瞒着家人开了个赌场，昨晚被警察抓了，刚在路上听人家说的，问她知不知道？秦小芳坐在驾驶室里，对电话那头的公公说，这事您们二老不要操心，花广友他罪有应得。公公在电话里唉声叹气，秦小芳说，她已知道这事了，等她下班回家再说，现在她要急着去公司，有客户找她谈业务。
田文博大病初愈，创作的劲头更大了。他把以前零星的生活感受进行整理，准备写作一部长篇小说。为此他把以前读过的法国作家巴尔扎克的《高老头》，雨果的《悲残世界》，俄国作家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宁娜》、《战争与和平》，美国作家德莱塞的《珍妮姑娘》等世界名著找出来重新研读，学习其创作技巧。在重新阅读四大名著中，他着重研读了曹雪芹著的《红楼梦》，《红楼梦》是中国历史上长篇小说创作的一朵奇葩，其作品风格，创作技巧都值得每一位创作长篇小说的作者学习、研究、借鉴。他也喜爱中国当代作家巴金的作品，诸如《家》的判逆与缠绵，刘心武的作品对现实地揭示，路遥《人生》中的质朴与纯情，王朔作品的戏剧化语言。这些用心灵阐述人生哲理，用故事表达人间真、善、美的文化瑰宝，一次次阅读，一次次让他的心灵震撼，让他对生活充满激情，对创作产生渴望。尽管妻子万大凤一再叮咛他身体不好，要注意休息，不要劳精费神，但是田文博心头的创作热情却在漫漫燃烧，他想写些东西，写他对生活的感悟，歌颂这个日新月异的社会。他利用做鞋子生意的空间，抓紧时间在店里面读书、写作。今早妻子让他回老家看看，嗔他成天想着那些文学梦，人都痴迷了，看看庄稼地里的麦子长势如何？菜圃、田埂头的油菜怎样了？他秋收也没回家，后来又得了“心绞痛”，爱人为了照顾他，还要赶着去公司上班，抽不出时间回家看看。家中的油菜还是孩子舅妈帮助栽的，现在长势怎样了，他们还没看到。妻子还让他回家去看看老岳父，他得心绞痛，老岳父没少打电话关心女婿的病情，他现在病情大有好转了，是该回家去看看老人，看看他家才分的那一亩三分地里庄稼了。
冬日的田野和村庄虽略显灰色，但田野里破茧而出的青青麦苗和菜圃、田垅头嫩绿的油菜却是生机一片。田文博清早漫步在乡间小路上，沐浴在冬日温暖的阳光里，他百感交集，象是久别重逢的游子，倍感家乡的亲切。他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在希望的田野上———”此时，他舅兄万大龙肩扛一袋肥朝他家的油菜地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