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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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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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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乡之歌(2)连载

                                    第二节 乐大有的婚礼

吴天韵放学回家对他母亲兴奋地说:乐大明老婆真漂亮。他母亲赵玉梅朝儿子嗔道:才多大的孩子呀,嘴上就老婆老婆的。她想想又对儿子说:我也听说了,乐大明日后给人家当儿子去呢。吴天韵听后默然了。吴天韵的妹妹吴天霞放学回家要吃饭,吴天霞才八岁,正上一年级。赵玉梅说:饭好了,吃吧!吴天韵的父亲是村支书,也是今年刚把草房翻盖上瓦房。吴支书中午有事还没回家吃饭,吴天韵就和妈妈,妹妹先吃。赵玉梅对儿子、女儿道:吃过饭去看书,不要瞎跑。李玉林吃过饭来叫吴天韵一起走,吴天韵对他说:听说乐大明以后要给人家当儿子去了。李玉林震惊道:呀,乐大明不会同意吧。

乐大明为奶奶要守三天孝,他的奶奶是一位十分慈祥的老人,活了八十多岁,对乐大明特别关怀。他奶奶去逝的第二天,天空下起了雨,冬天里雨杂雪,天气十分寒冷。许小晴穿着棉衣棉裤,脸型冻成了紫萝卜。乐大明为奶奶到土地庙去送饭,许小晴也跟在他后面。村民们看着心怜着,都夸许小晴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乐大明看着许小晴,想起了奶奶往日的事。

他奶奶的头发喜欢梳个髻,面容很慈善,走路时柱个拐杖。说话轻声淡语,为人很随和。乐大明小时候听奶奶讲过,小日本侵犯中国那回,村子里也来了日本兵,妇女们不敢露面,都用锅底灰把脸摸黑了出门。小鬼子到处抢东西,鸡鸭鹅吓的到处飞,猪啊牛啊都难逃劫难。奶奶说她那年怀孕,日本鬼子拉爷爷、奶奶去修炮楼,奶奶说自己快要生孩子了,小鬼子用枪托砸奶奶的肚子,一股鲜血流了下来,孩子流了出来,后来夭折了。这是奶奶一生刻骨铭心的痛,他非常痛恨日本鬼子的强盗行经。奶奶还讲过她有个闺女叫乐天花,跟本村的人逃婚跑了,十几年朝思暮想看不见闺女的影子,心中很想念女儿。乐大明弟兄仨人,奶奶独喜欢他,有话就和他说,教他做人的道理。奶奶单独住一间屋,乐大明就陪他住,和她说话。乐大明谈亲事,奶奶已经病重沉下,他没来得及看许小晴一眼,就匆匆离去了。乐大明还不知道奶奶喜欢不喜欢这个女孩,同意不同意他将来到人家去。

乐大明稀里糊涂的谈了一门亲,他不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这个女孩。许小晴来给奶奶吊孝,乐大明不和她说一句话,许小晴甘心情愿的随他跑前跑后,也不吭声。爸爸、妈妈特别关心许小晴,陪她说话,嘘寒问暖。乐大明大哥乐大鹏和小弟乐大军,他们朝乐大明的眼神是惊羡的,还时不时的跟许小晴开句吧玩笑。 丧礼上唯有乐大明表情沉重,眼角常带泪水。他比他爸爸伤心,村民们都觉得乐大明跟奶奶的感情深呢。

丧礼完毕,奶奶下田了。乐大明去上学了,吴天韵和李玉林跟他开心:乐大明女朋友真好。乐大明哑言。在学校的操场上,乐大明和吴天韵、李玉林、杨萍他们在跳橡皮筋。杨萍跳的好,乐大明跳的笨拙,吴天韵和李玉林哈哈大笑。杨萍嗔他俩:笑什么笑,我和你俩跳试试?吴天韵先来和她跳,结果也没跳好。李玉林来跳,和她跳个平手。乐大明不服气,接着跳、、、、、、上课铃声响了,几个孩子飞着进了教室。

乐天富大哥家儿子要结婚,是孝里招。孝里招是在办完丧事六七内举办婚礼。乐天富大哥叫乐天发,比乐天富大七、八岁,50岁出头了。他母亲一共怀孕四胎,二胎在娘的肚子里,被日本鬼子踢的大出血了,没保住。乐天富是第三胎,现排行老二,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叫乐天花。乐天发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叫乐大有,今年28了,书读到初中,在县城机械厂工作。他妹妹叫乐大琴,今年二十六了,和本村的男孩刘振新结了婚,闺女都三岁了。乐大有谈对象不顺畅,恋爱合合分分,今年上半年自由恋爱谈了一门亲。女孩叫何玉洁,今年二十七岁,比乐大有小一岁。她和乐大有是同事,俩人情投意合,准备年底结婚。谁知乐大有的奶奶去逝了,只有孝里招了。如果不孝里招,就要等三年后再结婚。

乐大有和何玉洁一说,何玉洁同意了。何家人办了嫁妆,乐家人收拾了新房。乐天发准备开春把草房翻盖上瓦房,砖头和瓦,木料都备齐了。现在他们把老屋里东房收拾好。墙上用旧报纸帖帖,床是父母的一张老床。堂屋内挂上毛主席像,门上帖上红双喜,一派结婚的喜庆气氛。鸾房这天下午,乐大有家派几个亲朋好友到何玉洁家,挑来了女方陪嫁的东西。有一对红木箱子,女子衣服、鞋子,红马桶等。乐大鹏,乐大明、乐大军弟兄仨个早早地在村头等候。放寒假了,孩子们在凑热闹。挑嫁妆的人到了门前,乐大军伸手进红马桶中摸了两个花生。男女村民嘻嘻哈哈,都说乐大有早子早孙。晚上,一屋子人坐下喝酒,为乐大有庆贺!今晚乐大有叫乐大明陪他睡觉,有童男子压床,新娘多子多孙。

第二天结婚喜庆正日,所有的亲戚都来了,许广田也来到亲家门上出礼了。乐天富很高兴,他说:我们亲家感情深,中午多喝一杯酒。许广田哈哈大笑:应该的应该的,亲家是一家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乐大有早早来到何玉洁家接新娘子。何玉洁红布蒙着头,笑意盈盈。他们俩不用媒婆带,俩个人肩拼肩回家。洞房花烛夜,一屋子人闹新娘,他们叫新郎和新娘亲嘴,新娘不羞涩,就亲嘴。他们闹完了新娘,又来闹乐天富和乐天发弟兄俩个人。他们给乐天富和乐天发糊了两个高帽子,上面写着“我是爬灰公公”,闹着一直折腾到半夜。众人散去,新郎和新娘才休息。

这天夜里,乐大明脱衣睡在西头房的床上,突然呕吐喊肚子疼,他哥哥乐大鹏叫东头房里的爸爸、妈妈,说大明呕吐喊肚子疼,乐天富、杨怀英赶紧起床,来到了儿子的身边。杨怀英问儿子:是不是今天吃喜酒,东西吃了多了。乐大明吱呜着摇头,一会儿又腹泻,煤油灯下脸上的虚汗直冒。杨怀英想起婆婆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她在世时,乐大明总陪她住,今晚老大家办喜事,是不是老人家一高兴,就附到大明身上了。她赶紧叫乐天富去给老母亲烧点纸,跟老母亲祷告祷告,叫大明身体赶紧好起来。说来也怪,当乐天富给老母亲烧过纸以后,乐大明的肚子不太疼了。

乐大明在肚子隐隐约约疼中一觉睡到了早晨七、八点钟,起来还是腹泻,脸色发黄,两眼无神。乐天富觉得还是带儿子去医院检查一下。乐大明起床后,乐天富、杨怀英夫妻,带着乐大明来到了镇上医院。镇上医院里的医生,通过望闻问切诊,断定乐大明得了胃肠炎,要静脉输液,再服用黄连素片和颠茄片对症治疗。乐大明住院了,这个消息传到了媒婆刘二嫂的耳里,刘二嫂赶紧跑到许小晴家告诉许广田、刘玉娣夫妻。许广田和刘玉娣一听,忙里偷闲带着女儿许小晴,买了两样食品就来到镇上医院来瞧女婿乐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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