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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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 许小晴面临下岗
许小晴到了纺织厂，她看见卢主任、魏大姐和厂里的领导在开会。工人们议论纷纷，说是纺织厂要关门了。许小晴想，厂里业务还很忙呢，怎么可能关门？一会儿魏大姐来了，她看见许小晴朝她看，就跑过来说：接上面通知，纺织厂要改制，有大批的工人要下岗再就业。许小晴听后留泪了，怎么好好的纺织厂要关门了，她在这块地方工作了几年，有感情了，她不舍得离开呀。卢主任过来对她说：小晴，你先去会计室结算工资。然后到我家去吃饭，你姐姐有话对你说。会计室门前排起了长队，工人们都来领下岗的工资。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没了精气神。到了中午十一点，许小晴才领到自己的那份下岗工资。她匆匆忙忙地在水果滩买了点水果就朝姐姐家走去。
姐姐家还没吃饭，他们在等她。卢权热情的和她打招呼，他说：小姨子来了，欢迎。卢主任接下了许小晴手上的水果说：又买这些水果，我们家有呢。来吃饭吧！许小媛看见妹妹许小晴无精打彩的样子，朝她笑着说：纺织厂改制有什么呀？卢主任说：我们马上要建个服装厂，你再接着干呀。许小晴听后破涕为笑，她说：我不能没有工作，如果我没了工作，乐大明肯定会不高兴了。许小媛说：乐大明这么势利呀！许小晴说：也不是，我工作的好好的，突然一下子没了工作，邻居们怎么看我？卢主任说：你莫急，等我们筹备好了，你就来上班，到时你听我电话。许小媛夹了一块排骨给许小晴说：多吃点，我婆婆说了，你放心了吧！
许小晴回家，她晚上在家给乐大明打电话，她想把下岗的事告诉他，心里一想，还是不说了吧。卢主任不是说过段时间叫她到服装厂上班嘛。她拿起话筒，电话那头是乐大鹏的声音。许小晴问：乐大明呢？乐大鹏说：他不在家。许小晴把电话放下了，心想乐大明肯定在学校有事没回来吧，她也没问，就放下了电话。
乐大鹏把许小晴打电话的事告诉了母亲杨怀英，杨怀英说：大明这小子到深圳去连他媳妇都不说一声。小晴这孩子要是知道他到深圳打工，不知烦到什么样子呢？乐大鹏说：她就问一声“乐大明”呢？我说“他不在家。”就把电话挂了。杨怀英说：这姑娘定是认为乐大明在学校有事呢，就没下问。唉，再说吧。
许小晴这两天继续帮助父母框院子，每天累得精疲力竭的，没有接到乐大明的电话，她也懒着问。一晃几天下来，她家的院墙砌成了，原先的篱巴墙换上了由土坯和砖头砌的墙。厢房里用水泥粉了墙，地上用砖头铺起来，十几天下来，院门也打了，室内亮堂堂的，院子里清爽宽敞，给人一种舒适、整齐的感觉。今天县城的卢主任打电话给许小晴，叫她明天去到服装厂上班。许小晴开心的笑了，她今天要把這個好事情告诉乐大明。乐大明十几天来一直没和她联系，也没到她家。她想他学校里的事情可能太忙了。但是他也该打个电话问问呀，砌院墙这活多苦呀，要不是她帮忙，爸爸、妈妈不知道怎么干呢？她想：乐大明这心宽着呢，这个房子将来是她和他的新房呀。许小晴想今晚到他家去找他，她明天要去服装厂报到了。
此時的樂大明家亂成了一鍋粥，樂大鵬接到了一個莫名電話，說樂大明和李玉林在深圳的一處加入了一個傳銷組織，要拿钱去带人。乐大明他们在路上坐车三、四天才到深圳，一开始找工做，干了几天嫌活又脏又累就出来了。一心想赚钱的乐大明听信了一个“老板”的话，说是跟他们做生意，一年能掙十几萬。乐大明和李玉林眼睛被布包着，被一个老板带到了一处烂尾楼上，烂尾楼里关着十几个男男女女，整天听课、学习，叫他们和家中联系拿钱来做生意，不拿钱，人不许回。十多天下来，乐大明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樂大明剛進來時認識一個小老板，小老板欣赏乐大明的才学，还买来笔墨纸研，让乐大明帮他们写宣传标语。一开始当人们看着这些鼓舞人心的宣传标语，听着老板们在台上的演讲，一个个干劲实足，自以为找到了发财的门路，过了几天老板们让他们报上自家的地址，电话号码，叫他们跟家里拿钱时，一个个象泄了气的皮球，滩在了地上。莫名电话说：不准报警，报警后今生就见不到人了。一个人拿十万汇到他们指定的账号，人就回来了。乐大鹏听到这个电话，头都炸了。他连忙告诉爸爸、妈妈。杨怀英听到这个消息，吓的哭了起来。乐天富急得在堂屋里乱转。
许小晴来时看到这个场景头懵了，她过去拉着杨怀英的手说：伯母别哭，哭也没有用的，想办法呀。杨怀英看着儿媳妇许小晴站在面前，用手抹掉眼泪朝许小晴微笑着说：小晴吃晚饭了吗？我去给你盛饭。许小晴摆摆手说：伯母，我吃过了。杨怀英说：大明这孩子到深圳去，也不跟你说一声。许小晴说：我不知道，他在我家吃晚餐，吃着就接到了李玉林的电话，然后就来家了，十几天了音信都没有。这个十几天我家砌院墙，搞粉刷，打院门，忙得一点闲空都没有。今晚不忙了，想过来看看乐大明，哪知道他跟李玉林到深圳去了。现在好，还被骗了。乐大鹏媳妇吴天霞说：咱们去报警吧。乐大鹏过来说：报警抓谁去，一个地址没有，不知道姓甚名谁？假如报警，我兄弟的命就不好說了。随后，乐天富去李玉林家叫来他父母。李玉林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听说自家的儿子在深圳被人家关着，要让钱救人。老俩人急得不知怎么办是好？李玉林母亲揉了揉辛酸的眼晴说：李玉林这两年在外面打工挣了几万元钱准备盖厢房，框院墙再结婚用的，先拿着吧！我家就这几个钱，实在没法了。乐大鹏说：我厂子里总共才几万元，明天去抵给银行先拿钱救人。许小晴掏出了口袋里僅有的幾百元錢給樂大鵬，我家里才盖了厢房，瓦木匠工资还没给呢，先救个急吧。杨怀英辛酸的拉着许小晴的手说：小晴，等乐大明好好的回来，叫他给你们家做牛做马去还债吧。第二天，一共凑了十五万元，由乐大鹏跟深圳那个电话联系。电话里那人说：好吧，你们钱一到帐，这边就放人。深圳这边烂尾楼里的老板收到了钱后，把乐大明和李玉林的眼睛用布包着送到了大街上，放人了。
乐大明和李玉林此时身无分文，一路走一路要饭，要了两个钱，就坐一节车，在路上一连折腾了一个多星期，人才平安到家。乐大明根据他在烂尾楼发现的情况，和李玉林一起去公安机关报了警。许小晴那晚回到家中，身心俱累，躺在床上两天两夜不吃不喝。后来在卢主任的电话催令下来到服装厂上班也是无精打彩。家人问她什么话，她不着声。在厂里，卢主任问她什么事，她说身体不舒服，快要好了。乐天富和杨怀英老俩人朝思暮盼，李玉林的父母也在焦急的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