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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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节 工地热闹干劲大
乐大明他们的工地第一层楼己经到了盖预制板（楼板）的时候，瓦匠师傅刘振新和来帮忙打小工的王怀年几个人一起到东头预制厂，把楼板朝家运。他们用板车拖楼板，一块一块的拖，十几里地路程，从早上六点一直拖到下午五点，还要跑一趟，到晚上七点多才能结束。乐大明看到沉沉的楼板说：这个活我干不动。你们大家伙辛苦了，晚上就在工地买点好菜，每人喝二两酒解解乏。李玉林听到乐大明的话后，马上跑到伙房对王玉荷说：今晚有劳你了，多烧几个菜，晚上和你爸他们搞二两酒。你爸他们太辛苦了。王玉荷摊着手傻愣着朝他啫嘴。此时，乐大明来了，他拿了一张老人头给王玉荷说：妹妹，今晚请你加个班，帮忙再烧一顿晚餐。你去买几个菜，再到熏烧摊子切几个熟菜，晚上好喝酒。我去打公用电话联系许小晴，叫她下班后也来帮你忙。王玉荷“嗯”了声，拿着钱买菜去了。
晚上六点钟，许小晴下班了。她在传达室接到了乐大明的电话就来工地帮忙了。王玉荷忙炒菜，许小晴切熏烧。工人下班时，她们把菜摆上了桌。乐大明叫李玉林把张木匠留了下来，刘振新和王怀年等几个拖楼板的，再加乐大明，李玉林和他看工地的父亲，坐了满满的一桌人。他们叫许小晴也坐，许小晴说：我和玉荷妹妹端菜，你们先喝酒。乐大明拿了他买的“宝应大曲”酒，用碗一人倒了半碗。张木匠说：大家一起来，为了这幢楼早日成功先干一杯。刘振新说：这个两天的活较重，他对着王怀年和拖楼板的师傅说：今天我们顺利的运回来了楼板，明天还要请大家把楼板吊上房子，就大功告成了。今晚我先敬大家一杯，明晚再聚。李玉林端起碗来先敬王怀年：他说：伯父，您在工地上有多少我们招呼不到，还请谅解。王怀年叫女儿王玉荷来，他对李玉林说：我看出来了，你挺喜欢我们家玉荷的，等你们这次工地结束，我给你们结婚。王玉荷羞的满脸通红，李玉林激动地说：感谢伯父的赏识，我干一杯。李玉林父亲说：平时我不喝酒，今晚我也喝点酒。一是感谢王怀年大伯能看中我们家淘气的儿子；二是感谢乐大明，刘振新二位，你们能带着李玉林一起干活；三是感谢张木匠教徒弟有方，让我儿子能靠手艺吃饭。真是太谢谢了。他表示诚意，一口把碗里酒全喝了。张木匠说：我的徒弟李玉林有长进了，我看出来了，他伸出大拇指朝向李玉林，你是有长进了，但是要再接再厉，争取更大的进步。他端起碗也和王怀年干了一杯。乐大明端起碗对刘振新，李玉林说：愿我们这次合作愉快，干杯！他又端起碗和一桌子工人说，谢谢大家的帮忙，干杯！
一帮人吃过饭一起骑着车朝家赶，李玉林背着王玉荷一路哼哼唱唱跟着一帮人走。乐大明跟着许小晴走了，许小晴怕乐大明酒喝多了骑车不安全，就把他带到厂宿舍住一宿。今晚正好同屋住的魏大姐回家了，有空床。在厂宿舍里，乐大明说：今晚的宝大酒真好喝，几个人喝了两瓶酒，真不多。许小晴去拿来茶瓶，倒水给乐大明洗脸洗脚。许小晴说：我每次星期天晚上才能回家帮你洗脚，今晚你在这儿我帮你洗吧！乐大明把脚埋在水里，许小晴帮他搓一搓。乐大明觉得好舒服，他感到好幸福，有老婆的日子真好！许小晴说：我看李玉林现在做事踏实多了。乐大明掏出本子，笔记账。他边记边说：钱在我身上，我管着，他们从我身上拿钱，我都记个帐。工地上有他老爸，有他师傅，有他媳妇（王玉荷），有他丈人，他做事不踏实能行吗？再说，我们指望这个工程到最后每人分几文呢。许小晴说：你仔细看看图纸，工程一定要按照图纸做，不要把话给人家说。每天做工时要小心，安全是大事呢。乐大明说：知道了。许小晴把头发梳梳披下来，红棉毛衫让乐大明看的心动。他一把将许小晴抱在怀里，说：小晴，我爱你！许小晴关掉了灯，她喃喃地说：隔壁有人呢，轻点声。
早晨鸡一叫，王怀年就起床了。他首先跑到他家藕塘里，看着十几亩地藕苗长势喜人，心中暗自高兴。他又回家看看圈里一公一母两头猪打着呼噜。他想等母猪长大了，让她下小猪，猪粪用来长荷藕。他又看看鸡笼里的鸡欢跳着，公鸡飞上猪圈顶子鸣叫去了。他又看看自家的几间房，这是他从安徽来家后建的，后来虽然翻盖了瓦房，他觉得太小了。以后要盖大楼房。他来到房间，夫人乐天花也醒了。乐天花醒了后，看见他就说：孩子他爸，今天你乍起这么早的呢？我前后找你找不到？王怀年笑着说：昨晚高兴，喝了点酒，来家一觉睡到鸡叫，觉足了。乐天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我眼皮光跳。乐天花说：眼皮跳好，我们家有喜了。我看见李玉林对我们家闺女好呢。他对我在工地干活也挺关心的。昨晚喝酒时，我说了，等他们工程结束，给他和闺女完婚。乐天花一边起床一边听老公说着，感觉这是一件喜事。王玉荷也起床了，她对他爸王怀年讲：爸，您昨晚喝酒时，我不好说您，以后要少喝酒。您们先去工地，我迟会儿去，正好去买菜烧饭。
一帮人骑车来到工地，乐大明在这儿等他们。许小晴买了油条，豆浆准备给他们吃。他们吃了东西，精神抖擞的干活。刘振新先安排人员准备好了粗绳子扣在楼板上，然后他和王怀年两人一头把楼板慢慢地拎到墙上。乐大明和李玉林也一人一头帮忙，帮助用扁担抬。六个人配合得当，一块块楼板稳稳妥妥地上了墙。下午四点左右，三间房子还剩最后两块了。几个人想一鼓作气把楼板全部拎上墙。李玉林提议为了节省时间，把房子外面的楼板移到房子里来，这样朝墙上拎时就少费力了。刘振新和乐大明站在楼板上，王怀年和李玉林站在墙上。还有两个人一人一头帮助得力。那知王怀年脚下一滑一头跌了下来，他的头重重的磕在楼板角上。------
王怀年跌了下来，李玉林惊讶地喊了一声下楼来，腿被东西绊了一下，受伤了。乐大明他们都飞快地下楼来。王玉荷听到喊声，跑过来一看：她爸爸的后脑勺被楼板撞了一个大口子直流血，鲜血染红了楼板，淌了一地的。乐大明急忙叫救护车，王玉荷用围裙包住了爸爸的头，哭着喊着爸爸，王怀年下意识的嘴里吐嚷：玉贵，长---藕------他的话语中断了。王怀年晕过去了。一会儿，救护车把王怀年拖到人医，医生们尽力抢救，王怀年因失血过多，颅内出血没救了。医生说：患者的头部从楼上摔下撞到了楼板上，导致了他失去了生命。王玉荷哭晕过去了，李玉林拖着受伤的腿，守候在她的身边捶胸顿足地说：我要不叫把楼板移到房间里来就好了。张木匠说：唉，死生由命啦！乐大明哭哭涕涕地说：我们带姑父回家吧。许小晴闻讯也来了，她照顾着王玉荷，一行人把王怀年的遗体朝家运。工地还由李玉林的父亲看管。
卢主任在厂里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赶忙过来看：王怀年咽气了，她也很辛酸。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对乐大明说：你们先回去，关于工地出现施工伤亡的情况，我们厂领导要开个会研究一下子。
王玉贵在部队锻炼了几年，现在光荣退役了。他下了车，看家乡县城的变化，心中激情澎湃，心想回家帮助父亲长荷藕，发展荷藕事业。当他跟车来到家中，门前搭起了灵棚。王玉贵震惊了，他快速疾走几步，门前是亲友们心碎的哭声。他亲爱的父亲躺在门板上，王玉贵双膝跪地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父亲。“爸爸，您怎么不等我回来呀。我回来帮您长藕的呀。”
乐天花哭着诉说：孩子他爸，年轻时我跟你到安徽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后来来家了，你说要长荷藕，我们全家跟着你干，现在好不容易扩大了几十亩水田，你两脚一瞪走了，让我们好伤心。王玉荷过来抱着王玉贵哭泣，村民们无不痛心。
乐大有和何玉洁拿来了豆腐卜页，村民买来了素菜，在外面支起大锅，烧了个“豆腐饭”，
乐天花和儿子王玉贵，女儿王玉荷一口都不吃。杨怀英劝王玉贵道：玉贵，你爸爸己经走了，你要振作起来，你们家的藕田还需要你去忙呢。你路程遥远的回家，肚子肯定饿了，少吃一口吧。李玉林当起了孝子，他陪王玉荷给王怀年烧纸。那情景让人唏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