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梅子
她清纯秀丽,多才多艺,在乡下小学教书。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妈妈让她嫁进城,告别乡下的土疙瘩。她温柔、孝顺,终身大事全凭妈做主。
乍见到城里的他,憨厚的外表也可爱。对比她初恋时的同乡男友,城里的他有几分让她感到威慑和恐慌。
她撒娇似地在妈妈怀里执拗,表示不愿意。妈妈眼噙热泪,说也是为她好,嫁到城里什么都比嫁在乡下强。
她羞惭地和初恋时的同乡男友告别,同乡男友怅然若失似地默默祝她一生幸福———
她嫁进了城,城里的他象禽兽一般对她进行疯狂地婚检,连上街和行人说话都要仔细盘查,更不能和异性说笑。
一次她下班回家迟了几分钟,进了门就被禽兽的丈夫暴打了一顿。
有了身孕,她更象小鸟被关进了笼子,失去了人生自由———
她以为有了儿子后,丈夫会对她好些。她不能给妈妈丢脸,女人要守妇道,泪只得朝肚里咽。
偶尔一次和女同事在街上散步聊天,被丈夫看到,上前不问青红皂白抓住她的长发辫就掴大嘴巴,她又白又嫩的肌肤上立马是红一块紫一块,蓬头垢面,血泪斑斑。在同事面前和街人众目睽睽下受丈夫如此虐待,她无地自容,疯狂地跑到大运河边想投河自尽———
有人替她报警,警察教训了禽兽的丈夫几句,事后是“小夫妻吵架常事———和尚拉架多事!”
她要离婚,禽兽的丈夫死皮赖脸不同意;再说儿子可爱又聪明,离婚了儿子便成了没娘的草。
多少年中,她虽在家被丈夫百般凌辱,来到工作岗位始终面带微笑。同事好友暗地里称她为“酸梅子。”
二十年后,她在一次业务交流会上和初恋男友邂逅。初恋男友含蓄似地说以前听说她的丈夫会虐待她,她微笑着淡然地说:丈夫现在好多了,她要是开会、出差回家早迟,丈夫也不管她了,儿子也要上大学了。现在她家庭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