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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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风景如画的林芝
打开微信朋友圈，看到老同学吴西平晒出的西藏之旅的照片，背景中那熟悉的蓝天，白云，雅鲁藏布大峡谷以及奔腾的雅鲁藏布江，似乎让我又听到了那泥洋河水流的撞击声，看到了屹立在水中的“中流砥柱，”思绪又把我带回到了那人在画中游的藏地风光。
那还是青藏铁路通车不久，那一年，探亲假带妻子和姑娘回到了西北小镇，本打算一家人借此机会去新疆一游，因其它原因未能成行，后应姑娘的愿望决定去西藏一游。找到旅行社准备参团，但因旅行社安排的时间不适宜我们未能如愿，我们决定自由行，自己坐火车去西藏。但是七月正是西藏旅游的黄金时间，又加上青藏铁路刚通车，火车票十分紧俏，去拉萨的车票变得非常奇缺，最快也得等一个星期才能有，买不到去拉萨的车票。在我准备放弃此次行程时，想起了老同学桂芝，她在西宁青藏铁路公司，看她能否帮我们完成此次西藏之行，也许这是一次朝圣之旅，此行感动了上苍，正好有一趟成都至拉萨的列车在西宁加挂，桂芝帮我们买到了三张卧铺，使我们如愿以偿，我们将看到辽阔的雪域高原，神奇的雅鲁藏布大峡谷，神圣而辉煌的布达拉宫，震撼人心的磕长头，永远转动的经筒，听藏族艺人讲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动人的故事。
列车从西宁站开出，在蓝天白云映衬下，在漫漫戈壁与荒山间，青藏铁路向高原延申。列车过格尔木，海拔在逐渐增高，行驶中望向窗外，正在屏声凝视，“野驴！”忽然有旅客激动和兴奋的喊道，一群俊美的野驴正在悠闲地吃草，旁边有几只正抬头向这边张望。已进入可可西里腹地，野生动物多了起来。随着海拔的增高，一些旅客有了明显的高原反应，列车经过了五道梁，周围的山峦一片浓绿，蜿蜒曲折的河流、小溪在草原上恣意流淌，在绿意盎然的山峦间，一座红色的山峰显得格外显眼热烈，这时，列车广播中传来了播音员那优美的声音:“旅客们，我们现在运行在三江源自然保护区，列车运行的前方将穿过‘风火山’隧道，再往前方将驶入‘砣砣河大桥’……”“风火山”多么形象而有诗意。过了“风火山”一路向下，烟雨朦胧中的湖泊和碧草如茵的草原与牦牛、羊群构成了一幅完美画卷。列车在山岭中穿梭，在高原上奔驰，与大山若即若离，相依相伴，蔚为壮观。在驶入“沱沱河大桥”时，看不见汹涌的波浪，但似乎能听见阵阵涛声，长江源头沱沱河就在眼前，此时，电视风光片《话说长江》的主题歌又回荡在耳边“你从雪山走来，春潮是你的丰采；你向东海奔去，惊涛是你的气概，你用甘甜的乳汁，哺育各族儿女……”
列车在神奇的天路上奔驰，经过了一夜的旅行，火车穿过唐古拉山口，正式踏上了西藏的土地。翻过唐古拉山，窗外的一切，高山、流水、田野、青稞、民房、寺院、树木、电线杆……许许多多的景物从窗前掠过，似乎在向我们招手，在迎接我们。我贪婪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远处山边的寺院宫殿；近处造型独特的藏族民居；状如地毯的绿色草原；清澈无染的潺潺流水；嬉戏撒欢的牦牛羊群；看似离天咫尺的连绵群山，以及半山腰飘着的五颜六色的经幡……这就是一望无际的那曲草原。这里是牧民放牧的天堂，大自然为牦牛提供了充足的水草，漫山遍野的牦牛、五彩的帐篷与四周的一片绿草和远处的雪山，湖泊构成一幅美丽的天然画卷，让人产生了对大自然由衷的赞叹。
经过了近二十个小时的旅行，列车穿过了拉萨河大桥进入了拉萨站，到了我们魂牵梦萦的圣地——拉萨！
走出拉萨火车站出站口，绵延的群山天空湛蓝，空气清新舒畅，我仿佛闻到了青稞酒和酥油茶的醇香。似乎听到了仓央嘉措的情歌在空中回荡……。桂芝安排的接站人小王在迎候我们，我们跟随小王来到拉萨铁道饭店，入住在了这里并安排我们第二天随团先去林芝旅游。
第二天早晨天不亮，我们从布达拉宫白塔集结乘旅游大巴踏上了去往林芝的行程。进入藏区最惹人注目的还是那些色彩鲜艳的经幡了。从车窗看去，有时在山坡上、山顶上会看到迎风飘动的经幡；有时会在一些独居或者聚居的家户的门口、窗户、院落中看到竖的、斜挂的、伞形的等等的经幡和白塔。当你走近看那些经幡时，就可以看到那上面真的密密麻麻的印着藏文经文。从藏族导游介绍后，才知道他们为啥要悬挂这些经幡。原来，信仰藏传佛教的民众，为了祈福就把佛经印在色彩鲜艳的布料上成为经幡，这些经幡每飘动一次，就是人们在诵经一次，祈福一次。虽然看不懂，但是我想那些地点不同，悬挂处不同，式样不同，色彩不同，形状不同的经幡，内容肯定也不同，所祈祷的内容肯定也不同了。不管怎么样，总是流露着藏族同胞对美好生活和未来的向往之情。看着山上飘动的经幡，忍不住想起了仓央嘉措的情诗:“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桶，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大巴车驶入了尼洋河段，沿着河流顺流而下。尼洋河是雅鲁藏布江的一条支流。不知何故，河水湛蓝清澈，我想，也许由于来自雪山融水吧。为了让我们欣赏这里的景色，到一个路边小亭子的地方，导游吩咐司机停下车来。我们都下了车，环视四周，只见两边山势陡峭，河道狭窄，河水奔流，河中乱石交错，河道中间有一块巨石，上书“中流砥柱”四个大字，巨石阻挡流水，迫使河水从巨石两边挤过，形成了急流。站在滔滔的尼洋河边凝望这块神石，再细细品味“中流砥柱”一词，心里就会一种强烈的震撼，我们都纷纷拍照留念。抬头望着两边云雾缭绕的高山，低头看着湛蓝清澈、浪花飞舞的尼洋河水，我禁不住赞叹：多么神奇美丽的山水！沉浸于美丽的山水之间，使人浑然忘却都市的喧嚣和匆忙……。
巴松措也叫措高湖，在藏语中意思为“绿色的水”，千万年前的地质运动而形成的堰塞湖，长约12公里，湖宽几百至数千米不等。最深处66多米。总面积为37.5平方公里。在初进巴松措不远处，有座湖心小岛扎西岛，距离岸边有百来米远，以前上岛需要划着小木船过去，现在已经建起了两座浮桥，方便了游人，也失去了划舟来往的乐趣。走过这座浮桥，就是传说中的“空心岛”扎西岛。扎西岛的神秘之处也在于它的“空心岛”的传说，传说中，小岛与湖底并不相连，就这么悬浮湖面几千年。扎西岛上，有始建于十三世纪中叶的措宗工巴寺，措宗，藏语意为湖中城堡，是红教宁玛派寺庙。庙里供奉有莲花生大师，千手观音。巴松措景区景色宜人，远方的雪山在浓密的云层里若隐若现，集雪山、湖泊、森林、瀑布牧场、文物古迹、名胜古刹为一体，景色殊异，一池碧水，水如镜，映着蓝天，衬着白云；又似一块碧玉，深邃悠远，站在浮桥上，四周的高山湖泊，静谧幽深。湖面偶有鸥鹤浮掠，也怕惊扰到这位美丽的女神，实为人间天堂，仙界胜地。是藏传佛教宁玛派（红教）的神湖和圣地。湖水清澈见底，四周雪山环绕，倒影其中。
下午我抵达了林芝八一镇，小镇的天空是那样的蓝，不加任何修饰，蓝天下飘动的白云，翠色欲流的群山，偶然可见新建的的藏民村寨，黄色或绿色的屋顶在绿树丛中影影绰绰。远远看去宛如一幅墨汁未干的山水画，又像进入一个缥缈的仙境，既令人惊叹，又引人遐思。
林芝，藏语意为“太阳宝座”，西藏海拔最低的地方，优美的田园风光，让你有恍惚置身江南之感。空气清新，植被相当茂密，原始自然风貌保存完好，是世界仅存的绝少为人类所涉足的净土之一。地处雅鲁藏布江下游，林芝绝大部分地区属于亚热带气候，降雨量丰富，空气潮湿，植物种类十分繁多，有人称它为“西藏小江南”也有人称它是“西藏的瑞士。” 山腰处、松柏间，“隆达”飘起来，五色的经幡代表了“日红、天蓝、云白、土黄、水绿”；那山、那水、那景丰韵得让您心驰神往，顶礼膜拜还有淳厚的高原气息、独树一帜的民俗风情和神奇的格萨尔王传说让您入梦入幻，如痴如醉；更有甚者，豪饮尼洋河迤逦神韵，漫步唐蕃古道，放马鲁郎林海、瞻仰千年桑树，探险雅江大拐弯，旷古秘境、千年净域、幽远得让您一见钟情，流连忘返。
沿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去往南迦巴瓦雪峰的路上，车子行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路窄得若有车辆相会几乎是需要两车贴在一起慢慢地慢慢地才能错开，左看是挂着滚石的峭壁，右看是滔滔的雅鲁藏布江。峡谷幽深，激流咆哮，河流两侧有幽静的村庄、古老的巨柏、飞泻的瀑布和陡峭的悬崖、松涛起伏的森林，雅鲁藏布江发源于西藏，经林芝流向印度，是印度的母亲河，也是世界上最深最长的河流峡谷，浩瀚的江水在两岸巍峨高山的映衬下更让人领略大自然的无穷力量，这些自然景观充满着无限迷人的魅力。
天气很好，抬头望去南迦巴瓦峰就在眼前，她和天是相挨的，皑皑的雪峰洁白的就像仙子，云雾宛若白纱缠绕在山头，南迦尼瓦峰的真容隐的时间多现的时间太少太少，有时你在她的脚下站一天也未必能等到她把芳容露出一点点。今天我们很幸运能清楚地看到陷在云海中的南迦巴瓦峰，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巍峨峻峭，山体连绵起伏，被皑皑白雪覆盖着的山峰很清晰地呈现在天空之下。导游说我们的运气很好，老天很赏脸，让我们把南迦巴瓦峰看的清清楚楚。我们为我们的好运气而高兴。
南伊沟是一处纯天然的沟谷，这里与印度接壤，景区森林后面有一座山就是那条“麦克马洪线”了。坐摆渡车进入景区，四周雪山环绕，融化的雪水淙淙流淌，天然植被众多，动植物资源十分丰富，气候湿润，被誉为“中国绿色的森林浴场”，同时这里也是天然氧吧。有“藏地药王谷”之称，又有小江南之称，传说藏药始祖宇妥·云丹贡布曾在此地炼丹并行医授徒，是神秘藏医药文化的重要发源地。南伊沟沟内生态保护完好。景区内生活着珞巴族人，他们信奉原始巫教；西藏和平解放前，珞巴族还过着刀耕火种、结绳记事的原始部落生活；加之这里风景、习俗独特，因此，南伊沟景区被人誉为神秘的“世外桃源” 静谧幽谷。抬眼望，满山古柏、云杉、珙桐参天接云，苍翠与白雪比肩；侧耳听，两千年历史的风从两山间吹过，如白驹过隙，林涛与流水共吟；漫步间，河谷平野草甸如茵，一幢幢红墙蓝瓦的藏式小楼点缀其间，竟怀疑人间还有此般“仙境。”绚丽优美的景色，群山环抱，云雾缭绕，有茂密的原始森林，流水湍急的河流。乘景区观光车，沿南伊河进入沟内游览。看珞巴村寨，沙棘岛，珞巴吊桥，南伊曲小拐弯，最后到达天边牧场。在天边牧场拜阴阳树，走进原始森林栈道，感受清新的大自然气息。
山是男人，湖是女人，山湖因佛而结缘，万事因缘而自然，这就是西藏。林芝之行结束了，明天将要返回拉萨。
再见了巍峨峻峭的南迦巴瓦峰、再见了美丽的雅鲁藏布大峡谷，人间仙境南伊沟，再见了迷人的巴松措，秀美多姿的林芝.....，哪一天我还会再来一睹你的芳姿!
本文2018-05-31首发于《河西文艺 》 2018第152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