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冰箱

——记郑州铁路机械保温车辆段

你也许生长在美丽的花城，你照样能享受新疆哈密瓜的甘甜；你也许身处迷人的太阳岛，你依然能品尝到新鲜的南国香蕉；你居住在远离大海的内地，你一样可以饱餐一顿美味的青岛海鲜。你知道吗？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常年运行在祖国广阔版图上的流动的冰箱——铁路机械保温车。目前，全国共有5个机械保温车辆段，它们分别在丰台，上海，柳州，广州和郑州。现在我向大家介绍一下郑州铁路机械保温车辆段（以下简称郑州机保段）及其乘务员们。

建立于1981年元旦的郑州机保段，有1100多名职工，大部分是30岁左右的年轻人，承担全段运输任务的运用车间有600多名职工，分为64个班组。每个小班有四名乘务员，分别负责保温车的制冷，内燃，电力，和车辆的维修保养。乘务员们每两个小班是一个对班，甲班出乘30天后乙班换乘，这样反复更替。如果加上乘务员接班前的连续赶车，每年每个乘务员一般在外8个月。乘务员接班不在段部，而是按照对班给段里的电报预告的停车点，前去接班，往往是人在郑州，接班点则在千里之外。去年夏天，有一斑奉命到乌鲁木齐接车，三天三夜抵乌市一问，方知自己的车已于三天前开出；没有卧铺，乘务员站了三天三夜又回郑州，在郑州站，打电话问明车已开往广州，乘务员马上登上南下的列车……等他们赶到广州接班时已连续乘车10个昼夜！像这样的事情已司空见惯。

全路的机保车装卸点大多集中在新疆地区，沿途多为沙漠戈壁地带，加之天气炎热，机保车加水相当困难。值乘途中，乘务员洗衣洗澡只能在装卸点“突击”，日常的生活习惯被打乱。夏天机房温度高达50度C，乘务员工作时，汗水夹着油污往下淌。可为保设备用水，他们连洗澡也不能（尽管车上有沐浴间），工作有时穿了一个月也无法洗。水，对车，对人都太稀罕了。保温车行千万里，途中若停在远离市区的偏僻车站，乘务员买不到粮购不到菜，断了顿是常有的事。没有米，乘务员曾一连几天喝稀饭；没有菜，乘务员吃盐水煮面条，半个冬瓜从广州到新疆四个男子汉吃一个星期！

机保段的乘务员们常常是40多天才能回一趟家，家里的大事小事他们均是爱莫能助。去年11月，就在出乘的当天早上，283车组列车长曹继臣的独子右眼视网膜突然脱落，他在通情达理的妻子的劝说下仍按时出乘。儿女是爹娘心头肉啊，曹继臣能不牵挂！？

俗话说“养儿防老，育女尽孝”，可机保段的乘务员对父母尽得孝太少了。张平安的母亲去世时，他正在值乘途中；曹春来，父亲去世一个星期才赶回来。长途值乘，偶然疾病，乘务员往往得不到及时的救治。1991年，乘务员杨得远途中患脑溢血中年早逝。

郑州铁路机保段是个新建段，现有保温车320辆，每个车组由五辆车匹组成，中间一辆是工作车，两端各挂两辆冷藏车。工作车上的机房装有两台主柴油发电机和一台辅助柴油发电机。主机组用来向冷藏车制冷机供电；辅助柴油发电机保障车上乘务员生活用电。产自德国的B22冷藏车每辆可装载46吨。工作车上，一半是发电机房，另一半是乘务员生活休息的生活间，包括厨房洗浴间，休息间和娱乐间。保温车走遍祖国的天南海北，而乘务员则常年工作生活在这狭小的空间。除了机房，属于他们自己活动的领地仅20几个平方米。

特殊的工作性质，特殊的工作环境，使得机保段的乘务员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建段以来的五个春夏秋冬，他们克服许多常人难以体会的困难。优质快运鲜活货物14亿多吨，重车行程达700多万公里，情洒一路，尊重货主，爱护货物，为铁路赢得了良好的声誉。仅去年该段就收到表扬匾32块，锦旗47面，表扬信35封。

朋友，当你品尝新鲜可口的瓜果和海鲜时，你不会，也不应该忘记机保车和它的乘务员们！

(此文载1994年《中原铁道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