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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有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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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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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一场雪

北风吹落了枝头的绿意,带来了诗意盎然的“天寒红叶稀”,迎来了与雪共舞的时节——大雪。

时至大雪,天气虽然不像旧时那般寒冷,但一早一晚的微风已有些入骨,裸露在外的身体能感觉到阵阵寒意。按古人的说法,从今天起会降大雪。古人云:“大者,盛也,至此而雪盛也。”

古人把大雪分为三候:“一候鹃鸥不鸣;二候虎始交;三候荔挺出。”过了大雪节气,基本就到了岁末年尾,又一年的好光景即将逝去。

我喜欢雪,是因为雪是冬天温情的天使,总能带给我们心喜和希望。我喜欢雪的洁白、清新、透彻、无私、纯洁。儿提时,在乡下,每逢隆冬,我总是期盼着雪。它是天地间至纯至洁的精灵,伴随着呼啸的北风,裹挟着凛冽的寒气,悄然来到人间。

每逢落雪的时节,我总喜欢静静地在窗口看雪。看那漫天飞舞的雪花,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和着冬的节奏,伴着冬的号角,无数的白色精灵随风旋转、跳跃,忽而盘旋上升,忽而轻盈滑落,仿佛在银灰色天空下举办一场盛大舞会……当漫天的雪花飞舞,天地万物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白雪时,寂寥的冬季在雪的妆扮下便化成了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蘸尽笔墨也依然无法抒尽雪的高洁与灵动,无法描尽雪的风韵与风情。那份纯白过滤掉了红尘的诱惑与烦恼,洗净了尘世间的喧嚣与浮躁。

当一切都被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白色轻纱里时,总令人遐想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的诗句来 ,那样的景致有着无以言说的美,教人如何不眷恋?当你徜徉在这无声美丽的世界里,又怎么舍得挪步、归返?

雪落无声,雪落无痕,是一种境界。正是天空对大地深厚的爱,才落下片片飞雪,注入诗意。“雪,是天空写给大地最美的情诗。”情是不言,诗是达意。有些懂得,无需言语。

如此粉妆玉砌的天地场景,若是斟一盏茶,寻一份闲情,或是漫步雪地,觅一份逸致,岂不悠哉、妙哉、快哉?雪中的世界是柔媚之极 、可爱至极、美丽至极。

有人说,雪落在北方是天意,落在南方是眷顾。而当落在南方,却变得娇婉动人,就连鲁迅先生都说:江南的雪,可是滋润美艳之至了。江南本少雪,对南方人来说,为看一场雪,年年望眼欲穿,好不容易等来了,也往往不及北国大雪铺天盖地,酣畅淋漓。

季节在这里,似乎慢了一个节拍,大概是上天对江南独有的宠爱吧,冬天能与一场雪不期而遇,无疑是最浪漫的事,就像心上人,从远方突然来到身边。

此时的江城,虽然已近深冬,却连日暖阳高照。晴空无云的好天气,天如新洗,蔚蓝洁净,风带春意,暖意融融,没有南方热带的酷热,少了北方近寒带的严寒。不见南方花团锦簇,难见北方寒风雪飘。在这个宁静、恬淡的城市里,人们静享着这深冬暖意。

辞旧迎新的时候,身处江南的人们都盼望着来一场纷飞的大雪,妆扮这寂寥、枯萎的世界。期盼着清晨推开门窗,满眼银装素裹,一片白茫茫的河山。所谓瑞雪兆丰年也。

其实,每个冬季,雪都会不期而至,更不会爽约,还是让我们耐心一些,静静地等待吧。或许,一场纷纷洒洒、气势磅礴的大雪,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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