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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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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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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漳河

漳河美呀

走过千山万水,见过无数风光,可我心中最爱的还是我们的漳河。

漳河是我国八大淡水人工水库之一。一九六二年的那时,我的父亲正是花季般的少年郎,他和十多万民工终日劳碌在建设漳河水库的工地上。他们开山炸石,他们或肩挑一担土,或者背驭一块大石,那种如火如荼紧张的劳动大场面,现在几乎不曾见到。我父辈他们当时也许不知道,若干年后,他们奋斗的地方,成了一望无际烟波浩瀚的漳河水库,成了我们荆门人最爱的母亲河。

漳河最美的地方则是水质的清澈。一条河是否清澈?也许有生物活化石之称的桃花水母就是最好的佐证。世人皆知,桃花水母偏爱清澈的水域。爱人是游泳爱好者,在漳河潜水的时候或者畅游漳河的时候,很多桃花水母翩然于身畔。他们有着优美轻盈的身姿,一张一翕之间特别像桃花的花蕊。

我曾经无数次坐船徜徉于漳河青山碧水之间。天气晴朗的日子,船至漳河最深处,眼目所及之处都是浩瀚的水域。天空和湖水都是纯净的蓝色,辽阔深邃,都以为人在大海中游的错觉。也最喜欢如此的错觉,谁不爱那无边无际的蓝色!天气阴沉的时候,天空湖水都是苍茫的感觉,无数的波浪一波又一波的潮起潮涌,仿佛永不停歇,有种苍凉古朴的美。

曾经欣赏到一位摄影家航拍漳河的照片,湛蓝的湖水中,有很多翡翠样的岛屿镶嵌其中。这是最能代表漳河风光的照片。漳河有无数无名原始自然的小岛,小岛都是杂树自然生长,随着季节变化而变化,春天新绿,夏至蓊郁苍翠,秋季叶黄或者叶红于二月花朵,乘船经过这样的小岛时,蓝色的湖水,墨绿的青山。蓦然间墨绿的小岛中闪出一抹明艳的黄色,或者一抹绚丽的红色,都让人为之惊艳。

我个人认为观漳河风光最好的地方莫过于湖心岛。湖心岛春天鲜花怒放。虽然漳河很多地方都有映山红盛开。映山红花有紫色的,也有绯红色的,花开时节,也算漳河一景。人在湖中游,黛青色的小山中或有一片或者一大片淡紫色的的映山红,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事情。四月是湖心岛最美的时光。湖心岛里樱花盛开,一树一树,一大片一大片淡淡粉色的樱花盛开,如雪花般清雅美丽。

漫步于湖心岛的木桥上,两边都是盈盈的湖水,有穿过漳河之快感。登上太一阁,可以俯瞰整个湖心岛风光。远处的群山连绵,近处如棋盘散落的小岛,漳河风光尽收眼底。瓦蓝,蔚蓝,靛蓝,墨绿,翠绿这些颜色都是漳河风光的主旋律,都是充满生机勃勃的色系。登上太一阁,负氧离子迎面扑来,深深呼吸一口,心旷神怡。

我很多次就随意坐在漳河的野地一隅。静静地欣赏漳河的风光。看无名山丘在湖水中的倒影,光影之间,明与暗,虚与实,浓淡相宜也很美。看天空成一整版钴蓝,没有一丝的白云,没有一丝的杂质,湖水也是无边静谧的蓝色,四周万籁俱静,整个漳河美丽得惊心动魄。一阵风拂过,栎树上的红叶纷纷漂落在湛蓝色的湖面上,分外妖娆。无数的波浪涌来,红叶不知又流落到了哪里?几只野鸭在湖面悠闲游弋觅食。几只飞鸟从湖面上疾速飞过,渐渐消失在云端之中。 就这样我经常与漳河平静相对,漳河宁静,我心也无比平静祥和,愿世事都如此祥和美好吧!

漳河镇

一个小镇面朝着一条清澈的河流,并以此为命名,是不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

漳河虽然长约四百多平方公里,可是漳河镇面积并不大,呈矩形,总三条主街道。漳河镇虽然麻雀虽小,五脏却是俱全。医院学校政府机关银行等等都有。菜场水果店电器百货超市农资一应俱全。

清晨,漳河镇的菜市场是最繁华热闹的,附近的农民们他们都喜欢赶早集。他们带着各自的农产品,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此时菜市场门口聚集了各种车辆,三轮车,摩托车,小汽车,自行车,各种车型汇集在这里。很多三轮车上都放着几个手编的大竹篓,竹篓里放满各种蔬菜瓜果,或鸡蛋或活鸡活鸭。他们彼此相熟悉的人,彼此打声招呼:早啊。那边也应和着:你也早啊。

我很喜欢去漳河的菜市场。那里有纯野生的漳河鱼,纯正的绿色蔬菜和绿色瓜果。很多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暴发户一样,什么都想买买买。什么都爱不释手。青菜太新鲜啦,还带着露水儿。一问?一元钱一斤。又便宜又新鲜,毫不犹豫买下。一个农民用拖拉机拖了一车梨,他吆喝到:一元钱一斤梨啦,先尝后买啦。尝一口,果汁清甜,味道纯正,买下五斤。很多时候小车上基本都装满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漳河镇过早的店铺也不少,我最喜欢的一家牛肉面馆,吃一碗热干面,喝一碗稀饭,这里稀饭都不算钱,最爱的是这里有可口的佐菜,佐菜也免费,有酸辣藕丁,有泡酸萝卜等。

漳河镇有家卖鱼网的老店,老板是沔阳人,到了漳河做鱼网生意已经有三十多年了,还一口沔阳腔调,真是乡音难改呀。他自称他的鱼网质量是漳河镇最好的。事实确实如此。我在淘宝网上买了很多鱼网,用不了二次,就乱成一团,只有报废。后来熟人告诉我去沔阳老板那里买。真真是找对了地方。那里真是品种齐全琳琅满目,你想要的捕获各种鱼的网都有,晒鱼的网也有,质量也确实是好。

漳河镇还有一个客运码头。坐船到湖心岛李家洲旅游的人,都必须要在这个码头上船。旅人兴致勃勃地来,坐船观赏漳河风光,然后从这里兴高采烈地回归。这个码头从一九六六年至今,码头重新修建了好几次,船也更新换了无数的船只。来来往往的旅客也换了无数面孔。夕阳收进最后一抹夕光,热闹了一天的码头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也沉静了下来。码头静静地伫立在那儿,夜幕下的漳河水也格外地蓝幽幽,几艘船只在蓝幽幽的浪涛中轻轻地荡漾。

漳河镇的老人们喜欢聚集在水果摊旁边闲聊,言语中都是羡慕。某某家的小儿子到贵州开矿去了。漳河镇附近所有的矿都关停了。刚改革开放的初期,漳河镇的很多头脑灵活,敏锐胆大的后生们抓住了好契机,开煤矿开公司承包荒山小岛等等。他们真真是时代的弄潮儿。几十年过去了,他们中的很多人早已经资产上亿。开豪车,住别墅。漳河的矿关停了,他们就将矿开到全国。他们到福建广州贵州四川宁夏开矿。有朋友和他们一直有业务往来。今年她到这些省走访了这些老朋友,她也希望将业务拓展到这些省。她说,有次到了潮汕,下了车,偌大的城市,感觉自己举目无亲,甚觉孤单,突然到了一个院子里,看见七八个车牌是鄂H的号码,自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感动。他们平常日子都在全国各地打拚,每到春节的时候,他们都会开车回到生养他们的地方——漳河镇过年。

现在的我最憧憬在漳河镇度过余生。这里风景优美。政府在修环湖路。每天沿着漳河边徜徉,流连看一湖美景,看远山默然,看漳河日出,赏夕阳西下,看湖水溶金。看漳河镇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湖水的浪一浪连一浪地拍打着湖的岸边。

漳河鱼

漳河镇的一天应该是从拂晓三四点钟开始的。那时天还未亮。静静的漳河只有水波流动的声音。偶尔有几束隐约的灯光,那是漳河镇的渔民划船正在收鱼网。漳河一向鱼类颇多。鱼民几乎每天都有收获。有的渔民和附近的农庄联系好了,他们可以不慌不忙地将各种鱼类从鱼网中摘下来,然后将船划到岸边。开农庄的老板们早早已经等候在岸边。称秤付款。然后开农庄的老板们将鱼放在车上,汽车一溜烟就开走了。渔民们此时并不着急,他们悠闲地坐在船上,点燃一只烟,扛上木船,然后慢悠悠地回家。有的渔民连网带鱼赶到菜市场。他们一边从网中摘鱼,一边卖。有时主顾等不急了,也帮忙从网中摘鱼。

在漳河菜市场,这里有很多野生的漳河鱼,渔民们的一批鱼刚上到菜市场,胖头鱼,桂鱼,黑鱼都成了抢手货,各个农庄的老板们,还有一些鱼贩子,还有从市区特地去漳河镇买鱼的人,还有当地的散户都争先恐后地抢。到了七点多钟,你到漳河就几乎买不到野生的鱼类了。还有一种可能,只有去价格贵一些的鱼贩子那里买。那里野生鱼家养的鱼鱼目混珠很难辨认。弄不好,你就买到家养的鱼了,做出来的鱼无论你用任何上好的辅料都没用,鱼总有一股土腥气。还有一种漳河纯野生的石广皮子鱼,在漳河菜市场,有时竟然卖到二十元一斤。这个鱼,漳河桥头农庄就做得非常味美。这种鱼吃新鲜的并非好吃,它需要用盐渍一下,然后晒上一天就收起来,干煸就好了。

漳河有很多野生的鱼类,有鳜鱼,鳡鱼,银鱼,虹鳟鱼,桂鱼,翘水白等等。平常菜市场买的最贵的鱼应该是漳河纯野生桂鱼。在前年,我曾经在漳河钓起来一斤重的桂鱼,清蒸,抹上一点盐,鱼肚子里放几片姜,蒸十来分钟,然后另外起锅放油,待油微凉,放点生抽醋,浇到蒸好的桂鱼上,再撒上一些葱花,那味道真是鲜美呀!

漳河镇有很多农庄都生意兴隆。有很多农庄都是一二十多年的老店,都是经过时间和市场的千锤百炼,大浪淘沙生存下来的。几乎每家农庄做鱼都特味美。鱼的质量是最关键的。你想,一条清澈几乎没有任何污染的河流,鱼质本身就是鲜美的。这些农庄做鱼都喜欢用漳河本地产的青花椒。当用青花椒等做的一个热气腾腾的鱼火锅,鲜香麻味强烈地刺激你的味蕾,那种感觉是不是特别爽。由于青花椒时间长了就变色变味,漳河镇有很多农庄在青花椒成熟的季节,将青花椒用机器封口,放冰箱冰冻,任何时候想用青花椒,从冰箱拿出来,它始终保持着它刚成熟时香麻鲜的味道,并且颜色始终保持绿色。

曾经吃过一次虹鳟鱼。在李家州那里有个虹鳟鱼养殖基地,它属于冷水鱼,都是从漳河最深的地方抽出来的冷水养殖。在漳河属于高端鱼类。它和我们平常吃的三文鱼差不多吃法,拌芥末生吃,由于新鲜,那味道肯定鲜美呀。

现在漳河鱼有个送礼佳品,就是包装好的土特产漳河鱼,漳河鱼是它的注册商标,不过,我一次也没买过,有了漳河新鲜鱼,谁还会买那个呀。

漳河瓜果

这些年不知什么时候兴起采摘水果。漳河的采摘水果品种尤其多,漳河桔,杨梅,可可桔岛庄园的果冻橙,大樱桃,玫瑰香葡萄等等。

漳河的水果季应该是从草莓开始的。漳河袁集村的草莓采摘时节,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杨柳新绿,桃李花初绽,金黄色的油菜花包围了整个村庄,黄艳艳的油菜花山岗下一条漳河的支流迤逦蜿蜒。正是一年中踏青的好去处。此时从漳河吹来的风还有些寒意,草莓大棚里却很温暖。一个个红彤彤饱满的草莓映入眼帘,摘一个放入口中,汁液甜美可口,这是奶油草莓,草莓里最好的品种。老板介绍说,这是从浙江用车拉回来的品种,草莓苗都是一年一换,能保证草莓最好的口感。

京河村是漳河这里水果最丰富品质最好的村庄,这里一年中有很多味美的水果都出产在这儿。京河村有大樱桃、玫瑰香葡萄、黑提,桔子等等。对于一个标准的吃货来说,京河村是我喜欢的村庄之一。大樱桃是京河村近几年新引进的品种。大樱桃一向是我和家人的厚爱。以前都是在商贩那里买的,虽然说不是很新鲜,可是喜欢吃,没办法。京河村的樱桃快成熟的季节,我总是很期待惦念。在漳河镇上水果店铺里,京河每天刚从樱桃树上摘下的大樱桃就送到这里来,真是色香味美,樱桃汁液饱满水润润的,尝一口,那清甜直接刺激味蕾,此时人生这一刻,真是幸福和满足呀。

记得和朋友最早的一次到京河采摘玫瑰香葡萄,那是我第一次到京河村。京河村在漳河一隅,站在山岗上,可以看到浩瀚的漳河。京河有很多果树就种在漳河边。这里是丘陵地形,依山傍水,水气特别丰沛,沙土也特别松散肥沃。周围没有任何污染源。特别适合种水果。你想想,水果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自然生长,自然成熟,味道都是特别纯正。

西瓜作为消暑圣品,是人们在炎炎夏日里每天都不可缺少的瓜果。近几年,荆门大街小巷的水果店里都是漳河双井村的西瓜。曾几何时,双井西瓜就在众多西瓜品种中脱颖而出。成了荆门市西瓜名牌。双井西瓜皮薄个小,特别清甜,吃一口,真是沁人心脾,清爽至极。并且双井西瓜上市特别早,在双井村西外环的公路旁,漳河大道路口,荆门大小水果超市都有卖的。新鲜是本地西瓜最打动人的因素,很多时候西瓜还带着碧绿的叶子,西瓜汁水汪汪的,看着就让人喜欢。

现在采摘瓜果和旅游相结合,无疑是比较成功的一种营销方式。桔岛庄园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桔岛庄园的前生就是李集岛。李集岛的桔子一直是荆门人的最爱,皮薄蜜甜,味道自然是桔子中的上好佳品。后来几个青年人创业,将李集岛的桔子品种嫁接为果冻橙。果冻橙是近几年才流行的水果品种。果汁特别细腻丰润,仿佛一触即破。是果中佳品。

现在每天在爱飞客镇有船到桔岛庄园。桔岛庄园这里四面环水,宛在漳河水中央。岛上成片成片的果冻橙树伫立在蓝天下,到了果冻橙成熟的季节,无数的树上点缀着橙黄色的果冻橙,分外妖娆。岛中还有小湖,湖中有五六个像蘑菇一样的大伞屹立在那儿,远处无数黛色的小岛镶嵌在漳河中,近处树木苍翠婆娑。徜徉在桔岛庄园的观景道上,漳河水近在迟尺,眼望桔岛庄园的碧水蓝天,很有身在马尔代夫的感觉。桔岛庄园就有了荆门马尔代夫之说。

说到漳河的瓜果,就不得不说漳河镇做水果生意的人们,漳河镇的苏集村就有这样一个公司,每每漳河桔子成熟的季节,他们那儿的桔子就堆成了小山,他们将从附近的果农那儿收集的漳河桔然后远销到全国各地。

漳河镇上有个小却果店。老板娘为人特别豪爽大方,你只要去了她店里,她都要塞给你一个当季水果。樱桃呀,水蜜桃呀,桔子呀。多贵的水果呀,一个有时都要一元钱呢。我犹豫着接不接。她一笑爽快地说,吃吧,多大的事啊。盛情难却之下,每次都到她那儿买水果。她这里水果大部分都是附近的果农送来的,集合了漳河镇最新鲜,最美味的水果。双井的西瓜,京河的葡萄黑提大樱桃,苏集村的杨梅,桔岛庄园的桔子果冻橙等等。太丰富了,太新鲜了。现在她生意红火,在城区万达广场等几个地方都开了分店,外地的人发快递。漳河镇正是因为有这些能干的人,他们将漳河的水果销往城区,卖到了全国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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