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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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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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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山对话(外二章)

    广漠的云空下,矗立的古木参天的大山是那么旖旎、那么高远。

很渺小地站立在大山的脚下,深深地贪婪地吸吮着远方飘然而来的不见踪影的新鲜空气,拉扯着从山上透射过来的一缕太阳光线,注视着碧蓝的天幕上游荡飘飞的朵朵白云,心不禁时而冁然,时而忧郁。在这无人的时刻,梳洗多变的风云,仓猝间打开心扉,尝试着与大山对话。

万籁天色中,山很祥和,山很博大。山在久远的历史中走了太多太长的路。漫漫岁月里,山吮取了天地所固有的精华,不断地在糅碎、融合的生死变化间翻滚,催化出人间珍宝——矿石,又无悔地高举着闪亮的“绿灯”,在悠悠岁月里,将滚烫的炽爱献给人类。这些浸透着深情厚谊的无私馈赠,在千百年的开采史话中如泣如诉地伸展着。大山上,连绵地生息繁延的人们一代接着一代地依恋着大山。山因此有了灵气,这丝不竭的对世间万物的灵气,永远地长驻在了山的地层深处。

或许,山习惯了默默的承受,承受世人对它的冷漠和无情的搅挠,承受那些狂妄之徒对它肆无忌惮的掠夺……

或许,山得到了许多欣慰,欣慰山人对它的忠爱和守护,欣慰自己长久等候的梦想终成现实,变为有用之材……

谁说山很富有,大自然的恩赐也很有限。看呀,遥远的群山里那座曾经被人们吵得烟霏云敛、沸沸腾腾的大山,已经是千疮百孔、满目苍凉,处处流动着阑珊的衰残。于是,山里人不得不怅然若失地走出大山。不过,谁也难以说清此事的凶吉,也许“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痛楚,会逼迫着天生就具有求生本能的人们去另辟蹊径,开凿出一条“柳暗花明”的蜀道。

风吹过,含情脉脉的这座大山拥抱着多似繁星的矿山人缠绵的好梦。那永久的慈爱、永久的期待,宛若一泓冰洁如玉的清泉,滋润着每一个人,撼动着那些不停地纷飞的魂魄。

大山说:爱我吧,我的山之精灵。

山人说:爱我吧,我的生命之源。

啊!湛蓝色的天空下,这座巍峨迤逦的大山,这群披肝沥胆的矿山人。

曦 阳

一个新的春晨,这座锡矿山是那样的美丽而恬静。淡淡的黯蓝色的幕帘,悬挂在高高的天空,仿佛宇宙被薄薄的迷雾笼罩着。伫立在矿山的一个小山梁上,静静地等候新一天的开始。享受早春清新的气息,享受曦阳新鲜的光彩。一阵阵清风悄悄地浮过来,那柔情的寒流,轻轻地袭上薄薄的衣襟,满腔热情地洋溢着期待的我,却怎么也感受不到丝毫的寒冷。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微微地稀薄了,天渐渐地亮堂起来,让早春的浩浩长空晴天一碧。云霞喷射出红光,在天边尽情地飞舞,霞影变换着,似动物,如花卉,在千变万化中孕育着无穷无尽的美妙与新奇。倏忽间,一个红彤彤的圆圆的曦阳,从地平线上跳了出来,尔后缓缓地冉冉升起,冲破万里云层,放射出万道光芒。大地顿时一片阳光炫耀,好像要警醒人们沉沉的睡梦,使人们挣脱黑暗,抖擞精神,拥抱新的世界,迎接新的生活。

看啊!大山被照暖了,小草复苏了。一片墨绿色的野草昂起了头,在风中簌簌地摇动,唰唰地发出微弱的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早晨,显得是那样的响亮,那样的让人振奋。风吹云动中,几缕劲草儿在曦阳的映照下,是那么的醒目,那么的撩人心魄。一堆被风化了的灰黑色石块,组成波浪形的小石阵,在蓝天下默默地挺立着,用自己的身躯诉说着矿山千百年来的苍茫,以及曾经有过的多少巨变,温情中浸透着它的几多不屈与威武。

一切宛若凝固了:曦阳、野草、石块、蓝天……好一幅多么拨人心弦的画面,好一个多么美丽动人的风景!我的心在不停地颤动,似乎开始变幻得透彻洁白,心灵深处滚动着一片日月合璧的天地。

春风温煦中,闻着香风,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深切而清晰地感觉着大自然的和谐,体味着天与地情意绵绵的交融,一时间淡然的心绪似海阔天空,荡漾着绚丽的春光,对山的情愫更加深厚,对光芒的追逐更加执著。

曦阳的光啊!淡淡地播撒,轻松地放纵,强烈地奔腾……

山间小溪

大山深处,一条小溪流水淙淙,昼夜不停。不知它从何处而来,也不知它要流向何方。

溪水很温柔地从披挂着一层浓浓的绿色外衣的山壁上一丝细小的缝隙中涌出,顺着被水流冲刷得很圆润、很光滑,被太阳熏烤成暗黑色的石壁上流下,跌落百米,溶汇到山脚下不足五米的一泓泉水里。水流落下之处溅起层层水花,水雾烟飘四处,似千层薄薄的轻纱,缭绕着绿树阴浓、葱葱茏茏的山谷。小巧玲珑的水池里水声铮淙,四面银波粼粼,宛若置身世外桃园。许多年来,从这里走过的矿工,不管是匆匆赶去上班,还是悠闲地走在下班路上,他们都要停下来,站立在水边孤芳自赏一番,然后将双手插进水光潋滟中,掬起碧绿澄澈的泉水送往口中,很香甜地品着凉爽的滋味,任凭一股甜美、清凉的美妙一直流进心窝,仿佛全身舒畅了许多,尔后很满足地依依不舍地离去。偶然从这里经过的路人,见到这样清澈的溪水,看到如此碧波荡漾、一尘不染的“御液琼浆”,更是如获至宝,欣欣然而久久不忍离去。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风情。

小溪在大山的怀抱里是多么的迷人,大山与小溪同生共存、相依相恋、和睦相处。生长在大山里的人接受着大山的馈赠,亲吻着小溪流的温存,领会着大自然的深情厚意,终日沉醉在花红柳绿、碧水蓝天之间。矿山工作的艰辛与繁忙,生活中的琐碎与不快,一次次地很快在情真意切的粼光山色中消失迨尽。

大山深处,一条小溪潺潺流水,长年不竭。无人得知它从哪儿走来,也无人想要弄清它将奔流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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