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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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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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徜徉绿水河


桥之缘

为与云南绿水河热带雨林那迷人的风光牵一回手,我们一群友人兴味盎然地驱车前往。车一直沿着长长的红河而行,一路上,我们按耐不住地嬉戏,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融进了奔腾不息的红河水中。要不,时而如小股溪流,时而又若涛涛大河的红河,怎么会一路欢歌呢?

不知过了多久,车在途中停下了。这里有一座横跨红河的吊桥,吊桥旁是一个零零星星地分布着居住了几户人家的村寨。吊桥用四条粗大的钢索连接着两岸高耸的水泥柱子,桥底是用三角形的铁架做悬空的桥墩,来支撑着几十米长的桥身,几十股稀稀疏疏的钢绳垂直着紧扣上端的铁索和下端的铁架,在加固着桥梁的同时,起着桥两边手扶护栏的作用。桥面是用一块块大小基本相近的长条木板铺成的,木板的下层横着让桥两边的竹杆固定着,上层则是活动的直铺木板。

瞅到这样特别的吊桥,我不由得激动起来。或许我一生与桥有缘,曾经见过许许多多形态各异的桥,对桥的形象已深入心房,刻骨铭心。但看到如此形状的吊桥,我的血管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阵阵的澎湃,和友人们一道,雀跃地欢呼着扑向这座吊桥。

走在木板上,发出咚咚哒哒的声音。吊桥随着人群的不断涌入而晃晃悠悠起来,我急忙一把抓紧身边的一条钢绳,努力在摇摇晃晃的吊桥上平衡自己的身子。再抬头一看,只见前面有人蹲在吊桥上,整个地缩成一团,一幅非常害怕的样子。我不由得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心中暗暗窃喜:有人还不如我大胆呢?

吊桥下,哗哗的流水声有些声嘶力竭。只见湍流的红河水挤挤撞撞地呼啸着,浩浩荡荡地奔驰向远方。

观赏着这样的磅礴之美,我激昂地向前迈动着脚步,也不管那些桥面上活动着的木板被我踩得一会儿翘起来,一会儿落下去。刚刚接近吊桥的中心,我身后的一位友人突然袭击般地蓄足了劲,拼力左右摇晃起来,吊桥于是激烈地晃动了起来,我又抓住了钢绳,稳稳地站立着。风飕飕地在我耳边回响,吊桥似是而非地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我举目眺望,我们这群人中,有人已到达对岸,脚踏实地地站在了土地上。我在心底暗暗加油:快些吧!跟上大部队。

对岸那边,是一座延绵起伏的大山。山那边,山山岭岭相联,还有一片多么空阔辽远的苍茫大地……

从对岸返回的时候,由我们身旁擦肩而过的当地人,脚步是那样的匆匆,那样的健实。这座吊桥长年累月地跨越在红河之上,连接着两岸的人。买卖、交流常年不断,河那边的人从桥上走到河这边,河这边的人从桥上走到河那边……

吊桥上的人来来往往,日夜穿梭;吊桥下的红河水湍湍奔腾,欢流不止……

绿色中包裹着万千风情

进入绿水河,我们与热带雨林的大森林撞了一个满怀。这座森林仿佛接受了上天赐予的厚爱,包裹着许多世上罕见的稀有植物,那些全球濒临灭绝的多歧、红河等苏铁,董棕、树蕨、桫椤等国家一、二级保护植物,精湛地布满山谷,成了恐龙时代的活化石公园,让鬼斧神工的一绝震荡山岭。

刚走进大森林,我们就被一群翩翩起舞的白色蝴蝶包围了起来,仔细一瞧,成千上万只蝴蝶上下飞舞着,以难以估算的速度,不停地变幻着队形,好像是在热情地迎接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我激情地轻轻向这些可爱的小生灵靠近,想与它们一同嬉戏,一同畅游莽莽的森林与蔚篮的天空。不料却惊扰了它们,一阵风似地冲向了高空。据说,绿水河大森林中,繁育着无数珍宝般的蝴蝶群,那些千载难逢、百年难遇的仙鹤戏水蝶、蜂王蝶、红鹰公主蝶、窄斑凤尾蝶、红锯蝶等蝴蝶会常常在山谷里游动。我的血液一下子涌上心上,梦想在今天的行程中能遇到很多很多珍贵的蝶儿。

在空气清新的热带雨林行走,我们呼吸着久违了的不断迎面扑来的新鲜空气,贪婪地吸吮着丰盛的天然“氧吧”,心中的惬意一言难表。一路上,山林中的景象让我目不暇接:小溪里一小丛低矮的芦苇,像是一只毛绒绒的泡毛小狗,昂首挺胸地站立着;山坡上扇形般的树木,扩张着宽大的胸襟;悬崖上弯曲的老树,恰如其分地向下方倾斜着;山壁上几条蛇似的绿色小草,如同正在窸窸窣窣地游历;一粒粒椭圆形的翠绿色的桄榔,一串串地挂满了裹着棕色蓑衣的大树:一个形似秋千的树条,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大家急急地挤上前去荡上一荡……

穿过了一条条小径,越过了一道道山坡,来不及细细品尝绿色山水带给我们的无以言表的滋味,也来不及记下那些成千上万的珍贵的野生植物,就来到了洞天湖地的另外一个风景点。穿插着摇摇摆摆地走过一座铁索桥,在对面停下了脚步。

猛然一回头,眼前的景象留住了我急促的脚步,我一阵目瞪口呆。只见满眼的绿色中,从上而下缓缓地潺潺流动着一柱水帘,那是一个从绿色深处串出来的瀑布,瀑布呈喇叭状至上而下地扩展着,那倾泄而下的水,在山涧飞溅起层层水花,水雾向四周扩散开来,迷茫着水平面上各形各状的礁石,遮掩着水帘身后满山遍野的绿色,“哗哗”地喧闹着,在山沟里潺潺流淌。

清澈醉人的绿色,不停地蠕动着的瀑布,纯净的没有浑浊的流水,静静的铁索桥,深奥迷惘的山谷……一切都是那样的沁人心脾。我的心不禁升起一阵纯静的漫无边际的畅想,感觉到时间仿佛停止了,一种“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意境由然而生。

瀑布间,水蒸气轻飘飘地飞舞着,洁净的水闹哄哄地流淌着,我粲然地沉醉在这片纯洁里,任凭思绪腾飞到远方。

驻足三地河谷

在一个石桥、溪流和丛林叠叠相交的地方,我们得知这是一个特别的地方——云南个旧、蒙自、金平的交汇处。

这是一个风景清幽的地方,山岭秀丽而幽静,浅浅的溪水涓涓而流,宛若一个柔情的少女,睁大了清澈的双眸,擒着深深的爱恋,含情脉脉地扯拽着游人的脚步。

于是,我们在惊诧间停顿了下来,在此地小憩。我站立在这里,心中满怀着万分的蹊跷,疑惑这是不是水中捞月的梦境,觉得一只脚踏在个旧,另一只脚踩在蒙自,而一只手抻到了金平,一切竟是这样的妙不可言。我此时此地浮想联翩,似乎大自然的美妙,竟将一半一半地分割开的一个我,还原成一个完整无缺的人。

凝眸溪水淙淙的正前方,只瞅见两座大山将重重绵绵的山峦分出一个丫口,让原本铺满了整个山脉的太阳光,从这个丫口经过时,显得有些挤挤撞撞的,让光芒四射呈现出更加撩拨人心的壮阔。

我们一行人情不自禁地排列成队,笑容可掬地摆开了姿势,在这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地方,留下富有丰厚内容的合影。

掏一把从身边流淌而过的溪水,扑打在脸上、手脚上,清凉于是遍布全身,那种因爬了很久的山路而产生的灼热渐渐散去,汗水也溶进了小溪中,像擦拭了胭脂而泛起红晕的脸蛋,又抹上了一层淡淡的洗面奶。我一捧捧地将清水浇灌在脸上,一次次默默地享受着山间溪水滋润的逍遥。

但愿这山的厚赠长长久久,永恒辉煌。悄悄地,在我的心灵深处,我与这奇妙的三地河谷,签了一个要永远埋藏在心底的契约。

抚摸“森林之王”

这是一棵千年的古树,它喜欢生长于沟谷、坡地较为潮湿的密林深处,是国家一级保护植物。这棵谡谡挺拔的抬头望不见天的参天大树——“望天树”,在绿水河热带雨林的密林深处养尊处优,占据着一大块平坦的空地,四周大大小小的群树离它很远,这在疏密有致的密林中较为醒目,使人在惊喜中发出无以争锋的感叹,是集万千宠爱为一身的令人又敬又爱的“森林之王”。

站在直插云霄的“望天树”下,我的心潮一阵澎湃,不禁轻轻抚摸起树木来。根深蒂固的“望天树”虽粗大挺拔,树身却细腻柔和,就如若一位威武粗犷而细腻体贴的男子,给人予豪放,给人予安稳。我伸展着双臂,缓缓轻试那一粗壮的树身,若幻似真地体验着一种现实与远古的撞击。进入时光隧道,一路上赏心悦目的风景和令人垂涎三尺的山肴野蔌被抛到了脑后。

仰望着恐龙时代的植物是如此的生机盎然,我感受到了生命旺盛的力量。溯源那个久远的年代,生龙活虎的地球霸主恐龙曾雄霸一时,不可一世。灭顶的灾难中,巨大而威风凛凛的恐龙挣扎着、躲避着,然而却未能够幸存下来,在可怕的山摇地动中灭绝了。它们的血肉烟消云散了,坚硬的骨胳化成了使现代人长唏短叹的化石,在悠悠岁月中演绎着千古奇闻,而与恐龙同时代的这些珍贵植物,却顽强地存活了下来,默默无闻地见证着历史,在不停转动着的历史长河中世代繁衍,生生不息。这就是大千世界的神奇,这就是大自然变幻莫测的魔力。

风簌簌地吹起,“望天树”修长的树枝在空中舞动,如同在娓娓诉说着久远的历史传奇故事,尽显“森林之王”的无穷魅力。

夜逛蔓耗大桥

当墨绿色的天空渐渐褪去,一点点被沉静的夜色所代替的时候,我们离开绿水河电站,驱车前往不远处的蔓耗镇逛夜景。也许是天刚刚黑下来,人们的夜生活还没有开始的缘故,蔓耗镇的街道上还显得有些清冷。

我们离开人很稀少的街道,跨上了蔓耗大桥。这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桥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也许正是归家的时间吧,到金平赶集的人回到了蔓耗,到蔓耗做生意的人正在朝金平的家里赶。

在往来不断的人流中,我们几个不速之客排成一字形,在平坦、宽大的水泥桥面上十分缓慢地迈动着脚步,仿佛正在用脚一步一步地丈量这座分割两个市县的蔓耗大桥。尽管我们走得慢腾腾的,想延伸时间在这座桥上的跨度,但从个旧市属地蔓耗的桥这头,走到金平县的桥那头,我们还是没有用几分钟的时间。

好多时候,我总认为县与县之间的距离是很远的,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近,就这么容易地伸伸脚就到了,我真的有些不知所云。世界宛若很大,世界也似乎很小,有伸就有缩,有缩就有伸,扩张缩短都是符合自然法则的。于是,我告诫自己:在生活中不要把弦绷得太紧,有时不妨放松自己。因为,绷紧的弦容易被扯断。

在金平桥头,我向守桥的一位男子和巡逻的一位武警战士打听起有关蔓耗大桥和他们的传统节日“泼水节”的事。他们热心地向我讲了许多许多,有些是我知道的,有些是我不知道的,不管如何,我都没有挑肥捡瘦,就一股脑儿地装进了自己的神经系统。

伫在夜幕下的蔓耗大桥,我不由得有些依依不舍。想着个旧与金平,想着过去、现在与未来,我的心飘荡起来,飞奔得很高很远。

踏着金平的土地,在桥头细细观赏蔓耗的风光,一排排闪烁不停的路灯,倒映在红河水中,星星点点的灯光将红河水变成了星海的世界,那么的诱人,那么的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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