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时而浓重,时而淡薄的白雾,冬天就这样轻飘飘地如期而至。冬是清丽的吗?冬是寒噤的吗?冬是执著的吗?
冬天来了,寒冷也就随之来临。那一丝丝寒意,侵袭着灰蒙蒙的白雾中笼罩着的山脉与溪流,毫不犹豫地缓缓入侵行走在大街小巷或躲藏在居室中的人们的身体里,如若在除旧布新。在一年的流逝中,冬就是以这种独有的方式,宣告着自己的来临。
冬天来了,虽然我们已经生活在南方,但动物们冬眠的日子就快到来了,许多动物朝着更加遥远的暖意更浓的地方迁移。不知不觉中,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每天上下班途经的街道的两棵大树上,叽叽喳喳喧闹的鸟鸣声已经听不见。于是,在寂静的夜幕中,怀念着鸟儿欢腾的日子,心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寂寞。热腾腾的氛围多好!想着鸟语花香的时候,那鸟叫声是多么的悦耳,多么的爽朗。然而转念一想,它们此时此刻正在另一个更加温暖的地方,享受着冬天的暖阳,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鸣唱着动人的歌,心情不禁舒畅了许多。是的,当走过冬天,鸟儿们还会欢蹦乱跳地回到这个城市,回到这两棵高耸的枝繁叶茂的大树上,回到这个多年来它们居住着的“家”,欢快的奏鸣曲不久后还会重新奏响。
冬天来了,昼短夜长的序幕就此拉开。自从有了往返于城市和矿山接送上下班职工的车辆,早出晚归就成了每个在城市生活、矿山工作的人必须的经历。每天早晨,我们会顶着夜幕下微微吹起的轻风,踏着黑呼呼的道路,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匆匆来到上班车的停车点。等待坐车的时间不会太久,因为发车的时间很准时。一阵阵寒风呼啸着,吹拂着大伙的身躯。等候坐车的人们聊着天南地北,聊着工作与学习,聊着家常事,话茬儿轻松而活泼。姐妹们时不时理理乱发,整整衣袖;大叔、大哥们时不时握个手、问句安好。在等车的间隙,矿山人就是这样亲密无间,嘴唇边呵出的热气一串一串。在暖洋洋的话语中,冬天也似乎不太寒冷。
来到矿山,来到井下,来到巷道,来到采矿场,一群一群的矿山工人,就开始了一天的紧张劳作。与大地生活区水平面相隔十米、百米、千米的井下,当然没有春夏秋冬,也没有寒来暑往。于是,冬就仿佛不存在于矿山。但,冬却实实在在地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之中。或许,年轮飞转间,正是有了冬的洗涤,才会有来年的好收成。
在这个轻盈地曼舞着的冬天,我们回眸着流动的年年岁岁。那春的吟风咏月,夏的高谈阔论,秋的绵绵思潮,还有这冬的多情善感……一切都在一元复始地转动着,悄无声息地诉说着昨天的故事,今天的喜闻乐见,明天的美好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