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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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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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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原始(外一篇)

伫立在人类的发祥地——楚雄州元谋县,默默拼力按住自己狂乱的心跳,静静地在充满神奇的人类摇篮里尽情地抚摸原始。

170万年前,这里是一片茂密的原始大森林,元谋人的历史似乎比盘古开天地、女娲补天的传说还久远还动听。猿是人类的祖先,据此推理,已是人身的盘古和女娲也就年轻了许多,远古的元谋猿人是怎么生存的?那些骷髅的头骨化石好象在诉说着他们的过去。

那是一群矮小肥胖的遍身长满毛发的似猿非猿、似人非人的动物,那是一个被黑暗缠绕着的山洞。当大地被阳光唤醒的时候,麇集的他们举着大大小小的石块、木棒,围攻弱小的孤独的猎物。吼叫声震天动地,惊恐万状的猎物左冲右突,终究逃不出被擒拿、被撕裂、被生生地吞食的命运。

“咚咚咚……”骤然响起的激烈的木鼓声由远而近,直叫人听得振奋地飘浮起来。漫长的演化时光仿佛缩短了,在瞬息万变中猿人的身体渐渐长高,浑身的短毛悄悄退去,只留下头顶上“保护栏”般的长发,人类历史进入新的一页。

他们学会用锥状的木棍在木板上转动,取来人类赖以生存的火;他们捕捉来的兽物不再生食,那堆热呼呼明晃晃的篝火,烤得大小不等的肉块香喷喷酥脆可口;他们制造出简单粗糙的工具,减少了面对凶猛的野兽所付出的巨大代价,他们开始耕种,不再依靠人口快速增长后,大自然稀少的“施舍”和相互间的征战掠夺财物,宰杀俘虏的奴隶来维持生命……

短小的遮羞布,从树叶到兽皮,又从粗麻布到绸缎;生产生活的工具,从石器到木器,又从青铜器到铁器,经济从自给自足到产品交换,又从金银流通到货币流通……

这千万年的变迁,流露着诱人的神秘;这千万年的更替,显示着劳动的伟大。哦!人类的历史如同一条说不清道不明的长河,浩浩荡荡滚滚奔流不息。

原始离我们很远,原始又离我们很近。每一个人不都是带着野性,一丝不挂、赤条条地一无所有地从娘胎里出来,死后又两手空空地回归自然吗?这不能说不是沿袭着一种原始。孕育着新生命的母腹不正宛如混沌的天地么?婴儿出世后终得享受明媚。我不知道盘古开天地的传说从何而来,却固直地深言这传说一定以此有关。否则,人类何故要世世代代、子子孙孙不屈不挠地追求光明,拥抱光明?

原始的世界一去不再复返,原始溅落的零星痕迹却撩拨着现代人的魂魄,永永远远无休无止。

雨中漫游

春雨,淅淅沥沥。

河口,这燃烧的火炉被茫茫烟雨弄得温度逸人。随一群红河州土生土长的作家跨过中越大桥,在越南老街漫游,内心涌起一股热腾腾的躁动,一种醉人的快乐,一片无限的柔情。

雨,不停地下着。我们冒雨前行,晃过一个个商店,又晃过一条条街,衣装的湿度渐渐扩大。

“买把伞吧?”有文友顾虑女人的身体过于柔弱,经不起异地的风吹雨打。我固执地拒绝了这番盛情,并非为了节省几个钱。许多年了,这种充满童真的烂漫从成年人的生活中消失后就再也没有重现。我是多么渴望回归自然,无意间获得的诗情画意难道还要人为地破坏么?!

雨中,在异国他乡,一群疯狂的文人,无遮无盖,如燕如鹰地在霏霏细雨里“飞行” ……被连绵雨丝淋个透彻,反而感受到古朴归真的畅快。

徜徉在摆满拖鞋、中草药、小工艺品的闹市,我不时请教由越方派出的年轻美丽的翻译兼导游小姐,还不时比划着手势和小贩们讨价还价。那些不断露出的现象令人耳目一新:做生意、干生产的都是女人,似乎老街的市场是女人的天下,男人们则大都在家里带孩子、做家务。后经询问方知:战后的越南男人异常珍贵,所以允许一夫多妻,众多的女人养活一个男人和一伙孩子是极为平常的。

踏上宽阔的谷柳大桥,我时而奔跑,时而跚跚游动,时而又悠闲而天真地用手指轻敲着桥上的铁栏杆,瞧落在栏杆上的小雨珠化成水,向下流淌,欣赏着雨中的异国风景,倾听着不时地用手指敲打时悦耳的金属声,摆弄着栏杆上细小的飞溅的水花,整个地融进美好的幻想世界……

登上那座不知名的小山,我领略了当地特有的民族风情,沿途只有一面竹墙遮蔽、三面通天无阻拦的“茅房”比比皆是,从小受中国传统教育的我当然不敢问津,也无法入乡随俗。

缓缓步入滔滔不绝的善男信女求神拜佛的庙宇,巡视一尊尊慈眉善目的神像,轻轻抚摸那棵直竖云天的“神柱”,我悄悄猜测:越南的神与中国的神一样,同样是泥巴塑的、石头雕的,他们真能应验越南人民的祈祷吗?

走进树林中,导游小姐的提醒使我认识了高大的树丛原来就是远近闻名的“独树成林”景观,若大的树林只是独树一棵。原本就好奇心强的我很快地坠入大自然的情网,情不自禁地穿梭在被雨水洗唰得洁净亮丽的树茎中,为它的壮观它的含情脉脉而陶醉……

返回国门,站在中越大桥上,我依在栏杆旁,任凭雨帘浇灌,张开双臂,仰面狂饮天降甘雨,心中溢出一番别样的滋味。

静静地聆听桥下红河与谷柳河交汇而成的粼粼碧波潺潺奔腾,连绵的国境线,聊聊叙说着千百年的沧海桑田。凝眸远望裹在淡淡的雾霭中的远山近岭,从大山中走来的我便多了几分感慨。

猛然间,海关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映入我的眼眶,我一阵激情荡漾,朝那鲜艳的红色扑去,迫不及待地要将红河水撞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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