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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贵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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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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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与奖品有关的故事

         “……同学们,新学期开始,学校将对各班上学期表现优异的学生进行表彰!……”

        校长的讲话热情洋溢,话音刚落,操场上就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念到名字的孩子陆续站到了鲜艳的五星红旗下,他们的手上,随之多了一张鲜红的写满荣誉的奖状,还有一个散发着荣光的薄薄的笔记本。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们的心里,一定泛滥着甜蜜的涟漪。他们得到的,在成人们看来,只是不值一提的秋风中落叶;在他们自己心里,却是重于泰山的无限喜悦和自豪。

        领完奖,孩子们按高矮秩序整整齐齐地站成三排,等待着合影留念,以记录下这极有意义的永恒的瞬间。

        这时,一串悦耳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划破了现场热烈的氛围和恰到好处的宁静。那铃声仿佛就是鲜红的太阳,逗得一盘盘向日葵齐刷刷向日而开,孩子们的目光向铃声响起处聚拢。

        众目睽睽之下,校长拿出手机看了看,就旁若无人地接起电话来。也许是电话那端的某人要求校长记录下什么来。只见校长掏掏身上,拿出一支笔来,又掏掏衣兜,没找到纸,他的目光停在了学生手中的奖品——那本薄薄的笔记本上。

         “近水楼台先得月”,距离最近的我班的小凤同学成为了“先得月”的“楼台”。校长拿过小凤同学手中的薄薄的本子,从里面撕下一页,并用这个本子垫着,快速地记录起来。

        整个会场一片死寂,只能听见笔尖在纸上摩擦的沙沙之声。时间显得如此的漫长和刺耳。

        我注意地看看小凤同学,她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眼里充满了迷茫和不解。

        不一会儿,记完了,校长的电话也挂了,那个薄薄的残损的笔记本重新回到了梁凤同学的手中,一切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郑重和庄严。

        这个案例,是发生在多年前学校生活中的一个真实的故事。它一直种植在我的心怀,如今也难于真正释怀。

        案例中,校长的不妥之处至少有三:其一,在表彰大会这样庄重、隆重的场合,不应该让手机铃声响起;其二,闲置那么多的师生枯站着,旁若无人地接听电话;其三,无纸做记录时,没有征询学生的同意,顺手扯下了学生的荣誉(即使学生同意也是不应该的)!

        其实,他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比如把手机调至振动或是彻底关机;比如发现有重要的电话时,可以转移到办公室等地方去接听;比如在发现没有纸做记录时,应该到别处去寻找,去记录;比如……

        可是说这些都迟了,所有的比如都是假设,不该发生的行为不可遏制地发生了。

         这样的行为究竟伤害了谁?首先,伤害了这位校长的自身形象。试想,老师和学生心中会怎么想呢!其次,伤害了小凤同学、获奖学生和其他学生和在站的老师们的感情。再次,伤害了学校教师在学生心目中的神圣的地位。当然,事情伤害的结果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它还削弱了这次表彰大会的效果和作用,直接或间接地伤害了学校的教育教学。

        而如此相似的事例,在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的学校生活中,并不是单独存在的个案。只要稍加注意,很容易就会发现他的孪生兄弟和孪生姐妹。比如班主任处理学生纠纷和矛盾时的粗暴行为,比如老师在课堂上的一句不文明的语言等。这些不经意的行为,产生的伤害往往会超出我们的预期。

         当然,教育与其他行业一样,也不是一块无瑕的美玉;学校与其它场所一样,也不是净土一块;教师和其他行业的人们一样,也是人间的凡夫俗子。他们也不是圣人,我们也不必强求,再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我想表达的是,教育无小事,特别是孩子们的世界,面对的是相对纯净的心灵。作为教育的实施基地——学校,作为教育的基层管理者——学校领导,作为教育教学的实施者——教师,尽可能的纯净些,尽可能的规范自己的教育教学行为,甚至是那些不经意的行为,还是有必要的。


       (原载《云南教育.小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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