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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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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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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要我从何从说起?深圳的秋无非只有一些冷风和一群善于叹气的人。秋天是悲凉的,虽处南国,但是秋之风无疑昭示着冬天的到来,仿佛径直走向悬崖一般。秋天自己也是愁的,欢乐的礼物都被春抢去,忙碌的时间都由夏编排,高尚的节操都在冬绽放,只好让悲客流下的眼泪,排成队列的大雁,落花飘散的昏黄编织成秋。而我就是在这个哀伤的季节出生的。

秋天的雨很宁静,不像夏天那样下得有征昭,或许上秒还汗流脊背,下一秒就下起来了。秋雨不是雷霆震震也不是润物无声,千古不变的是它平静而又厚重的曲调。你若是闲着,就耐心地听一会儿,而你若是忙着,也不必将它当成噪音。

秋风是雅性的,是无声的,它来到人间并不为“哗众取宠”,只是散散步,折道报告给天上的大帝。我想还在千年前的古人泪倒,醉倒在秋风中正是将自己的哀愁隐藏在里头了吧因为秋雨并不能带来什么,也带不走心中的牵挂。

深圳的花季没有固定的概念,到了冬天依旧会有花在盛开,自然也就没有古诗词里的离别。可人心恰恰是不能满足的,远离家乡的人来到这儿又觉得缺点什么,便祈祷它能带走树枝上的叶,穿上黄色的旧衣。

到了十月份深圳才转凉。本就是个难得的凉快时候,加上剪了短发,我便变得更加庸懒。偶然一个中午留在学校休息,便趴在桌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天空的湛蓝照映在红色的教学楼上,几十年的老树摇着蒲扇,研磨影子,鸟儿在树与树之上展翅飞翔。教学楼少闲人,却不空荡,这才想到自然万物本该这样。

没有人求林徽因写“你是人间十月天”因为人们本就没有时间搭理秋天。北方的人想跳过它怀抱春天,南方的人不在意秋的变化,所以秋并不惹人爱,它并不开美丽温雅的水仙,不开亭亭玉立的荷花,也不开孤霜傲雪的梅。它开向日葵——始终面对炽热而明亮的太阳,它毫不避讳展示自己丰盛的果实,没有心思打理自己的外表,只是向着阳光追逐着梦想。这就是秋天的意义。迫逐日光闪耀的金色,永不言弃,即使一年只有一度也会义无反顾追求热爱,这就是我所出生的季节,这就是我所爱的季节。

张晓风说“愿我的生命也是这样的,没有太多绚丽的春花,没有太多飘洋的夏云,没有喧哗,没有旋转的五彩,只有一片安静纯朴的白色,只有成熟生命的深沉与严肃,只有梦,像一树红枫那样热切殷实的梦。”

      不必衔一片落叶,也能记住金灿灿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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