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许久没有看到燕子飞过的影子了,时下济南的春天也悄然而至。我时常会不自觉的爬在窗台上期待燕子再次来到我家旧房屋檐下做窝,往年的这个季节两只燕子会如约而至像一对远行的情侣那样。每当看着它们快乐的飞翔在空中,时而追逐打闹,时而停靠在我家的铁丝绳上相互拍打着翅膀,我就会不自觉的拿出相机拍几张相片出来留作宽容之锁,意表对妻子的衷心。今年呢?那两只相亲相爱的燕子呢?我呆呆的眺望着蔚蓝的天空,微风吹拂着我的发丝有些凉意,但又不觉透着浓浓的暖意,是到季节了,春天的脚步已悄悄的走近了我们,走近了房前房后的那几棵老槐树。槐花开了弥漫了整个小院使人陶醉,如果再又它们追逐在其中那该有多美啊。
“怎么还不过来吃饭!”娘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等吃完饭和你爸一起先把咱家的厨房给扒了” “咱家扒房子干啥?”我不解的问道!“咱家今年要翻盖房子!你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啥?!咱家要翻盖房子?”我差异的站在那里,仿佛蔚蓝的天空一瞬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乌云。
燕窝依然待在我家堂屋的第四根房梁上,看上去有些不是那么牢固了,仿佛被风一吹就能掉落下来似的,四周挂满了蜘蛛网,但蜘蛛仍然不惜昼夜的吐着丝打造着爱穴似乎也在等待着邻居的到来。记得燕子来我家做窝那年,爸欣喜的告诉我们“今年咱们家要有喜事了,因为燕子把窝搬到了第四根房梁上面”。爸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迷神色彩,但那年我们家真的有一桩喜事———大哥到河北当兵去了, “看啥呢?快吃饭干活去。”娘边盛着饭边喊我。 “屋扒了!那燕子回来咋办啊?”“你爸已经把窝搭在咱家槐树上了。”娘说着指了指屋外的那棵大槐树。我这才注意到大槐树上面多了一个用草做成的窝!我心中顿感一喜。
春天的气息似乎更近了些,我家的榆钱树也悄然飘起了香味,和槐花的香气融合在一起如同进了金庸笔下的桃花岛,不同的是我们家的树不会动,更没有迷魂的功能。孩子们的打闹声会不经意间从老房的一角传出,他们口袋里嘴里都塞满了榆钱花,手里拿着一两朵槐花相互追逐着,偶尔娘那慈祥的笑容在他们中间拭过。爸给燕子做成的窝随着春风时不时地摇动几下,宛如在告诉它们新家已安置好了,还有这些顽皮的孩子和迷人的花香在迎接着它们,可它们为什么迟迟不来呢? 随着天气逐渐变暖,今年的第一场小雨也不约而至,在一天的下午细细的雨丝打在了用草搭成的燕窝上,偶尔会有几滴雨珠像水晶似的挂在上面,我又不自觉的拿起相机拍下了这美丽的瞬间。此时槐花的香气在雨水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清香,深呼一下再慢慢吐出仿佛在那一刻品尝的是一杯珍藏多年的红酒甘甜爽口。
就在雨后的第二天清晨燕子回来了,然而是一只,独凛凛的在老屋废墟上空不停的盘旋着,我明白它在做什么。我抓了几只蚯蚓放在爸为它搭成的窝里试图引它过去,可不济于事。它时而鸣叫几声,时而在废墟上停靠一会接着又不停的盘旋。临近中午的时候,燕子在铁丝绳上稍停了一会却不见了。它一路从南方飞来,肯定是太累了,或许是找地方休息了吧。另一只燕子呢?儿时听老师说过:燕子不管从南方还是从北方迁都会经过一些磨难,有时候还会丢掉生命。另一只燕子不会……。我不由忧伤起来,不管是气候还是什么的原因,我发觉燕子一年比一年少了许多,再也找不到儿时的那种景象了。那时候临下雨的时候燕子像得到什么信号全聚集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的在开什么重要会议似的好不壮观。我真担心再下去几年燕子会从地球上完完全全的消失。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岂不是人类的一大悲哀。
傍晚时分,燕子回来了,是两只,我欣喜若狂的像孩子般大喊:“娘快看,燕子,两只。”眺望着这一对“情侣”还像从前一样快乐的飞翔着,使我想起了在不久前读到的一篇文章,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写的是:丈夫陪妻子去面试。由于面试的人太多了妻子躺在丈夫的肩上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轮到妻子的时候,丈夫见她睡的特别香甜就没去喊醒她。当面试工作人员看见他们时已快到下班点。工作人员问丈夫为什么不叫醒妻子时,丈夫揉着肩说:工作无所谓,只要妻子睡的踏实就好了,因为我爱她。”故事虽然短小,但不觉让人感动。试问燕子不也是这样做的吗?公燕为了让母燕在路上多休息会,自己先来到了做窝的地方,随后又不知疲倦的去迎接它的“爱人”。
那天傍晚两只燕子在我们家盘旋了许久,最终在新建的厨房里安顿下来,晚上看着两只燕子不时地衔来一些稻草打造着新家,我不禁掏出手机给远方的妻子打了许久的电话